第15章 受伤

娄阙拧了拧眉,神情阴郁。

喻幼槐只糊涂了那么一瞬,很快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这点小伤不用去医院吧?”

只是破了点皮,过几天就好了。

然而看到娄阙阴沉的脸色,喻幼槐又乖乖闭上了嘴巴。

娄阙面无表情浑身冒冷气的样子还挺唬人的,站在他的旁边连周遭的温度都低了许多。

跟着娄阙走了两步,看到张叔和车都停在路口,这才想起来问道:“小叔叔下午不用上班吗?”

明明是上班时间,怎么还有时间专门跑过来送她去医院?

“我倒要先问你,不是来工作的吗,怎么那么有本事,22岁了还学人打架?”娄阙坐进车里,狭长的眼尾微眯,斜斜地看过来。

他太小就失去父母,还在上学时就要独自抚养年幼的侄子,他成熟得太早,娄乐言也还算听话,哪怕最叛逆的那段时间也没像别的青春期小孩那样跟人打过架。

喻幼槐大学都毕业了,看着乖乖巧巧的,怎么一出去就惹事?

娄阙揉了揉眉心,难得升起了一些作为年长者的自觉:“说吧,到底因为什么事?”

喻幼槐心里莫名生出几分做了坏事的心虚感:“是他先招惹我的,我这是自卫反击。”

说完强调似的点了点头:“嗯,就是自卫。”

她脾气可好了,要不是那个Alpha太欠揍,她绝对不会主动出手的。

过了几秒都不见对方回应,喻幼槐扭头看向娄阙,小声询问:“小叔叔,你生气了吗?”

语气神情都有点可怜巴巴的,无端让人心疼。

娄阙心软了软,叹了口气,语气和缓了些,轻轻的:“他打你了?”

漆黑的眼眸看向喻幼槐,目光一寸寸扫过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从头到脚哪里都没放过。

他倒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欺负喻幼槐,落在对方手上的红肿处,眉头重新拧起,目光沉沉,带着些不悦。

先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全都被放在了一边,脑子里只想着该怎么教训那个胆大包天到竟然敢对喻幼槐动手的人。

“他怎么可能有机会打到我?”喻幼槐轻哼一声,眼角带着些得意,“还没碰到就被我打得惨叫求饶了,一个废物而已。”

娄阙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那你还挺厉害的。”

喻幼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没有啦,普通厉害。”

娄阙顿了一瞬,睨了她一眼:“你真以为我是在夸你吗?”

他说着一把拉过喻幼槐的手腕,手指轻轻点在那块破了的皮上:“你要真有本事,就不会让自己受伤了。”

喻幼槐的手很漂亮,平时除了给娄乐言做点吃的之外不会干任何家务活,细皮嫩肉的,一点茧子都没有,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擅长打架的手。

此时手窝那块却红了一片,格外刺眼。

娄阙修长的食指若有若无地划过喻幼槐的手背,痒痒的,她想收回去,对方的力道更紧了几分。

他说:“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就告诉我,我帮你解决,没必要自己动手。”

喻幼槐眨了眨眼,顺着横在两人中间的手臂看过去,只看到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和殷红的嘴唇,还有尖尖的白皙的下巴。

“可是当时他就站在我身前,你又离我那么远,要怎么帮我?”

娄阙皱起眉,认真思索:“把现在这个工作辞了,你可以来我的公司上班。”

娄阙的公司怎么说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厂,就喻幼槐这学历,按正规流程走第一步就会被pass。

喻幼槐轻笑一声,后背倒向座椅,兴致盎然地看着娄阙:“这不是吃软饭吗?”

娄阙不以为然:“或者你也可以当成我在资助你。”

喻幼槐抬起眼眸,右手微微翻转,在娄阙的手掌下转了个圈,有些好奇:“小叔叔,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她虽然有意接近娄阙,但毕竟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还不长,而在此之前娄阙又一直看原主不太顺眼。

这样看来,娄阙未免也太好接近了一点。

话音刚落,喻幼槐便感觉到这人顿了一顿。

他眼神闪了闪,接着松开了手,大拇指在食指关节处轻轻摩挲:“也没什么好不好的。”

他含含糊糊地回答,试图将这个话题盖过去,喻幼槐却不让他如愿:“这还不好吗?如果这都不算好,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对我好了。”

在喻幼槐好奇的目光下,娄阙觉得自己有些无所遁形,好像那些隐秘的尚且还不明晰的心思全都被对方看了个透彻。

然而喻幼槐表情自然,眼神确实带着几分疑惑,似乎真的什么都不懂。

喻幼槐见他神情越来越纠结,整个人都躲得离自己远了几厘米,顿了顿,心想自己问的问题真的有那么难回答吗?

“我知道了,”喻幼槐眼珠子一转,好心地带过这个话题,“一定是小叔叔人美心善,看不下去我过得那么惨才想帮我。”

“不过我说过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就不能再靠小叔叔。”

她想到自己早上刚做出的承诺,而且现在这个工作又省事赚的也不少,没必要为了个烂人换工作。

娄阙闻言又有点不高兴。

索性医院离Omega保护部门的大厦不远,很快就到了。

喻幼槐的伤不重,只破了一点点皮,其实压根不用到医院来,哪怕放着不管过两天也好了,是娄阙看到她受伤就有些小题大做。

娄阙站在医院的走廊里,靠着门框看喻幼槐在里面包扎。手机里的消息发出去三分钟后得到了回音。

助理小李将调查到的喻幼槐在Omega保护部门做的工作和今天发生的那起斗殴事件的详细资料完完整整地发了过来。

娄阙看了眼手机,转了个身背对着喻幼槐,目光在Alpha陪伴员这几个字上停了几秒,随后皱起了眉。

包扎完后,喻幼槐向医生道了声谢,起身走向娄阙,见对方看手机看得入迷,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背。

“小叔叔,可以走了。”

娄阙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一缩,做贼心虚般地按灭手机。

刚刚看完的一大串信息还在脑子里缠绕盘旋,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嗯。”

喻幼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回去的路上,娄阙肉眼可见的心不在焉,手就没松开过手机,眉头紧锁。

一边想着要怎么教训那个欺负喻幼槐的Alpha,一边又控制不住地想起她现在在做的工作。

Alpha陪伴员的存在对于Omega来说是很有必要的,而且以娄阙的身份,他也不该对喻幼槐的工作干涉太多。

说到底,她只是他侄子资助的对象而已。

但是一想到喻幼槐可能会像安抚发情期的他一样去安抚其他Omega,心里就憋得慌。

喻幼槐长得漂亮,性格也不错,信息素等级很高,应该会很受Omega的欢迎,尤其会受那些和他同阶级的Omega的欢迎。

越想越烦闷,娄阙绷紧了一张俊脸,嘴唇抿得发白,连身旁女孩身上传来的微弱的抹茶味都觉得不顺眼起来。

喻幼槐看着窗边飘过的一行行树影,目光无意识地看了眼旁边的娄阙,被他的低气压吓了一跳。

怎么又不高兴了?

娄阙的情绪确实有点太难以捉摸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小叔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娄阙思绪一顿,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不高兴很没理:“没事。”

可是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喻幼槐在心里叹了口气,看他还愿意搭理自己,所以应该不是在生她的气。

她瞄了眼手上包扎伤口的白色纱布,眼珠子一转,有了个主意。

“嗯……”

喻幼槐闷哼一声,低低的声音短促中夹杂着一丝痛苦。

娄阙果然上了勾:“怎么了?”

喻幼槐轻蹙着眉:“手疼……”

她从上车起一直到医院这一路上都没喊过疼,此时泛白的脸色不似作伪,娄阙神情有些着急:“我看看。”

说完轻轻捧起喻幼槐的手,想碰又怕碰到伤口让她更疼。

喻幼槐看他一脸担忧的样子,眼眸轻垂,薄薄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动作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弄疼了她。

她只觉得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轻轻抓了一下,没忍住伸手在的娄阙掌心勾了勾。

动作很轻很轻,修剪整齐的指尖直挠得人心里痒痒。

娄阙注意到喻幼槐的动作,看到喻幼槐带着零星笑意的双眸,猛地将手收了回来,耳朵微红,闷闷地开口:“你骗我?”

“嗯哼,”喻幼槐靠近一些,眼里笑意更甚,“小叔叔也太好骗了。”

“你……”两个人的距离太过靠近,娄阙声音越来越低,蚊子似的,带着些恼意,“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他放缓了呼吸,将吸入的信息素味道降到最低,手掌轻轻攥起,只觉得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几分温热。偏过头去,一缕黑色的发丝落在额角,无端生出几分狼狈。

喻幼槐却觉得他有些可爱,像个含羞草似的,逗一逗再挨近一点就会往回缩。

她问:“不要再做哪种事?”

娄阙瞄了她一眼,与她对上视线之后又迅速躲开,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要撩拨我。”

喻幼槐闻言看了看他的手,心想明明是他先碰自己的,娄阙怎么反而还把脏水泼到她身上了。

她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娄阙抬起眸子,神情认真,带着些说教的意味,像是在教导一个任性胡闹的孩子走入正途:“喻幼槐,我是你的长辈,你不能用对付其他Omega的那一套来对付我。”

“长辈?”

喻幼槐愣了愣,嘴角笑意一僵:“娄阙,你这是在占我便宜吗?”

她第一次没有叫他小叔叔,而是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我只比你小九岁,”她伸出手比划了个九的手势,与他掰扯这个问题,“我是尊重你才跟娄乐言一起喊你小叔,不然按你的年龄,我顶多叫你一声哥哥。”

“你不能把我和娄乐言看成一个辈分,他是你哥哥的儿子,我又不是你哥的小孩,我们是平辈,你不能占我便宜。”

娄阙被她一连串的发言弄得有些懵,一边觉得她好像抓错了重点,一边又控制不住地跟着她的思维走:“你喊我什么?”

喻幼槐语气郑重:“娄阙。”

娄阙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有些陌生。

原主先前想把娄乐言搞到手,所以称谓也是跟着娄乐言喊,就这么喊了四年的小叔。

之后喻幼槐穿越过来也没想过要改,反正只是个称呼而已,叫两声也不会掉块肉。

就是没想到娄阙竟然真的拿自己当长辈了。

喻幼槐见他表情茫然,体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不习惯,我以后还是喊你小叔叔。”

说完补充道:“但是你不能拿我当小辈。”

开玩笑,谁要给娄阙当侄女。

反正当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平白低一辈。

娄阙沉默了半晌,牙齿轻咬嘴唇,重新找到重点:“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用对付别的Omega那套来对付我。”

喻幼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哪里有别的Omega?”

怎么娄阙说的好像她多么花心一样。

“我都不认识什么Omega,我只认识你一个。”

这个是真的。

娄阙不吭声,喻幼槐早晚会认识很多Omega,他们可能跟他一样有钱,可能比他更年轻。

到那个时候,喻幼槐说不定也会像哄他一样哄别人。

回到南江北苑之后,娄阙没有再去公司,直接一声不吭地上了三楼。

喻幼槐慢吞吞地从车里下来,看到正坐在门口看书的管家,关切地问道:“林叔,你有没有觉得小叔叔这两天有点奇怪啊?”

林叔推了推眼镜框,看了喻幼槐一眼,心想哪里是这两天,明明从上次娄先生让你上三楼起就已经开始变奇怪了。

“没有啊,娄先生最近连胃口都好了很多,喻小姐可能多虑了。”

“是吗?”

喻幼槐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娄阙这几天胃口确实好了一些,也可能是因为发情期结束的原因,基本上这些天的晚饭都能吃掉大半碗。

多吃点好,娄阙有些太瘦了,长点肉手感会好点,但也不能长太多,一点点就好。

不对,她又不能上手摸,手感好不好跟她有什么关系?

喻幼槐轻声骂了自己一句,难怪娄阙让自己不要瞎撩,怎么她一天天的就盯着人家身子看呢?

但是说实话,漂亮的脸蛋和身体换谁都会喜欢吧?

尤其是像娄阙那么漂亮的。

有时候喻幼槐都忍不住怀疑南瑶的眼光,她到底是怎么从娄乐言这个讨人厌的幼稚鬼和娄阙这个英俊多金的总裁之间看中娄乐言的?

“小叔,我想邀请南瑶来参加我的生日宴。”

餐桌上,娄乐言透过桌上的花瓶看向对面的娄阙,神情眉飞色舞,看样子他和南瑶的进展还不错。

“南瑶您还记得吗?上次来我们家住过。”

娄阙听到南瑶这个名字的反应不大:“你的生日宴你自己做主就行,不用来问我。”

娄乐言的生日在下个月2号,家里的管家和佣人已经早早地开始准备起来了,因为场地布置太麻烦,到时候出入的人又太多,所以生日宴不在南江北苑办,而是在郊区的一栋庄园别墅里。

喻幼槐也得参加这次宴会,今天下午佣人就已经把定制的礼服送进了她的衣帽间,她自己需要准备的东西倒不多。

往年原主为了给娄乐言过生日一般提前大半年就开始攒钱,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看了看手机里的余额,月底前倒是能拿到一笔工资,但是用来给娄乐言买生日礼物还是太浪费了点。

“你的手怎么了?”

喻幼槐是右撇子,右手裹了纱布,吃饭只能用左手,动作有些不太熟练,吃得很慢。

娄乐言吃完后才发现喻幼槐手上的伤,幸灾乐祸地问:“是平时作恶多端终于遭报应了?”

喻幼槐答应了娄阙不跟他吵,但也不想忍着,她知道怎么说才能气到对方:“谢谢你的关心,不过下午的时候小叔叔专门陪我去过医院,已经没事了。”

“说起这个还得谢谢小叔叔,一听我手伤了还特意放下工作来找我。”

她笑容灿烂甜美,乌黑的眸子倒映着璀璨灯光,看着娄阙时眼里仿佛洒满了星星。

娄阙面不改色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娄乐言闻言噎了半天,看了看娄阙,又看了看喻幼槐,背地里咬碎了牙。

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他的小叔完全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明明早上还不是这样的……

谁也不知道喻幼槐到底是怎么把人哄好的。

吃完饭回到房间,喻幼槐洗完澡后才想起来自己还要写一篇5000字的检讨。

写检讨倒是没什么,她在时空管理局也没少写过这东西。

可是她现在右手有伤,连握笔都难。

喻幼槐拿着一根黑色中性笔,别别扭扭地握在手里,即使竭力控制,写出来的字依旧歪歪扭扭,蚯蚓爬出来的都比她写的好看。

想了想,干脆拿着纸下楼,随手揪了一个女佣帮她。

时间不早了,大多数佣人都已经下了班,只留下来几个收拾厨房,窗外黑影森森,一楼的客厅安静得吓人。

秋秋是娄家今年新雇的女佣,在这个时间本来应该在厨房里给住在这栋别墅的三个人热牛奶,结果还没开始,就被那位最近备受娄先生喜爱的喻小姐拉了过来。

帮她写检讨。

“喻小姐,我的字不好看。”

秋秋拿着水笔在喻幼槐期待的目光中欲哭无泪。

喻幼槐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能认出来就行。”

秋秋又说:“可是牛奶……”

喻幼槐继续劝慰:“一天不喝也没事。”

“万一娄先生知道了扣我工资……”

“别怕,有我在,大不了等会儿我给他俩送上去。”

这么一来一回半天,秋秋终于放下心来,乖乖巧巧地坐在地毯上。

“你就按我说的写,很快就好了。”喻幼槐清了清嗓子。

“你们在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娄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一楼,站在楼梯口远远地看见她俩。

“娄先生……”秋秋才刚来工作没几个月,对自己的老板总有几分恐惧,听到他的声音赶紧站起身,态度恭敬地打招呼。

娄阙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喻幼槐,语气柔和了一些:“在干什么?”

可能当局者迷,但对于他们这些旁观者来说,娄阙对喻幼槐的偏爱实在表现得太过明显。

不仅表现在日常的一些行为上,就连眼神和说话的语气都跟对其他人不一样。

“在写检讨。”

喻幼槐到底也知道这事有点丢人,声音闷闷不乐。

娄阙走过来:“什么检讨?”

秋秋非常有眼力见地主动让开,退回到厨房。

喻幼槐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了个位置:“打人的检讨。”

娄阙坐在她旁边,不满道:“明明是别人先动的手,凭什么你要写检讨?”

喻幼槐鼓了鼓嘴:“因为我把他打伤了。”

不仅脸肿成了猪头,还掉了颗牙呢。

“不过他也要写,还要被扣工资。”说到这又高兴起来,“可惜当时没让他打到,不然现在他都已经被开除了。”

喻幼槐啧了一声,还真有点后悔当时反击得太快。

娄阙睨了她一眼:“你好像挺失望?”

“一点点啦。”喻幼槐手撑着脑袋,“想到之后要跟他做同事就难受。”

“不用担心。”

娄阙拿起桌上的笔,睫毛轻扇:“我说过你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帮忙。”

喻幼槐身形一顿,看向他,好奇道:“你有什么办法?”

娄阙说:“要让他被开除的方法有很多。”

喻幼槐心想这口气怎么跟小说里的霸总似的,不过眼睛亮晶晶的,一脸期待:“说来听听?”

娄阙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指尖轻轻划过笔身,眼眸微垂:“只要他做过坏事,就不怕找不到痕迹。”

喻幼槐一下子就明白了,眼眸微亮。

可能因为两人坐得过于接近,也可能因为刚刚商量完怎么对付讨厌的同事,喻幼槐一时忘了边界,一把搂住娄阙的肩膀。

她夸道:“还是你厉害。”

喻幼槐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裙,手臂隔着一层布料紧贴着娄阙的后背,身上玫瑰味沐浴露的味道夹杂着淡淡苦涩,好闻得有些醉人。

娄阙没有躲开,样子甚至有些乖顺,睫毛颤得像振翅的蝴蝶,只觉得后背那块好似灼烧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胸膛里骤然加快的心跳,一如他能感觉到耳畔属于女孩的炙热呼吸。

娄阙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干涩:“你什么时候正式开始工作?”

喻幼槐回答:“下周吧,怎么了?”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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