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男子双目如魔鬼般赤红,周身透着神邸的光芒,显得有?点违和,既是魔又是仙,女娲将巫术传承给了?他?,他?却用巫术操控人,被女娲发现后训斥,本要收回巫术,却未曾料到他?已经蛊惑整个人族,最后反将她?斩杀。
女娲在死前已经预料了?什么,所以才会封印大妖,既是保护无辜的人族,也是在保护妖族,至于画的最后,男子因为杀了?女娲,也遭受了?天劫惩罚,被雷劈过?后消失无踪,谁也不知是否还活着。
自?此,人族越来越壮大,气运也越来越强,妖的气势一弱,就连渡劫都比人族要难上许多。
“此人的眼睛全部画上了?红色,应该不是红色的眼眸,而是在告诉我们这人内心其实是阴暗的。”绥安的目光全部被画所吸引,不仅仅是因为对远古时期的事感兴趣,她?隐约觉得此事或许和她?娘亲也有?所牵连,“周身却是光鲜亮丽,此人应该是正道修士。”
剑虚宗的人听言,冷笑一声:“胡言乱语些什么,仅凭几张图就说此人是我正道修士,笑话?。”
紫牡道:“道貌岸然?说的就是你们正道修士,像图中?忘恩负义之人,在你们人族修士当中?比比皆是,此人,怎么就不能是你们正道修士?”
“这图自?然?能做假,说不定还是你们妖所画。”蓝芜趁机说,“妖就妖,非我族类,我看还是趁早杀了?为妙。”
剑虚宗的人冷笑:“一个小妖而已,我们杀不杀无所谓,若你想杀,自?己动手便是。”他?们可不傻,此妖明?明?是和澹藴一道的,若是动手,岂不是要和澹藴打。
绥安算是直观感受到了?实力的碾压,只?要你强,谁也不敢来欺负你,即便紫牡在他?们面前能够死个百回,只?要有?澹藴在,他?们就不敢动手。
蓝芜眯着眼,视线移到澹藴身边,她?的视线全在她?小弟子身上,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不禁让他?想到几百年前在道玄宗的时候,澹藴从他?面前经过?,他?有?点激动地和她?打招呼,可自?己在她?眼里就和空气没有?什么两样,直接被忽略了?,就和现在一样,高傲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蓝芜暗暗咬牙,澹藴修为都已经倒退了?,还如此不把?任何?人当一回事,当真有?失一宗之主的风范,他?倒觉得澹藴在下界待久了?,傲气不减,脾气却比以往还要烂。
绥安注意到蓝芜的目光,说:“你在上界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看他?对你怨气满满,就像深闺怨妇。”
“他?人与我无关。”
澹藴并未将蓝芜放在心里,不过?此人怨妒冲天,屡次来试探她?的底线,只?能让她?怀疑是天俞帝君默许的,虽说她?不太清楚道玄宗的生存方式,但天俞帝君待她?还是不错的,否则她?又如何?能身处世外,如今却默许别人来探她?的底,想来之前对她?的好,不过?也是障眼法。
她?心里替祁汐颜不值,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可转眼又想,若非如此,她?又如何?能有?绥安的陪伴,此事也说不清是好是坏,不过?可以肯定祁汐颜当时应该是很开心的。
绥安对澹藴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相反,或许正因为如此,她?才越来越喜爱这样子的她?,让全世界只?有?自?己能入澹藴的眼,只?想着自?己,念着自?己,谁也不要放手。
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有?一个硕大的雕像,人身蛇尾,女子雕刻的面容栩栩如生,眼角下还有?一滴荧光闪闪的泪珠,这座雕像俯瞰着众人,绥安瞧了?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雕像是在看自?己。
蓝芜皱眉:“四周没有?路了?,难道这里就是传承之地?”可他?并没有?看见传承,况且这里这么多人,根本接受不了?传承。
这个雕像,许是照着女娲的样子雕刻,表情明?明?是悲伤的,却显得有?些狰狞,雕塑的手上还捧着一样东西,被手遮住,看不清。
绥安收回视线,这里除了?雕像有?些诡异,雕塑底下的圆盘之地看着也挺奇怪,圆台周围是流水,没有?路。
蓝芜这时忽然?说:“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看来看去,只?有?雕塑,难道传承就在那雕塑手心里?”
有?修士听言,纷纷朝雕塑飞去,蓝芜见状,勾唇一笑,暗嘲一声蠢货。绥安将这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暗讽一声好卑鄙。
就在修士们飞到了?水流上空之时,他?们的身形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定格,包括他?们面色迫不及待的神情,还有?那发亮的双目,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澹藴看了?一眼水流,清澈见底,没有?任何?问?题,四周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阵法,但人既然?能定格,这附近必定有?阵法。
“师尊可看出了?什么?”
澹藴摇头?,头?一次,她?尽对此隐蔽的阵法毫无头?绪,她?紧皱着眉,缓步来到流水边,顺着水流望去,流水挤入石头?缝隙,四处奔波,直到消失不见。
“师尊,这里还有?画。”绥安指着水流上空的画,整个画基本都是围绕着水流而画,有?的画是人挤人的繁华,有?的画是一片饥饿的凄凉,还有?的画便是人间炼狱,有?一堆骷髅,有?剥剩下来的人皮和肉末等等,看着毫无章法,也很压抑,只?是一眼,绥安就有?点受不了?移开了?目光。
澹藴抬起头?,撩了?一下微乱的发丝,将清冷的面容露出,她?的双眸一瞬不瞬注视着那些画。
认认真真的澹藴,透着越发疏离冷淡的气势,偶尔,澹藴抿一下唇,因为烦恼而变得可爱,绥安忍不住挽着她?,她?好喜欢冷冷清清的澹藴,真是恨不得全身挂在她?身上。
澹藴瞧了?她?一眼,勾着唇。
蓝芜又笑道:“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什么办法把?他?们拉回来。”
剑虚宗的人讽刺一声:“那还不简单,随便用绳子或者鞭子就能拉回来,你要是真着急,不如你试试。”
蓝芜环抱双手,就是不动。
“妈的,让我来试试。”
其中?一名修士站在流水边,他?甩出鞭子,去勾住其中?一人,鞭子缠绕着他?的腰身,他?使劲拉了?一下,一动不动,他?又蓄力拉,连手臂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鞭子甚至都收不回来。
正当他?要松手的时候,忽然?有?股奇妙的力量,把?他?推入河流当中?,他?的身形同?样定格在半空中?,和其余人不一样的是,他?身上的皮肤开始发烂发臭,冒出来的泡泡破裂,流出了?浓水,那人也感觉不到痛,半声不呼。
溃烂越来越严重,那人还是无动于衷,头?发大把?地脱落,随着溪流的方向不知被冲到何?处去。
在众人的眼里,他?是硬生生被刮去了?肉,被当作了?垃圾丢向溪流,血色只?是染了?一小片水流,很快又消失不见,他?们倒抽一口气。
他?的修为好歹也是元婴后期,却这么活生生被摧毁了?肉/体,只?剩一副骨架被定格在半空之中?,连一丝痛苦都没有?。
这下,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蓝芜更是沉默了?下来,如此诡异的阵法,他?们从未见过?。
绥安将澹藴拉远小溪边,她?生怕澹藴也中?了?招,那自?己定是无力回天:“这应该就是真正的远古大阵,师尊还是小心为妙。”
“恩。”澹藴也不敢大意。
绥安和澹藴本就不在意传承,若不是没有?回头?路,她?们也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所以一群人当中?,只?有?二人最为风轻云淡。
随着时间推移,众人也不知时间流逝了?多少,来来回回在溪水外四处寻找破绽,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他?们一个个急得团团转。
澹藴一直都在盯着顶上的画。
紫牡靠近:“此画是否有?问?题?”
澹藴没有?回答,她?自?然?察觉了?画中?问?题,只?是她?还没找到突破口。
蓝芜本就一直注视着澹藴,此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见顶端的壁画,他?道:“澹师姐是否已解开了?此阵?”
秋来风眼睛一亮:“对啊,我记得焚天门门主曾经说过?,澹宗主可是阵道天才,解开此阵定是不难。”
秋来风刚说完,就受到了?绥安一记瞪眼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说得太多了?,姗姗闭上了?嘴。
蓝芜笑道:“传承接受者只?有?一人,还是说,澹师姐解开了?阵法,所以不想告知我们?”
秋来风听言,缩了?下脑袋,就算平时不怎么动脑子的他?也意识到,这蓝芜不是善类,且还是澹藴的敌人。
剑虚宗的人还算有?礼貌拱手,说:“若澹仙君真解开了?此阵,还请告知一二。”
澹藴还在思考着,但似乎因为被这一群人左一句右一句而打断了?思路,显得有?点烦躁。
绥安冷哼一声:“我师尊可不像某人,拿人去当实验品,若是解了?阵,自?然?会告知,现在,还请你们不要打扰我师尊破阵。”
剑虚宗的人抱拳后退。
其余人将目光放在了?蓝芜身上,他?们自?然?知道绥安口中?说的某人是谁,也对这人变得警惕万分,眼神还透着一股鄙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