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魂游荡,围绕在二人上空,桀桀不休的笑声似男似女?,让人头皮发?麻,亡魂环绕的圈渐渐缩小,一点缝隙都不留给?二人逃跑。
澹藴一掌往地面轰去,灵力四溅,瞬间将周围亡魂击个粉碎,连同?地面草坪都被移平,空中点点的光辉飘着,呈聚拢之势。
“师尊,你看那?边!”
干干净净的地面上,整个阵法露出原貌,像裂开的纹理朝四周岩壁延伸,方才一击的灵力冲击下,岩壁出现许多的裂痕,在缝隙里面闪着些?许银光。
澹藴:“是魂晶,地面的阵只是障眼法,魂晶才是阵眼,将魂晶掏出,阵自可破。”
如此多的魂晶,发?财了。
绥安刚踏出一步,手腕便被拽了一把,直直向后倒入澹藴怀里,眼前略过的亡魂露出狠厉的之色。
“小心点。”澹藴轻声说道。
绥安侧目,澹藴如星辰般的眸子?深深凝视着她,轻轻笑着,明?明?只是简单的嘱咐和关心,却让绥安恍惚,曾几何时,澹藴的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呢?
“莫要分神,安儿且去掏魂晶,亡魂交给?我就行了。”澹藴推醒绥安。
绥安点头,摒弃杂念。
在澹藴的掩护下,绥安以?最快的速度碎壁挖取魂晶,魂晶每少一个,就有一个亡魂化作一团光芒离开。
许许多多光团飞离红岩山,像是无数的孔明?灯,飘入天河,许多在陨仙秘境历练的修士都见了此番壮景都感叹不已。
“竟有如此多的人死去?”
“那?一带定是凶险至极,我等修为低,万万不可前去。”
“所言极是。”
“你们不去我去,富贵险中求,那?里一定有宝贝,错过了,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等下一次。”
“等等,你我同?行做个伴。”
“好!”
挖取魂晶足足用了半日。
绥安分了一半给?澹藴,若这?些?魂晶绥安都自己吸收了,待日后到化神期,她的神识将远超旁人。
绥安蹲着,将魂晶放在地上一个个清点,自己的那?份,足足有五千之多,全是的血液因为亢奋加速流动,脸上的笑容感染得澹藴跟着她一起开怀笑着。
“走吧!”澹藴的声音很柔很轻。
绥安抬起头,见她伸出手,就下意识跟着伸手,相握后被轻轻拽起,等她回过神后,澹藴已经松开了手。
她呆呆地跟在她身后。
一如小的时候,总是跟在澹藴身后,不过那?时的她小,个子?矮,踮起脚尖也只是勉强够到澹藴的腰,现如今,她一伸手,就能牢牢握紧澹藴的手。
澹藴愣了愣,展颜一笑,紧紧握着绥安的手,绥安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与澹藴牵着手。
虽有点突然,但绥安的心底却是开心的,她脚步加快,同?澹藴并肩而行。
二人顺着崎岖的岩壁一直向前走。偶尔会看见焚天门和淮家人的尸体?,且越是往里走,越是阴寒,绥安有御火焚天诀,澹藴有火炎丹,关系倒还不大。
只是有些?尸体?,像冰块一般寒冷,尸体?并不僵硬,却异常苍白,是被这?里的阴寒之气?夺去了体?内的阳,和妖的冷血不太一样,就好比身体?无法产出热气?,活生生冻死。
似乎是快到了尽头,前面的洞口?出现微弱的光线,二人站在洞口?旁向下望去,是一处坟室,底下的淮家人和焚天门均在,有一副雕刻着纹理的棺材躺在中央,光是棺材的材质都是用上好的玄铁所打造,棺材没有缝隙,如此坚硬,是不可能靠武力强拆。
绥安知道,淮阳就是从棺材里得到魂珠的,她将里头有魂珠的事传音给?了澹藴,包括开棺之法以?及里头有一个万年沉睡的魂魄,一旦开棺,魂魄就会钻入开棺之人的身体?里,进行夺舍。
澹藴闻言,也只是点头,并未多问。
绥安反倒是一问:“师尊就不问问我为什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澹藴一笑:“以?前,你的事我总想问个明?白,现在,你若想说,我便听,你若不愿说,我便装作不知。”
如此温柔的澹藴,一时间让绥安变得有点不习惯,可她却喜欢这?样的她,会让绥安觉得自己很自由,这?一刻,她似乎有点明?白了。
绥安并不是真想离开澹藴,也不是真想去外面玩耍,她只是想要澹藴能够给?她一点自由的空间,仅此而已。
二人的手还紧紧拉着。
一群人围绕着棺材却不得其开棺之法,一开始还能一起研究,可时间一长?,两方人马就各自打起了小心思,即使棺材里什么都没有,光是这?玄铁都价值不菲,能够带回去也算不虚此行。
可棺材只有一副,双方自然是不容许带走棺材的,淮家主的修为弱,焚天门门主的修为可是化神期,最后真要动手,淮家定是吃亏的。
拱手相让,淮家主又岂能甘愿。
焚天门主一手搂着美人,手还很不老实地上下乱摸,美人儿也不反抗,不,倒不如说是没了心,是个不会反抗的傀儡,她的目光毫无色彩,若是仔细瞧,她的脖子?上还有许多伤痕。
这?便是炉鼎的下场!
“算了,打不开也别浪费时间,我还是带回去慢慢研究来得好。”齐天放直接无视了淮家主,他?松开美人,伸手摸了摸棺材。
淮阳却是同?样把手放在了棺材上,不让对方收走棺材,储物戒只能存放死物,活物是放不下的,因为会遭到反抗,只要他?手不拿开,齐天放便收不走。
齐天放冷笑:“怎么,想和我抢?”
“这?……我……”淮家主面色变化着。
“有好东西,自然是要一同?分享的,齐门主可莫要太过贪心。”澹藴带着绥安跃下。
原本就很紧张的气?氛,此刻全被二人一白一紫的身影吸引,她们落下之时,衣裳在空中飘着,腰身盈盈,二人都有着如仙一般的气?质,不染一片尘埃。
焚天门主觑眼,面色算不上有多好,他?可是还清楚记得自己在澹藴手底下吃的亏,他?道:“未曾想到澹宗主也来此,真是好巧。”
澹藴:“是挺巧的。”
“咦,几位都在啊!”
一个声音冷不伶仃出现,绥安回头一瞧,好家伙,澹藴算是做了一回好人,破了阵,来了一群人,还是天机宗的乌云风带的队。
这?下好了,取魂珠的难度又增加了。
澹藴指尖轻轻挠了一下绥安手心,眨了眨眼,传音让她少安毋躁。
绥安却是心底一颤!
焚天门主脸色更加难看。
淮家主却扬起了笑脸,道:“乌长?老来得正好,此观棺并无缝隙,只有我们看不懂的纹理,您是炼丹师,亦是炼器师,应该对此多少懂些?,还劳烦您过来瞧瞧。”
“哦,我且看看。”乌云风摸了一把自己的长?白胡,来到棺前瞧着。
一段时间不见,付馨的修为也踏入了金丹,她在乌云风研究期间,走到了绥安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绥安却莫名感觉不爽,可对方也没说什么做什么,她自然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将对方当成一团空气?。
“你知道你师尊的小秘密吗?”
绥安的脑海里,忽然听见付馨的声音,她疑惑,觑着眼缄默。
“我可是知道的哦!”
绥安微笑,转头就问澹藴:“师尊是否有甚小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澹藴眨眼,语气?迟疑:“没有。”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绥安,应该没有什么事情瞒着,除非是她忘了,可既然能忘,那?也一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绥安得到了答案,扭头又冲着付馨抬起下巴,哼唧了一声。
“她在骗你呢!”
绥安狐疑,但澹藴骗她也不是不可能,于?是,她又扭头问:“你确定?”
澹藴心中一紧,不是很肯定点头。
“你瞧,你果然不知道。”
绥安郁闷了,她干脆传音给?付馨,让她直说,不必阴阳怪气?。
付馨却一笑,什么也没说。她侧身,转悠到澹藴面前行礼,道:“恩人,上次淮家匆匆一别,我都还未来得及感谢,如今又见到了恩人,我有一件礼物想送给?恩人聊表感谢,还望恩人能够不嫌弃。”
“不必。”
绥安心里本来还极其不爽,可当她听见澹藴拒绝得如此爽快,心情又变得一阵舒畅。
“只是一个小物件,不值钱,我只是想感谢您,难道连这?都不行吗?”付馨立马将一块火红色的玉佩递给?她,“我知恩人身有隐疾,便亲自炼了此暖玉,若是佩戴,可常年暖身,我只希望恩人能够安康,还请收下。”
澹藴有点不耐烦。
乌云风的视线从棺上的纹理移到澹藴身上,道:“只是小辈的一片心意,澹宗主且收下吧,如此一来,付馨也能安心修炼。”
澹藴抿着唇,正想拒绝,绥安却一把收下暖玉,戴在澹藴腰上。
她笑吟吟:“我替师尊谢你了。”
付馨紧攥着拳:“不必。”
绥安系好暖玉后,笑容渐冷,传音给?澹藴,道:“师尊和付馨的关系挺好的。”
澹藴呼吸一滞,回传:“以?前我说过,只是顺手救了她村里人,和她并不相熟。”
呵呵,绥安是不信的。
瞧瞧付馨,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