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端着铜盆,里面全是木炭,她来到澹藴房前,轻轻敲了?敲门,等了?一会,不见回应,便推开门朝里走去。
房间里的铜炉已经冷却,月夕喊了?一声,环顾四周空空荡荡的屋子,不知何时,澹藴已经离去,月夕面色无?异,她放下铜盆,将炭一个个放入铜炉里,灵力?引燃。
月夕的传音石亮起,她将其拿出来听着,传来她妹妹月衣焦急的声音,她说?:“主子去哪了??我怎么联系不上?她?”
月夕淡定地瞧了?一眼那燃着星火的铜炉,回道:“月衣,主子还在昏迷当中,一时半会醒不了?。”
“什么,主子的伤还未好吗,那可?如何是好?”月衣的声音越发焦急。
月夕面色依旧不变,道:“月衣,你莫急,快告诉我那边发生了?何事。”
“是……绥安……她……她……”
月夕听言,双眼眯起,狭长的眼缝让她变得?深沉:“小安安怎么了??”
“被?淮家?追着,人很?多……恐怕……来不及了?,我先不说?了?,你快些叫醒主子,我先去救人。”
月夕赶忙道:“不可?,你才刚踏入元婴期,如何对?付得?了?淮家?人,暗中行动,找机会救人。”
月衣并没有回,月夕放下手中的传音石,叹了?叹气,她感觉疲惫,蹲坐在炉子旁,让那暖烘烘的星火烤着,完全没有任何动作要去找澹藴。
“就这样吧……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该后悔才是……”月夕讲出这句话时,神情?平淡,语气却透着苍凉。
……
整条河流上?闪着雷光,河流两岸边上?,均是贴满了?雷符,啵啵背着绥安不断逃窜,原本是要跳入河流当中的,此刻却不得?不改道,仅是这么耽搁,淮家?人便追了?上?来。
他们人很?多,将逃生的路都?给堵上?,河流也好,高空也好,地面的曲折的林子也罢,都?有人堵着,逃无?可?逃,瓮中捉鳖。
淮家?主并不打算给二人缓气的机会,他一抬手,吩咐道:“鱼妖死活不论,至于?绥安你……若是束手就擒,我可?以留你一命。”
“束手就擒。”绥安笑了?笑,她心里其实想让啵啵自己?逃,但看淮家?主的架势,势必要啵啵体内的妖丹了?,“做梦吧!”
绥安的精神勾住脊鳞剑,她哪怕是死,也要一剑斩了?这人。
“那就可?惜了?,本来还以为我们能成为一家?人……可?惜了?,你年纪轻轻就得?陨落。”淮家?主那惋惜的神情?,好似长辈痛斥晚辈的不懂事,“不过也无?妨,我会留你全尸。”即使是尸体,也是有利用价值的。
“哦,我看谁敢动我的人。”
就在淮家?主要动手之际,忽然有一名红衣银面女子横在了?中间,女子身材修长,束腰显得?腰更细,让胸前看起来更饱满,宽肩上?系着火红的大氅,衣袂扬起,似浴/火凤凰。
绥安瞳孔一缩,不明白这人怎会来此,又有何目的。
淮家?主看不清此女子的修为,看其衣着打扮,应该是宝场场主本人,他拱手说?道:“原来是宝场场主,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红衣女子笑声如银铃,道:“呵呵,一家?人?在这世上?,只有绥安配成为我的家?人,你又算什么东西?”
“你……我们之间……”淮家?主好歹是渡劫初期,自然也忍不得?低人一筹,“好歹是利益相关……”
红衣女子指着绥安:“她,就是我的利益,你如今已触碰我的东西,你觉得?我和你们淮家?,还能和平共处吗?”
淮家?主冷笑:“你的东西?你如何能证明是你的东西?”
红衣女子指着绥安:“你来说?。”
听他们的话,二人似乎有什么合作,绥安虽不知女子有何目的,但此刻来救自己?,绝不安好心,她道:“我既非淮家?人,也和你没有关系,你们也别?自作多情?,我恶心。”
淮家?主闻言,双眼一瞪。
“哈哈……”红衣女子却是开心大笑,“好,真好,不愧是澹藴带大的,有个性,我喜欢。”
淮家?主还是忍着脾气,拱手说?道:“此人对?我淮家?极其重要,还请场主行个方便,日后我淮家?定有重谢。”
“哦,重谢啊……”女子似乎有了?兴趣,“也可?以,反正绥安现在是死是活对?我来说?不重要,若是你肯用你的人头来换,我便勉为其难同意了?吧!”
淮家?主听着前言,本舒口气的他瞬间被?后言点?燃怒火:“好,很?好,既然谈不拢,那就都?留下,一个也别?走,给我杀!”
围堵的人群一拥而上?,红衣女子用眼角瞧了?一眼这帮人,嘴角上?扬,满满的不屑,她只是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那些炼气期的修士直接被?爆了?脑袋,脑浆四射,满地狼藉,筑基期修士则七窍流血,倒在地上?哀嚎,唯一一位元婴客卿幸免于?难,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断作呕。
绥安目露惊异。
【这个宝场场主应该是利用了?声波震动的方法,低修为听了?,脑袋承受不住,自然爆裂。】
渡劫修士当真是恐怖如斯,连元婴修为的都?抵抗不了?,也难怪那些高修为的修士自视甚高,视普通人为蝼蚁了?,若上?次不是淮家?主想活捉绥安,或许二人根本跑不了?。
还有淮阳,如果不是利用绥安、利用了?澹藴的隐疾,岂能容他放肆!
绥安和啵啵之所以没有事,应该是被?红衣女子给规避了?声音,这得?将灵力?控制得?极为细致才能做到,否则那个响指,也能让绥安爆头。
就绥安所知,澹藴就能把?灵力?控制得?极其细致,尤其是那抽丝剥茧,澹藴后来也示范过一次给绥安看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成功剥离。
也不知这红衣女子和澹藴相比,二人的灵力?谁控制得?更细致。
“好,好。”淮家?主气得?血气翻涌,差点?想吐血,这一下,淮家?又损失了?一大笔。
淮家?主的灵根为金,他将灵力?包裹着身体,便如黑铁一般坚硬无?比,他的双拳对?击,山间一震,鸟儿惊飞。
红衣女子觑眼,笑了?笑,她一起手,便是千剑相伴,每把?剑都?是不同的形状,长短不一,人级下品到黄级上?品都?有,初略一算,价值竟有十亿上?品灵石。
“不愧是宝场主,真是太有钱了?。”只是,这人用的一招一式,实在太像澹藴了?,若说?是人长得?一样,可?以解释是双胞胎,但这常年用剑的招式,也不该如此熟悉才是。
莫非,宝场主真是澹藴?
可?是……疑点?又更多了?。
【刚刚说?的新任务,宿主还是看看吧!】
绥安点?开面板一瞧,她瞪大眼睛,任务是阻止女主魔化,奖励气运点?一千,系统进化小世界!
“砰!”这时,红衣女子和淮家?主缠斗在一起,二人实力?悬殊,红衣女子并未有任何动作,那千柄剑就让淮家?主应接不暇。
绥安来不及询问,她拍了?拍啵啵肩膀,道:“趁这两人对?打,我们悄悄跑。”
啵啵点?点?头,背着她就跑。
那客卿晕眩感降低,发现二人逃跑,赶紧追在其后,死咬着二人尾巴不放。
“贼子,莫要逃!”
绥安回头大喊一声:“这位大哥,你只是淮家?的客卿,互惠互利,如今淮家?根子烂了?,利少了?,何必再替淮家?卖命,莫要忘了?,我师尊可?是斩魔宗宗主。”
客卿追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他迟疑了?,上?次淮家?贺宴办得?乱七八糟,不算太好,尤其是淮家?最后还宣布要退出联兴城前往天机宗时,他心里多多少少就不太乐意跟过去。
他的家?在联兴城,所以才当淮家?的术法指导师,他拿钱教人,是合作,可?不是淮家?的下属,如今却还要千里迢迢来抓绥安,得?罪了?澹藴,淮家?倒好,拍拍屁/股走人,那他怎么办?
难道跟着淮家?举家?迁移?
那自然是不可?能,这等于?把?将来的一切都?交托给了?淮家?,他可?不傻,想到这,客卿也就没有继续追人,而是反身离开了?。
啵啵带着绥安跑了?很?久,跑到听不见两名渡劫修士对?打的地方,啵啵方才放下人,绥安这才有时间继续询问系统。
【宿主,上?次得?了?气运点?,系统恢复了?一些资料,是关于?宿主重生前的……在宿主死后,澹藴去了?上?界后不久就魔化了?,她最后灭了?世。】
‘什么?灭世?’绥安不懂,澹藴为何会灭世,难道是因为自己??
绥安觉得?不是,她可?没有那么自恋,也不认为自己?会令澹藴做到这种地步,或许,是澹藴找到了?复仇的人,仇恨填满心,蒙蔽了?眼才会灭世吧!
【是的,系统被?前任宿主设置一道保险开关,开启系统的钥匙就是宿主非正常性的死亡,若是宿主一生快乐成长,系统就会一直沉寂,直到跟随宿主一起死亡。】
绥安陷入了?沉默。
这道保险,怎么听着,是前任宿主因为她才如此设计的,而且这些任务……难道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阻止澹藴魔化吗?
也对?,若澹藴灭世了?,她自己?也得?跟着死亡,又何谈逆天改命,她问:“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资料吗?”
【没了?,只有这些。】
今日,得?到的消息有点?多,绥安一时半会理不清,那红衣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澹藴,但她总感觉八九不离十,那她就不懂了?,澹藴到底想做什么,是否真想杀她?
还是说?,澹藴已经开始进入魔化的阶段,所以小说?里,澹藴才会毫无?征兆用上?了?紫魔气。
“那……我该如何阻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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