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谣,年芳二九,未嫁。在大梁来说,已经可以算是顶级的老姑娘了。
不过,可没有人敢这么说。
毕竟那可是被皇帝和皇后,还有五位皇子宠上天的、大梁唯一一位的公主啊!
最近,许玉谣终于订了婚,对象是她的小竹马,长平侯府的小侯爷,谢白。
贴身宫女铃铛推着秋千说:“公主,您这婚事一定,京城里那些少爷们,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哼,一群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本公主会看上他们那些歪瓜裂枣?”对于京中前段时间的动荡,许玉谣十分不满,“比起我的宝贝子清来说,都是一群癞□□!”
“不过奴婢听闻,最近谢小侯爷好像病了,还挺严重的,连学堂都没去了呢。”
许玉谣从还没停下来的秋千上,直接跳了下来,稳稳当当落在地上,只不过是双手扶地下蹲。
拍了拍手上沾到的泥土,许玉谣说:“那本公主可得去看看,走,去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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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太医,许玉谣一路杀到了长平侯府。
门房一遍一遍通报,结果却是一遍一遍回报说:“我家少爷还没醒。”
许玉谣坐在会客厅的椅子上,晃着腿,有些不爽:“不用叫醒她了,本公主就只是去看一眼,看看她没什么大事,本公主才能放心啊。”
这次不等门房再去通报,许玉谣直接朝后院走了过去。
小时候,许玉谣也没少来侯府玩,对于谢白住的院子了如指掌。
门房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她前面,对着屋子里说:“夫人、少爷,公主到了……”
得了准许,许玉谣进了谢白的卧房,谢夫人正坐在床边,满面愁容。
床上的谢白,也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没睡醒,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
“谢夫人,好久不见。”跟谢夫人打过招呼,许玉谣自行走到了床边,有些心疼,“子清她……”
“病了有些时日了,劳烦公主挂心。”
“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许玉谣十分不客气地坐在谢夫人旁边,拉着她的手说,“再过不久,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夫人不必见外。”
要不是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谢夫人这会儿都要被她的温柔给蒙骗了。
“其实……”犹犹豫豫,谢夫人不知道该怎么退这门亲事。
许玉谣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说:“瞧我这脑子,我带了太医来,给子清瞧瞧。林太医,快过来看看,子清这是怎么了。”
“喏。”林太医小碎步上前,搭上了谢白放在被子外的手腕。
这一把脉,林太医便懂了,但在太医院这么多年,圆滑世故还是懂得。
“回公主,谢少爷是心力交瘁导致的体虚,只需静养些时日便无大碍了。”
许玉谣拍了拍胸口:“没事就好。夫人这下也可以放心了,本宫跟子清的婚事,还是可以照常举行的。免得误了时辰,被人参一本,说什么‘欺君’之类的就不好了。”
总觉得她好像是在故意说给自己听一样!可谢白的事,他们自认还算做得天|衣|无|缝,但谢夫人此时心里还是七上八下——这之前不知道,可一旦成了亲,肯定是要知道的!
她怎么放心得下啊!谢夫人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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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白缓缓醒来,就看到许玉谣拉着她娘的手,一副已经不是外人的亲昵模样。
看她醒来,许玉谣当即松开谢夫人,微微垂下头看着她:“你醒啦?太医说了,没什么大碍,只要静养个几天就好了,不会耽误我们的婚事的。”
就是想要误掉啊!要是能退掉就更好了……谢白想:可是退她的婚,皇帝怎么可能答应嘛!
“既然知道你没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听她要走,谢白挣扎着要起身送行。
许玉谣按着她的肩头让她躺回去:“不必多礼,日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子清再这么见外,我可是要生气的。”
“那臣就不送公主了,公主慢走。”
“回见。”许玉谣冲她摆摆手,又对谢夫人说,“夫人也不必起身了,好好照顾子清。”
“臣妇省得。”
从侯府离开,上了马车,铃铛忍不住说:“公主,依奴婢来看,谢小侯爷压根就是装病!”
“这话不要乱说,”马车十分豪华,上面备了小桌和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许玉谣说,“你这不是打人家林太医的脸吗?幸好他不在这里。”
后面马车上的林太医:“阿嚏——”
“可是公主,如果他真的是装病,那是不是就说明,他也不想娶公主您啊?”
“呸呸呸,就你长了张嘴!”许玉谣顿时不高兴了,“她敢不想?!”
“呸呸呸,是奴婢不会说话,公主莫怪。”也不怪铃铛会这么说,毕竟当初选驸马的时候,她家公主可是信誓旦旦保证,自己跟谢白是两情相悦,非君不可的。
如今看来,全是自家公主一厢情愿了。
许玉谣顿时茶也不想喝了,叫停了马车:“去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