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
少女柔软的身躯撞入怀中的那一刻,他微微一愣。
花木扶疏。
垂下来的枝叶几乎将整个假山牢牢地掩盖住。
王府的下人入夜之后基本是不会乱走的,所以从始至终,他们吵架这么凶猛,却没有一个人路过。
自然。
也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家的摄政王被自家的摄政王妃给算计了。
而且。
摄政王妃还打算硬……
“北辰渊,怎么,你还不肯认输啊!让你承认自己有病这么难吗?”
“你想清楚哦,继续嘴硬下去,你可要被我……这样,你可咋向你的白月光交代呢……”
“你不洁了呢……”
林汐澜语气轻蔑。
北辰渊目光微暗。
全身血液上涌。
北辰渊脸色复杂,羞愤中还有一种看不清楚的神色。
林汐澜甩甩头,去捏他坚硬的x膛。
嗯……
还不错……
她好好享受着眼前的美色……
当然,她并未打算真的睡了北辰渊。
但是,她打算狠狠地羞辱完对方以后,把对方光丢下,扬长而去……
但下一刻。
局面反转了!
北辰渊体内的内力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一举冲破了银针的束缚。
随即以霸道之势,精准地将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女人牢牢困于怀中。
林汐澜被一把箍住。
“……”
林汐澜:???
这一次,她笑不出来了。
彻彻底底的。
心中凉了。
果不其然。
林汐澜嫩白色的薄衫如同花瓣般逐层被剥开。
北辰渊的大手在她的身体上……
亦如,她刚刚的动作!
“林汐澜,这一次是你先惹本王的。”
“我……我只是想逗逗你……不是想……”
“你现在跟本王说这个,不觉得太晚了吗……”
“可……可……可……可你有自己的白月光……北辰渊……你清醒点……”
“林汐澜,本王再跟你说一次……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唔……”
为了看北辰渊的笑话她特意挑选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结果这个笑话变成了她自己。
唔……
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副模样?
……
这男人的内力完全可以撑开穴道。
那么……
成亲当天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强行用内力冲开?
那日,他就那么容易让自己酱酱酿酿了?为什么?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啊……
……
她白着脸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然后,蒙上了被子。
人生多艰。
她觉得。
——如果自己唯一的这个手段都对付不了北辰渊,那么以后她在王府里真的要过上被囚禁,被当替身,每天受气还要陪睡的悲惨生活了。
不。
她不能坐以待毙!
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她思索着恢复武功的可行性,随后就看到翠儿惊慌失措地走过来。
“不好了,王爷,根据护卫流云大哥说的,今天王爷似乎是被歹人袭击了,吐了好多血呢!”
“王爷现在身体不舒服,王府的人都吓傻了,私下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竟然还有人说是王妃袭击的王爷……”
袭击?
林汐澜一脸懵逼,她走的时候那男人明明好得很。
莫非……
是他强行冲破穴道之后的反噬?
她一下子恍然大悟,憋着气的心情,可算是好多了,原来这男人也不过强撑,外强中干而已。
敌人出现事故的时候,应该怎么做呢?
当然是——
看望他,关心他,阴阳他,嘲笑他,打击他。
于是林汐澜扯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一张手绢,神色悲戚地捂住脸,“呜呜,我可怜的王爷,一定是被一些歹人害了,不行我必须去看看他!”
看个笑话。
翠儿跟在她的身后,也跟着愤愤不平,“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居然把我们王爷伤成这样子,要我看,就应该千刀万剐了!”
杀千刀林汐澜:“……”
谢谢,你不要说了!
只是她去得晚了一步,才刚刚踏进院子,明珠郡主的哭声就传了出来。
“皇叔,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究竟是何人伤害的你,只可惜,我不能为皇叔代替这份伤。”
林汐澜淡定了捂住耳朵。
太吵了。
抬脚迈过门槛,她微微一笑,看着床前神色哀伤关心的少女。
“郡主啊,把你的哭声收一下吧,你哭得哭天抢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王爷昨夜暴毙一命呜呼马上要收官入殓入土为安含笑九泉了呢!”
“既然王爷活得好好的,你就不要哭得这么晦气!”
明珠郡主的哭声一下子停了。
她没想到会有人拆她的台,更没有想到那个人还是林汐澜,一双眸子略带愤恨地看过来。
随后趴在床边。
“皇叔,明珠不是这个意思,明珠只是关心皇叔。”
林汐澜面无表情,“关心什么,他好得很呢!”
如果真的重伤到垂死的话,怎么可能还有力气折腾她到近乎早上?明珠郡主这个眼泪真的是掉错地方了!
“你!亏得你还是皇叔的王妃,居然一点都不关心他,你根本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哦。
她不配?
那谁配?
是明珠郡主这个和北辰渊有伪血缘关系的侄女?
她微微一笑。
叔侄之间惊天动地的不伦恋?听起来似乎很感动很叛逆很令人惊叹的剧本,但是这个剧本,北辰渊愿意演吗?
“够了!”
床榻上脸色苍白的男子终于睁开眼睛,他还是一身玄衣墨发的打扮,只是一头长发直接泄了下来,整个人因为内伤而有一种虚弱感。
但是声音却还是沉稳有力。
冷冽逼人。
“明珠,你该记住自己的身份了,汐澜她现在是本王的王妃,也是你的皇婶,是你的长辈,不求你对她毕恭毕敬,该有的礼仪也应该是有的!”
“皇姐美誉京城,本王不相信她没有教导过你!”
北辰渊都发话了。
江明珠能怎么办?
她最爱也最怕,更是最放在心上的就是这位皇叔。
如今哪怕是牙齿咬烂了。
她也只能露出一副笑脸,千不甘万不愿地起身。
“皇婶,刚才是我太过关心皇叔了,多有得罪,皇婶这样温柔的女子,一定不会和我怪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