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亲吻

郁钦川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财大气粗的张少,非常不给面子,把对方气得脸红脖子粗。

尽管知道郁钦川是为了气张少估计这么说的,但姜意心里还是爽了。

听听,听听,限定!

郁钦川可太他妈给自己长脸了!

面子一连被驳,酒吧内还有这么多看好戏的,张少脸色难看地盯着郁钦川:

“你敢拒绝我?”

金丝雀过了嘴瘾,身为金主的姜意自觉出来善后。

把郁钦川往自己身边一拉,姜意抬起下巴看张少,表情傲慢:

“拒绝了就拒绝了,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张少捏紧了拳头又被周元青他们拦下。

周元青不赞同地看着两人:

“你们冷静点,都是自家兄弟,何必为了个外人伤了和气。”

郁钦川暗自挑眉,在姜意身边不做声。

姜意却不接周元青和的这一手稀泥:

“我姓姜他姓张,谁跟他是自家兄弟,我可没他这样的弟弟。”

“况且郁钦川也不是外人。”

本来周元青两句话让张少气消了一些,又被姜意这两句话点燃了。

张少冷笑一声:

“姜意你也别太得意,你家里什么情况我们大家心知肚明,我们现在还愿意搭理你,不过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张、姜两家公司没有业务往来,但姜家比张家强势不止一星半点。

姜意不爱掺和群里的聚会,很不合群。黄毛张少他们这些年都没有边缘化他,很大原因是他姓姜。

只要和姜意搞好关系,就等于和姜家搭上了线。

人际交往是门学问,他们这群人就算日子过得再混,从小耳濡目染也懂得趋利避害。

但姜意现在毕业了也只捞到了一个破公司,他在姜家的处境地位可见一斑。

一个不受宠的姜家小儿子,呵。

说完张少又看向郁钦川: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能给你更多,你确定要跟着姜意?”

姜意翻了个白眼,替郁钦川回答:

“别人都拒绝你了还死缠难打,我看不要脸的人是你吧?”

“你闭嘴。”张少瞪他:“我又没问你!”

郁钦川拉起姜意垂放在身侧的手,用行动代替回答。

姜意:好一个给足金主脸面的金丝雀!

郁钦川我要给你涨工资!

抬起手臂把两人交握的手在张少眼前晃晃,姜意嘚瑟:

“啧啧,很明显比起金钱来说他更喜欢我,你长得太丑了再多钱他也不愿意。”

“有钱包养别人,不如你先去整个容?”

张少的长相就算亲妈见了也只能夸一句周正,和姜意相比谈不上惨不忍睹,但也担得起一个‘丑’字。

两人颜值差距过大是事实,所以姜意话音刚落,围观人群中就不知道谁笑了一声。

郁钦川也轻笑一声。

把张少气个半死后,姜意没管其他打圆场的人,拉着郁钦川就往外走。

姜意心想今天这酒吧来得,早知道还不如在家吃郁钦川做的菜。

“你开?”

保时捷前,姜意胳膊搭在车门上看郁钦川,语气怀疑:

“你刚不是打车来的?会开车吗?”

郁钦川拿过他在食指上转圈晃着玩儿的车钥匙,把人塞副驾驶,答:

“打车是因为没车,不是不会开。”

“再说了。”郁钦川倾身过来帮他把安全带扣上,笑着道:

“哪有让老板开车的道理。”

看着面前郁钦川放大的俊脸,姜意眨眨眼,觉得他是真上道。

面面俱到,果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郁钦川车技还挺好,平稳上路后姜意对他道:

“车库还有几辆车,你可以挑着开。”

他姜意的人出门怎么可以打车,也太没面子了。

目视前方的郁钦川唇角往上抬了抬:“这么大方?不怕我给你开坏了?”

“这是奖励。”姜意心情愉悦,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毕竟你都为我忍住了张少双倍报酬的诱惑,我不得表示表示?”

郁钦川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奖励的话,那不该送我辆车吗?”

姜意‘啧’了一声,伸出食指摇了摇:

“年轻人我劝你不要太贪心哦。”

大几百万的车,哪能说送就送。

送郁钦川自己爱车们的使用权已经是姜意最后的退让。

郁钦川偏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姜少小气。”

姜意小气得理直气壮:“后悔啦?现在回去找张少还来得及。”

“不回去。”郁钦川拨动方向盘右转:

“除了你之外不找别人。”

这话说得顺耳。

郁钦川职业素养过硬,姜意觉得钞能力赛高。

关于张少在酒吧说的那些话,姜意问郁钦川都不好奇吗?

从酒吧出来姜意就在等郁钦川询问他家庭,但临到家了对方也没半分要问的意思,反而他忍不住了。

郁钦川:“你要是想说,我很乐意当个倾听者。”

“那还是算了。”姜意觉得无趣一撇嘴。

说来说去,不过是些争名逐利的勾心斗角,郁钦川不想听,姜意也懒得费口舌。

回家之前两人又去了一趟超市,买齐了日用品,结账的时候姜意发现郁钦川还买了一副巨大的拼图。

一万多块那种。

姜意光看着就觉得脑仁疼:

“你还玩这个?”

郁钦川:“没事可以用来打发时间,能使人平心静气。”

姜意嘴角一抽:“你确定不是越来越暴躁?”

拼图太考验人的耐心了,更何况是这种大的拼图。

而姜意恰恰是没什么耐心的人。

嘴上虽然嫌弃拼图,但姜意扫码付款的动作还是很利索的。

…………

姜意到家先洗去了在酒吧沾上的酒味和各种香水味,出来倒水时就见郁钦川已经洗漱完毕,正在客厅研究拼图图纸。

姜意倚着卧室门口盯着郁钦川看,看到对方鼻梁上架着的银色细边眼镜后,感叹出声:

“好一个斯文败类。”

郁钦川听见动静回头,就见姜意穿着纯棉T恤大裤衩,脖子上还搭着一条白毛巾。

姜意走近打量郁钦川:“你近视啊?”

郁钦川戴着眼镜,一双好看漂亮的眼睛在镜片后半遮半掩,斯文又禁欲,看着就不好接触。

好在他身上的家居服冲淡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姜意不是颜狗,但不得不承认郁钦川现在这扮相有杀到他。

这颜值,要是换个人,说不定早就扑上去了。

“有一点。”郁钦川把身边的抱枕拿开让姜意坐:

“基本不影响,但戴着看得更清楚。”

拼图很小块,是个细致活。

姜意没坐,半倚在沙发背上看了一阵,觉得脑壳痛,便道:

“你自己慢慢拼吧,我去睡觉了。”

郁钦川放下图纸问:

“干睡吗?”

姜意:???

睡觉还分干睡湿睡?

搁床上玩垃圾分类干湿分离呢?

对上郁钦川意有所指的目光,姜意懵了两秒反应过来,呛咳一声,无语:

“能不能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清理一下?”

这人看着人模狗样的,整天想的却都是那档子事,真.斯文败类!

郁钦川偏头取下眼镜,语气自然:

“姜先生你包养我、,应该不是让我光看不做,让我来你家当摆设吧?”

正有此意的姜意一噎,嘴上却不落下风:

“想什么呢,哪有这么贵的摆设。”

当自己是古董呢这么值钱。

“那就行。”郁钦川点点头:“什么都不做的话,这钱拿着我于心不安。”

姜意还没见过这样上赶上班营业的,一时无语。

什么都不做就有钱拿,这可是他毕生所求啊!

没有什么比理所应当的咸鱼更让人快乐!

面对尽职尽责的金丝雀,姜总心慌慌,丢下一句今天没性致后就要落荒而逃。

“姜先生你难道是在害怕?”

郁钦川一句话成功把姜意的双脚钉在原地。

“我害怕?”姜意不敢置信地转身看郁钦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不是害怕吗?”郁钦川不答反问:

“从我搬来你家,你什么都没对我做。”

郁钦川身体陷在柔软的沙发中,四肢舒展看着姜意:

“我自认为长相不差,还不至于让你倒胃口,所以……”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姜意看懂了。

从他的脸上,姜意分明看到了三个大字——

你不行!

男人、绝对、不能、说、不行!

姜总震怒,恶向胆边生,把手里的毛巾往地上一扔,大步流星朝郁钦川走去。

走近沙发姜意目光凶狠地盯着坐着的郁钦川,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二话不说俯身——

阴影袭来,下一秒,姜意微凉柔软的唇带着力道撞上郁钦川的。

姜意经验缺乏,但都到这里了,不动动嘴皮子显然是不行。

学着影视剧的吻戏晃了晃脑袋,拉开两人距离后姜意用大拇指一抹嘴唇,冲着郁钦川傲娇一抬下巴:

“告诉你,我的字典里还没有害怕两个字!”

声音中气十足,落地有声。

说完后不等郁钦川反应,姜意扭头就走。

步伐坚定,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如果最开始那两步不同手同脚就更有气势了。

等姜意进房间关上门后,郁钦川才回过神来,缓慢地眨眨眼。

想到刚才姜意耳朵通红的模样,郁钦川无声地笑笑,抬手摸上有些刺痛的唇。

一门之隔,外强中干的姜意背靠房门,右手捂着胸口,小心脏跳得欢快,仿佛在身体里蹦迪。

姜意脑袋混乱,能清晰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

姜意拿出手机抖着给戚白发消息:

【手艺人】:我艹我艹,我刚才竟然主动亲了一个男人!

还是没醉酒有意识的情况下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