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人都满脸期待，连况阳都忍不住问：“能再来一次吗？”
江晚晚看向跃跃欲试的灵姐：“行吧，不过不保证成功……”
“别有压力，就当玩玩。”况阳安慰道，然后果断拿出手机，打开录像。
江晚晚：“……”她站定，手中水袖再次抛出。
这次灵姐有了经验，她刚才之所以敢把水袖往笔上套，也是她昨晚无意中发现她居然可以碰到江晚晚的手指。现下被夸了一通，眼珠子一转，胆子更大了。见水袖一碰到折扇，竟大着胆子用手将制片人手里的折扇一扯。
真的可以！我的手能碰到折扇！
“砰——”
折扇被带着落在了地上。
为了逼真，灵姐甚至抱着折扇飘到了水袖下面才松手。这画面在其他人眼中，竟真像是江晚晚手中的水袖卷走了折扇。
“我艹！我都感觉到力道了！”制片人亲自感受了一番，眼睛都瞪大了，只是才感受完又拍大腿道，“哎呀，我忘了录视频！”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被制片人拍大腿的动作逗笑了，一旁的编剧插话：“我拍了，待会儿发你。”
“好。”制片人马上拿出手机。
况阳也录完了视频，欣赏了一遍，更满意了。
嗯，后期宣传可以剪进去。
他带头鼓掌：“不错！”
编剧和制片人也跟着点头鼓掌，心里有数，八九不离十这就是定下来了。
……
江晚晚的试戏毫无意外的通过了，况阳当场就拍板定下了她。
“合同我这边会尽快安排人拟出来，剧本我让助理发给你，开机前你先熟悉一下。哦，对了……”
况阳是个行动派，一旦决定好人选，就开始唠叨模式：“女三这个人物因为设定是魔教妖女，武功高强，我们这又是武侠剧，我刚看你身段底子是不错的，不过开机前还是要参加一下集训。你这个角色我定得比较晚，剧里其他需要进行武术训练的演员已经开始一周了，所以可能这两天合同一下来，你就要进组。”
“没问题。”江晚晚回答得很干脆。
况阳对这种配合度高的演员一向很有好感，关心了两句才和江晚晚说再见。
另一边，付豪在门口等得心焦。
不仅是担心江晚晚试戏是否顺利，还有她的霉运体质……也不知道况阳迷不迷信，怪他粗心，忘记打听了。
他正想着，会议室门刚好打开，江晚晚从里面出来，看见付豪比了个“OK”。
付豪一怔，成了！！！
……
回去的路上，付豪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居然就这么定了？
他瞥了眼副驾驶的江晚晚：“况导除了叮嘱你要提前进组集训，就没问别的？”
之前也不是没遇到过拍板干脆的导演，结果对方一问江晚晚之前的经历……
哦豁，黄了！
江晚晚明白付豪的意思，她其实也觉得奇怪，她的那份简历水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况文睿推荐的原因，况阳问都没问她之前的演戏经历。
“可能是我表现得太好了吧。”反正她看况阳挺满意的。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付豪被说服了，转头又说：“可能他不迷信吧。”
况阳确实不怎么迷信。
江晚晚才走了没多久，况阳的助理就在他旁边小声提醒：“况导，这个江晚晚我听过她的一些传闻……”
况阳的助理是圈内八卦小王子，自然也知道江晚晚那些玄学的经历。况阳听完，倒是没多大反应，就问了一个问题：“她有黑料吗？”
“这个啊……”助理摇头，“那倒是没听说。”
“那就行了。”况阳无所谓道。
他本人不太信这些，反倒是比较在意演员的黑料，毕竟再玄学，有塌房可怕吗？到时候连累到剧不能播，那才是真正的霉。
助理还想再说，毕竟江晚晚前一个综艺也才黄，就见况阳反应过来，一脸不赞同地看他：“你说你这人，我之前让你多关注艺人私生活，又不是让你搞封建迷信。”
“可是……”
况阳摆手，拿出手机屏保：“看见这是什么了吗？”
助理看着况阳屏保上的国旗：“？”
况阳已经挺胸骄傲道：“国旗护体！”哼，他可是党员！
助理：“……”是他格局小了。
……
况阳的效率是真的快，说会尽快拟合同，不到两天时间，付豪那边就收到了剧组的签约合同。
合同一签，付豪的心也定了下来。
与此同时，江晚晚这几天一直在坚持锻炼，和这具身体也磨合得七七八八。
转眼就到了进组集训的日子，集训当天，付豪因为手下带的限定女团有活动，没能陪江晚晚一起去。
早上七点，江晚晚洗漱完毕打了辆车去集训地。临出门前，她还是带上了灵哥灵姐，只是特别嘱咐他们：“出门之后不准乱跑，就在旁边等我。”
江晚晚和两个小鬼相处了几天，也摸清了他们的脾气。灵姐反应快，鬼主意多。灵哥比较傻，但脸皮厚。
不过两人都没什么坏心眼，只是偶尔有些小孩子气。知道触碰她后能碰到阳间之物，两人总是找机会有意无意的和她贴贴，每次一得逞就偷拿平板看动画片。有天晚上，甚至趁她睡着后，在家里偷吃薯片，被她抓了个现行。
江晚晚把两人教训了一顿，也给他们立了规矩。有需要可以开口问，但不能鬼鬼祟祟地偷。两人知道江晚晚不禁他们看动画片和吃零食后，倒也安分许多，甚至比待在苟德玖那儿还快乐。毕竟能触碰阳间之物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他们准备表现得乖一点，这样就可以经常和她贴贴，到时候想要什么就可以自己拿，这不比等着别人烧给自己香嘛。
江晚晚知道两人心里打的小算盘，也没戳破。不过这两天她和两个小鬼试验了几次，发现她这个转换器功能，果然只有在她附身在原主身上时才有效，看来她之前的推论是对的。
“了解。”灵哥灵姐乖巧应声，主动飘进了江晚晚的包包里。
集训地在郊区，等到了地方已经是早上九点。
门口有工作人员在等，看见江晚晚下车，马上把她带了进去。
江晚晚一进去就看见了况阳和另外几张陌生的面孔，估摸着应该是男女主和男二。
这两天江晚晚已经看完了剧本，她参演的这部戏叫《持剑》，写的是江湖纷争之际，少年剑客男主为求剑道入世，不仅结识了素有“女诸葛”之称的女主，还和刀客男二不打不相识，一路锄强扶弱，最终平定江湖纷争的故事。
剧本的男女主和男二与江晚晚饰演的女三都有不少打戏，因此，也是最早进组集训的那批。
江晚晚来时做过功课，知道饰演男主的演员叫解凡，女主叫程诗，两个都是和况阳有过几次合作的演员，也是古装剧的常客，是不折不扣的实力派。男二叫万柯，和江晚晚一样，和况阳是第一次合作，不过对方本身也是小有名气的古装剧男星，还被网友评为天选古人。
三人论起来，都是江晚晚的前辈，她一过去便礼貌地跟几位主演和导演打招呼。
况阳选人一向先看实力再看人气，几人都是他亲自认证过的实力派，自然主动担任起介绍的工作。
待寒暄完，况阳见时间差不多，便对第一天来的江晚晚道：“我们这段时间的集训很辛苦，基本都是从早练到晚，待会儿我带你去见你的武指。”他边说边示意其他几位主演继续训练，转头带江晚晚到属于她的场地。
“剧本你已经熟了吧，你饰演的女三南荛一开始从门派出来是以女扮男装翩翩公子的形象出现。剧本上描写她的打扮是束玉冠，手持玉骨折扇。本来这个折扇我是准备按照剧本，让你拿着扇风耍帅的。但是前几天你试戏倒是给了我一个新思路，我看你手上功夫不错，所以这两天让武指给你设计了几个耍折扇的动作。可能有点难，不过武器这种东西，有些是共通的，多练习一下就好了。”
况阳在拍戏上确实有些强迫症，特别是对待一些本来基础就不错的演员，更是喜欢精益求精。在遇到江晚晚之前，他本来觉得挑的演员能练好水袖就不错了，毕竟这才是女三的主要武器。但前几天看了江晚晚的试戏后，他又萌生出水袖这么难都能学会，再加一个折扇应该也没问题的想法。
“毕竟是你出场的第一场戏，要是折扇耍得帅的话，肯定很出彩。你觉得呢？”况阳说完，还象征性地问了下江晚晚的意见。
折扇啊……
“没问题。”江晚晚很干脆，脸上没有半点犯难的表情。
况阳就欣赏这种喜欢挑战的演员，他脸上笑容扩大，希望待会儿江晚晚不要打退堂鼓。
江晚晚当然不会打退堂鼓。
等她和武指一打照面，对方提出想先看看她的基础。江晚晚接过折扇，先是一个简单的开合。
一旁，武指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江晚晚手中的折扇一转，紧接着挥、抖、抛，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甚至还能自己配合出身段。
教江晚晚的武指名叫崔大力，声如其名，也很大力，见状“嘿”了一声，粗声粗气道：“你这明显练过吧，都赶上我了。”
扇子功是京剧表演特技之一，江晚晚以前唱过花旦。而扇子功中，本就以小生、花旦最擅长此功，也是她吃饭的功夫之一了。
况阳见江晚晚使得熟练，也吓了一跳：“你会啊？”这水平身段看着居然不比武指差。
他这是挖到宝了！
况阳一脸惊喜，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唉，我之前听我二叔说你是票友，你还真是京剧爱好者啊？”
况文睿是个戏痴，平时张嘴闭嘴就是戏，况阳从小耳濡目染，听得多了，也了解一些京剧常识。他没记错的话，扇子功也是京剧的表演特技之一。
江晚晚之前加了况文睿的微信，两人确实聊过戏。她没否认：“确实挺喜欢京剧的。”
这何止是喜欢，他看都赶上专业戏曲演员了，难道以前在戏曲学院待过？他记得简历上没写啊……可能是他记岔了吧，这明显学过。
“谦虚了。”况阳比了个大拇指。
江晚晚的集训比况阳预想得顺利得多，不管是扇子功，还是水袖，就连吊威亚，也是轻轻松松，身形稳得跟会飞似的。
不会飞只会飘的江晚晚表示还蛮喜欢吊威亚的，可能这就是身为鬼的专属本能吧。
因为江晚晚的专业技能过硬，原本以为比几位主演要晚上一周才能训练完的江晚晚，居然赶在所有人之前被况阳和武指盖章提前毕业。
一周后，戏正式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