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栀听得通天的话?儿,有些片刻怔愣。
通天看着丹栀这错愕的神情,心下一软,眉眼间舒缓了不少。
原本浑身紧绷的肌肉,此时此刻也放松不少。
这几日的她?好似是过于多管闲事了,日日火急火燎进出风风火火的。
“玉宸,你说的对,我最近是过于多管闲事了。”
丹栀叹了一口气。
被丹栀这般轻易地认了错,通天教主心中的那?股子怨怼也散开了。
他长舒一口气,“那?小栀子花可是要补偿我的呢?”
丹栀看着眼前身着青衣,遗世而独立的翩翩君子,通天的声音就如同招摇山的风,缠绵悱恻,从她?的耳朵里穿透到她?的心里。
丹栀对着通天额头一吻。
这吻很轻,只是嘴唇贴住了通天额上肌肤罢了。
通天一把揽住了她?,将她?抱在了怀中,紧紧地搂住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骨中。
丹栀吮吸着通天身上的气息,唇角向上轻微扬起,露出暖暖的笑意。
他们的温存,没等多久,就被羲和打断了。
羲和气势汹汹地出现了,房门倏尔剧烈一响,只见羲和女神,一双美目充满了怒火,秀丽的眉毛飞入鬓发。
丹栀的秀发有些凌乱,脸颊微微泛红,眸光熹微,喘息有些急促,羲和这突然闯入,虽然不至于措手不及到慌了神,整理一下气息,也花费了丹栀数秒。
通天因着欲求不满自是不爽,冷冷地看着羲和,倒是羲和完全无视了通天冒着寒光的眸子。
羲和来寻求丹栀安慰。
通天长袖中的手朝着丹栀的手伸过去,牵住了她?的手,暗中轻轻地用力。丹栀在他掌心轻轻画圈圈,使了个眼色,暗示通天稍安勿躁。
“帝俊要成立妖族天庭。我好说歹说,且让他等鸿钧讲道?结束,那?厮死活不听,且去了我天台山,死命要让立马迎亲,且威胁本君,若是本君不同意,他就要娶青丘九尾狐为妻。”
丹栀最是见不得别?人这么威吓。
冷笑道?,“那?帝俊若是真有本事,倒是让他去娶了青丘的狐狸。”
羲和听得丹栀这话?,眸子乍然变冷,显然,她?不希望帝俊娶九尾狐。
“呵,你倒是愿意入了他的圈套。”
丹栀对羲和这一丝的犹豫,心中微微不屑,但是到底是她?的姊妹。
“这事儿,我之前同常仪通了话?,常仪已经去了青丘。不过我认为,这事儿过不在青丘,到底是你一直纵容他,倒是给了他胆子这般威胁你。且不说这些虚头八脑的,只说一件事,羲和女神,你在这九天大?荒,山海之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这么任凭他羞辱磋磨?”
丹栀话?有些激烈,透露着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羲和苦笑,“许是我注定摆脱不了他了。”
丹栀听得她?这话?,叹了一口气,“我原想?帝俊那?日寻了你,把你气得日日以?泪洗面,如今竟是他心头有了别?人。”
羲和蠕动嘴唇,正欲反驳,丹栀直接开口,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羲和女神,我晓得你要说什么,不就是帝俊为了的是逼迫你早日成为他的妻子,你成了他的妻子,他组建妖族天庭顶当势如破竹,且若是你真不同意,青丘的狐族,势力也不算弱。”
羲和听得丹栀将她?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唇边再次露出苦笑,她?还能说什么呢?这朵小栀子花都看的清醒。
“羲和女君,他算的太?清楚了?一段感情,算的这么清楚,有什么意思?呢?”丹栀这话?落了,羲和眼角落了泪。
羲和离去的时候,一脸沮丧。
丹栀看着羲和,终究是不忍心,“玉宸,做事应该有始有终的,我许还是得去那?太?阳星跟帝俊讨个说法。”
通天脸色骤然变黑。他耐着性子,听着这两个女君在那?说些与他无关的废话?,本以?为丹栀安抚了羲和,这事算是了结了,她?应该也是不会再掺和进去了,哪里想?到,她?还要插手。
“本尊不同意。”通天冷冷地说道?。
丹栀缓缓地朝着通天靠近,一双眸子满是恳求,声音娇弱,“好玉宸,求你了。”
通天教主终究是拗不过她?这娇声娇气,“你若去,便自己去吧。”说罢了,通天就回了卧室躺在床上,被子也没盖,朝着里侧,闭目。
丹栀蹑手蹑脚走到床边,轻轻地掀开被子,打算给他俩盖上,一阵狂风,直接将丹栀扔到了窗外。
“玉宸,你这么做,是会失去我的。”丹栀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被通天给扔下床。
屋子里仍是一片寂静。
丹栀欲哭无泪,最后笑了笑,无奈地离开了。
丹栀趁着这夜色,直接动身去太?阳星了。
天空露出鱼肚白,招摇山,清晨地阳光暖暖的照再桂花树上。
通天一觉醒来,不见丹栀,只见羲和焦虑地在山间游荡,心中自是不爽。
这山间大?能,目前也只剩下丹栀和通天了。
自上次庆贺祝余境界大?升,北冥那?边就出了问题,鲲鹏祖师便回去了。
羲和陷入自己的情绪中,纵然,通天日日为难她?,她?也没有察觉到通天的不满。
丹栀去了太?阳星,路上遇见了个身着秀丽地短发青年,看上去整个人温润如玉,额头戴着一抹白绫,她?却觉得这人骨子是黑的,来者不善。
苏煜华一脸阴鸷地看着丹栀,“呵呵,还我朱砂痣。”
说罢了,他就朝着丹栀袭去,她?自不是那?白白吃亏的主儿,迅速闪过身,将这小魔擒住。
“我同你素昧平生,何来欠还?”丹栀皱眉,一脸疑惑,“我欠了你朱砂痣?莫不是你认错认了,错把我当抢了你情人的情敌?”
苏煜华见她?这副模样,好似真的不知?情。
“通天教主,灵宝圣人,你的老公,他剜了我眉间伴生朱砂。”
丹栀皱眉,“你休胡言乱语,本君的道?侣是截教的教主,截取天下苍生一线生机,凭借的是及其?高超的道?德感成为圣人,怎么可能去害你一无名之辈?”
苏煜华听得丹栀这话?,登时恼羞成怒,“呵,我无名之辈又?如何,天生卑贱了吗?”
丹栀觉得他说的话?,不知?所谓,但还是耐着性子给他解释,“若是他害你,除非是你天道?不容,为了天下苍生,他去害你,但凭借我对他的了解,他性子懒惰,断然不会主动去地去斩妖除魔,捍卫正义,且如今天下大?事,都是鸿钧道?祖讲道?,谁有空搭理你。再者,若非天道?不容,他害你,就违背了成圣的初衷,虽说圣人之下皆蝼蚁,他也万不会因为你个小喽啰而去损自己的名声。”
丹栀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可是更加重了苏煜华心中的卑微。
他看着丹栀的目光愈发冰冷,接着一阵黑雾乍然出现。丹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昏迷了过去。
丹栀再次醒来,这地界熟悉得紧,她?竟被掳到紫霄宫了。
紫霄宫正殿之上,鸿钧坐在莲花宝座上,眼睛已经通红,印堂发黑,一副即将堕魔之征象。
丹栀淡定从容,摇着扇子,自是一副风轻云淡,怡然自得。
纵然眼前的鸿钧,古古怪怪,她?也是不惧的,甚至都懒得探究这鸿钧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是被罗睺上了身,还是准备堕魔,亦或者是其?他的,她?都懒得探究。
鸿钧那?双眸子凝视着丹栀,如同凝视着深渊一般,冰冷如同寒潭下的千年冷冰,眸光如同刀剑一般射到丹栀身上。
许久,他质问丹栀,为何撺掇祝余入魔渊。
若不是看在通天教主的面子上,丹栀是万不会给鸿钧解释半句。
这鸿钧,已经参与了祝余境界提升的宴会,她?本以?为,他们三那?点儿破情事儿已经是事过境迁了。未曾想?,她?飞入太?阳星,倒是被他给截到紫霄宫了。
丹栀想?着祝余像虾米一般蜷缩着,仿佛这样子可以?给自己一点安全感,这副姿态哪里有一点儿陌上如玉的君子模样。
“不入魔渊,祝余心结一辈子无法解开,不入魔渊,祝余是罗睺心中朱砂痣白月光。”
“道?祖将我掳过来,所谓的就是诘问我?”
“只是道?祖,您这道?心可是有些不稳呢。”
丹栀这话?落了,惹了鸿钧侧目,眸光恢复清明。
道?祖居心叵测地笑了,他看着丹栀,又?有征象性地看了一眼苏煜华,“这小魔,如今是我门下童子了。”
丹栀听得道?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颇为费解,她?不知?晓道?祖告知?她?一个小魔头的来历是什么意思?,但也确实懒得探究。
“哦。”只礼貌性应了一声,当作应答。
鸿钧自是不满丹栀这般少言少语,云淡风轻,这就像重拳打在棉花上一般,人家不痛不痒,他反而不舒坦了。
“这小魔的眉间原本有一点朱砂,同小花妖你的颇为相?似,只是后来被我的好徒儿……”
鸿钧这话?故意未说尽,婉转悠扬,不过,他想?要引起丹栀注意的目的却是达到了。
丹栀果然收起扇子,一脸正色地看着眼前这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