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不败(12)
这突如其来的掌声,自?然不是在场任何一人发出的。
令狐冲不禁循着声音去?看来者,等他看清楚来者后,他想到什么一般,转头去?看顾剑谱,又转头去?看来者。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怪不得其他人会错认。
但见来者一袭红衫,凤眸清冷,气度浑然天成,他一边鼓掌一边往这边走,嘴中叹道:“诸位可?是上演了一出好戏,叫本?座看的好不酣畅淋漓。”
听他的自?称,令狐冲已完全确定他就是正牌东方不败,日月魔教?这一任教?主?!
这时令狐少侠听得他身边的顾剑谱似自?言自?语道:“这个人我曾见过的。”
令狐冲:“??”
东方不败闻言凤眸一眯,不看其他人,只朝着顾剑谱定睛看去?。
他们俩是四目相接,似有?什么不可?说情谊了,然而其他人大概是不怎么好的。
任我行一朝得见夙敌,夙敌的大名便脱口而出:“东方不败!”
向问?天也认出了当年的东方副教?主?,如今的东方教?主?。他嘴唇哆嗦着,左看看东方不败,右看看同?样红衫招展的‘东方不败’,有?什么尴尬油然而生。
方证大师:“!!”
左冷禅:“!!”
其他七人:“!!”
这他佛祖的就很尴尬了!
想想看吧,在顾剑谱出场后他们就一致认定他是东方不败,然后情绪和思绪全都随着人家的一举一动而起起伏伏,甚至于还接连中了人家的“离间计”,甚至于方证大师还主?动请缨要和这有?狼子?野心的‘东方不败’决一死战,而就在这时候,却赫然发现他们统统表错了情:
人家他佛祖的根本?就不是东方不败!
羞愤欲死。
这个词大概能最好的形容他们这群人现在的心情吧,又如果有?什么能让他们任何一个人觉得安慰的话,那就是丢脸丢到佛祖跟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羞不责众。
并不是……
他们还是宁愿找个地缝钻进去?。
东方不败凝视着顾剑谱,他明?明?并不认识此人,可?方才的旁观中看他对着余沧海出的那一剑,和自?己的如此近似,再加上他对《葵花宝典》的来历如数家珍,心中不免对他很是好奇。
只如今面对面,东方不败心中却油然而生一种奇异的心安感,这种感觉太过于莫名其妙,东方不败也不知道它究竟从何而来。
在东方不败定睛打量顾青的同?时,顾青同?时也在回望他。
顾青清楚地意?识到东方不败和曾经还魂的东方不败有?了很大的不同?,换句话说上一次他对东方不败的心理疏导,最终是起了作用,让重回起-点再来一次的东方不败发生了好的转变。
顾青很乐意?看到他这种转变。
这么想着,顾剑谱也不管旁人什么心思,就朝着东方不败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由衷道:“你是唯一得到《葵花宝典》认可?的习练者,而你将它练至了大成,你很好。”
令狐冲:“!!”不会吧?《葵花宝典》也成精了吗?
东方不败也不需再多去?分辨顾剑谱这话是否言不由衷,因为他在旁观时就知道了答案。东方不败他只是轻笑一声,俊目流盼生光道:“这还得多谢任教?主?将《葵花宝典》转让给了本?座,才让本?座有?机会领悟到《葵花宝典》的妙处。”
顾剑谱睇了一眼神?情变幻的任我行,忿忿道:“我就说他把珠玉当瓦砾,实在是有?眼无珠。今日我一定要让见识下他的吸星大法,让他知道和我系出同?源的《葵花宝典》是多么的厉害。”
东方不败扬了扬眉:“哦?”
而其他人虽然心中难堪,脸上无光,可?也忍不住支起耳朵听他们俩的对话。到底随着东方不败这个正主?的出现,那顾剑谱这个被他们误认为是东方不败,且剑法卓越的年轻人又是什么来路,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大问?题。
如今当事人自?报家门,他们总归是要听一听的。
“你不知道很正常啦,葵花宝典他没我那么好的际遇。”顾剑谱说着只有?令狐冲能无障碍了解的话,挺了挺胸膛小骄傲地继续对东方不败说,“我,辟邪剑谱。”
顾剑谱毫无心理障碍地自?爆了真身不说,他接着又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当年华山派那两个人从少林寺偷抄了《葵花宝典》,林远图奉命去?讨回,结果他就见猎心喜地记录了《葵花宝典》上的内容。这一内容,再加上他自?己的理解,便使?得他创出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所以我才会说我们系出同?源。”
令狐冲这下彻底清楚了顾剑谱的来历,从前有?不懂的地方也得到了解答。
可?其他人的想象力还是不够天马行空,他们现在只认为顾剑谱是练了《辟邪剑谱》。
东方不败却是福至心灵地抓住了“红心”,对武功秘籍成精接受出乎意?料的良好。
他意?味深长道:“本?座确是没你这么不同?寻常的际遇——”
向问?天按捺不住讥讽道:“东方兄弟当年能从一名副香主?,一路飞黄腾达,短短数年成为本?教?副教?主?不说,还一朝羽翼丰满,翻脸不认人将教?主?赶下台,这等际遇如何不是非同?寻常的?”
东方不败云淡风轻道:“是比不过向左使?对任教?主?忠心耿耿。”
向问?天一哽。
任我行脸沉如水:“老夫本?以为再见你时,会是在黑木崖上。”这样的场景是任我行不想应对的,他很清楚如今的东方不败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了的,本?来在他的谋划中他是再拉拢好其他旧部,再加上盈盈还有?令狐冲那个剑法独到的小子?,一起上黑木崖共同?对付东方不败的。
东方不败笑意?吟吟得很:“本?座和任教?主?经年不见,甚是想念,便借着这来少林寺礼佛的机会来见一见任教?主?。哪想到任教?主?贵人多忘事,竟连本?座相貌几何都忘得一干二净。”
东方不败不提还好,一提起先前大家一起来认错的事,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令狐冲,都不禁脸色再度变幻莫测,尤其是左冷禅。
事到如今,别说超乎了任我行的预料,最觉得事态发展如脱缰野马般的,非左冷禅莫属。想想看吧,在他的计谋里,该当是任我行到少林寺来,东方不败和杨莲亭被邓八公悄悄引过来,然后任我行和东方不败两虎相争,他这个五岳盟主?坐收渔翁之利。
结果嘞?
杨莲亭不是杨莲亭,是令狐冲。
东方不败也不是东方不败,是个练了辟邪剑法的无名小卒。
东方不败是真的来了,可?怎么看他都没有?要和任我行对决的意?向。
左冷禅觉得这样下去?可?不行,一咬牙便抢白道:“想当年任大教?主?的吸星大法,可?是叫江湖中人闻之变色,阁下也再三?说想请教?下任大教?主?的吸星大法,只为何还不动手?”
他这话儿显然是对顾剑谱说的,而他强行插话的目的昭然若揭。
向问?天闻言几欲跳脚:“无耻之极!”
左冷禅脸皮厚得很,这话对他没多少影响,他冷笑道:“对任大教?主?这等为祸武林的大魔头,又何须讲什么道理?更何况任大教?主?先前不还自?认武功天下无敌吗,怎么现在是怕了不成?”
任我行的目光从笑而不语的东方不败掠过,掠到和东方不败在某种程度上神?似的顾剑谱身上,再掠到左冷禅这个卑鄙小人身上,他心念一转道:“左大掌门的激将法用得不错,老夫倒还真不介意?和这了不得的后生比划比划,只不知冲虚道长,莫大先生和天门道人是否也有?意?下场比划一二呢?”
这三?个也算是顾剑谱先前点名的,如今三?言两语就被任我行拉下了水,而归根到底最先放冷箭的是左冷禅这个“同?道中人”。
左冷禅一时语塞。
冲虚道长心中暗恼左冷禅做事急功近利,根本?只考虑到自?身,全然不把他人的生死放在眼中,不过任我行既然都这么说了,他若是不出面表明?态度,那岂不是让他人认为他这武当派掌门人也是胆怯了,不敢与魔头对抗?这若是传扬出去?,自?己的颜面尽失不说,武当派怕在武林中也无立足之地。
踌躇间冲虚道长已想好了措辞,上前一步自?谦道:“贫道早已耳闻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的威名,贫道虽技艺不精,却也想领教?一二的,不过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是以任先生先请。”
有?冲虚道长这“死道友不死贫道”一说,莫大先生和天门道人也是在心里松了口气,纷纷表示他们俩可?以再往后排队等着,不着急的。
甭管任我行如今在心里把他们如何骂个狗血淋头,可?他是不能输阵的,目光掠到站在顾剑谱身边的令狐冲身上,便是长叹一声:“老夫今日来少林寺,原是为了小女,不曾想竟是来比划拳脚的,也罢。”
令狐冲刹时就如同?被打了一闷棍,任盈盈对他有?再生之恩情,若是任我行现下败死在少林寺,那他日后如何面对任盈盈?
作者有话要说:再也不写群戏了,教主这章戏份不多,但接下来肯定多多益善的。
以及我在想要不要一次性发很多便当:-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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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