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栖抬手看了一眼的确有些大的衣物,她能说她初来乍到,还以为古代的衣物都是如此,在她眼里没有什么区别吗?
玉澜清红着耳根极没有杀伤力的瞪了她一眼:“你——你怎么能……”
楚月栖有些害羞,但死鸭子嘴硬,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都睡一起了,我穿下你的衣服怎么了!”
玉澜清:“。”
无言以对。
楚月栖见他不说话了,故作不在意的掀开被子,这才看见玉澜清上身穿着亵衣,下身穿着亵裤,她身上的这件和他身上的如出一辙,活像偷穿男朋友衬衣的小女朋友。
楚月栖说的洒脱,其实脸色绯红,若不是烛光摇曳,看不清神色,怕是早就露馅了。
烛光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本就昳丽无双的少年郎,此时在烛光下多了几分缠绵多情,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仿佛一把小刷子轻轻的搔动人心,万分惹人怜惜,楚月栖的心微微一颤,看着他仿佛看着一只无害的小羊,很想欺负一番。最好能有成串的泪珠滑落,他哭起来一定很美。
楚月栖见他不说话,吊儿郎当:“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别说只是穿穿衣服,我就算睡了你,也是理所当然!”
玉澜清身子一僵,心脏一阵抽搐,怒极反笑:“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的赘婿!”
她的所作所为,有哪一点像一个女子,看她那么纯熟的调戏人,玉澜清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混混!
楚月栖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万分诧异的挑眉:“哟!原来你喜欢男的啊!好巧,我也喜欢……你这样的!”
她发现,捉弄这个小夫子很有意思。
楚月栖是个混不吝,说起话来荤素不忌,玉澜清往日的清冷没了,只剩下满腔怒火:“你,你胡说八道!不知羞……”
残存的理智让玉澜清把最后一个字吞回去了,楚月栖虽然不是个好东西,可她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他知道她是一个蛇蝎美人,也改变不了他们已经成亲的事实。
莫说楚月栖只是说了一句喜欢,就算她想和昨日一般冒犯他……
玉澜清有些牙疼,他到底娶了一个什么玩意儿回来!
楚月栖轻轻挑眉,看着他红透的耳根有些玩味:“我胡说八道……玉公子可以说说,我有那一个字说的不对?”
对,太对了!没有一字虚言,但正是因为如此,玉澜清才更生气,他胸口一阵气闷,一股细细密密的疼蔓延开来,他捂住胸口,心拧成一团,漂亮的凤眸中闪过点点泪光,雾气快速凝集,眼尾的小痣沾着点点泪痕,看起来无辜又魅惑。
楚月栖看见他猛然捂住胸口,连忙上前:“你怎么了?我喊郎中过来!”
玉澜清一把攥着她的手腕:“不……不用……”
他长眉微敛,痛苦的闭上眼:“无妨,很快就好了。”
楚月栖看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们成亲这两日,玉澜清看着和正常人一般无二,没有丝毫病弱的模样,她从见玉澜清的第一眼,他就没有任何不适,她都忘了他是一个病人。
楚月栖被他拉着,看他的额头上不一会儿就被汗水打湿,拿起枕边的帕子心细的为他擦拭干净眉眼温柔,细致入微。
玉澜清被伤痛折磨的同时,有些防备的看着注意着身旁这人,但……出乎意料。
她不仅没有趁他生病做坏事,还小心翼翼的照顾他?
玉澜清不得不承认楚月栖的手腕很高,换个心智不坚定的人,多来几次肯定会被这个女子的障眼法蒙蔽。
见他除了脸色苍白,其他都逐渐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楚月栖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对不起。”
玉澜清听着这新鲜的说辞,微微垂下眸子:“你道歉了,我必须接受吗?”
楚月栖听懂他的潜台词,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认真的道:“不用,并不是别人说一句对不起,你就要说没关系,我不会对你动手。”
她没有家暴倾向。
玉澜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哦?”
没想到,她竟然还讲一些道理。玉澜清还以为,楚月栖又要以拳服人了。
“行,那我,不,接,受!”
楚月栖并不意外,不接受就不接受呗,债多了不愁,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多一个少一个,着实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她刚刚的确不对,不该逗他逗的发病了。她真有些过意不去。
楚月栖道:“无妨,不接受就算了,家里有药吗?我去让下人给你熬药。”
玉澜清淡淡的道:“不喝药。”
楚月栖愣了一下,低声道:“是因为成亲,所以才把药断了?”
玉澜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直到对上楚月栖的视线,他才“嗯。”一声。
楚月栖一时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心头好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下全涌了上来。她从来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楚月栖心软了一阵:“喝药也无妨……以你的身体为重。”
听见她温柔的声音,玉澜清乌沉的眸子闪过一丝意味不明,他脸色苍白俊美,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不,不用了……等明日后。”
明日,三朝回门,她虽然没有父母家人,玉澜清却一直记着,只怕新婚喝药不吉利。
楚月栖心中奔腾:“我真该死,真的!”
一想到刚刚把人气的发病,楚月栖的气势猛然弱了几分。
她低眉顺眼道:“你若是晚上不舒服一定记得叫醒我。”
玉澜清眉头微微一动,偏生看上去比她还要低眉顺眼,格外乖巧,胆小:“嗯。”
看到这一幕,楚月栖就忍不住想说:“我……”
我不家暴,我真的不家暴!
你没必要这幅小媳妇儿的样子!刚刚的牙尖嘴利都被偷了吗?
楚月栖无力接受,最主要解释了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只有憋着气上了床。
昨夜一夜未眠,今日又忙活了一天,楚月栖比玉澜清还没精神,刚刚沾上床榻就睡着了,不一会儿呼吸变得绵长。
玉澜清缓缓的睁开眼睛,那还有方才的一丝温软,他清冷淡漠的看着在他身侧安然入睡的姑娘,眼神中透着一股打量。
不知楚月栖是胆子太大,还是有人主使,玉家向来与人为善,也不曾挡了谁家的路,玉澜清将人想了一遍,也想不出谁会对玉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