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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年沉吟了片刻，冷静道：“站在我的角度，我不认为现在是个做决定的好时候。”
说着方年低垂下眼帘，略作停顿，继续说下去。
“不瞒雷总，庐州项目带有一些其它目的，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不允许在7月份时还失败的项目。”
最终，任羽新没有直接继续往下谈。
换句话说，鹅厂游戏通过‘当康’接触方年的第一轮商谈，仅仅只是确定了双方诉求。
在这个过程中，方年送上了一份‘礼物’。
告诉任羽新，英雄联盟的运营方向可直接定位到电子竞技类比赛上。
很直接的指明了财路方向。
至于第二份盈利礼物，就有点模糊不清了。
方年没直接说是皮肤。
但他十分相信鹅厂游戏引导玩家氪金的能力。
总而言之，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方年都清晰地表达了买卖不成仁义在的出发点。
任羽新也很清楚的的感受到了方年的友善。
临分开前，任羽新笑呵呵地道：“方总，可能要多耽误你一些时间，明天你什么时间点方便？”
方年想了想，道：“还是午后吧。”
“好。”任羽新点点头。
从地下停车场驱车离开环球金融中心后，方年给关秋荷拨了个电话。
“关总，你试试看不惊动鹅厂游戏的人，查查看任羽新来申城是什么目的？”
关秋荷应了下来，然后问道：“没谈拢？”
“昨天我就跟你说过，我不想直接卖股份，因为太亏了，所以我提出了一种方案，转让股东权益，保留股份分红。”方年解释道。
“任羽新那边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如果从周一算起，他来申城都第四天了，不太正常。”
听方年这么一说，关秋荷也反应过来：“对，他一个业务系统总裁，只为了10的股份，太小题大做了。”
“还这么拖拖拉拉。”方年补充一句，“夸张点说?鹅厂游戏是他带领成长的，从去年的财报来看，将近给鹅厂贡献了50的营收?他作为总裁?来申城磨磨蹭蹭的?怎么都说不过去。”
关秋荷认真道：“我想想办法，不过贪……当康的能量不大，他们有心隐瞒目的?估计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能理解?尽量吧。”方年倒不强求。
稍顿，方年又说了句：“两千了。”
把关秋荷气得咬牙切齿：“知！道！”
“我都不明白，你在拖什么?公司更名的流程没那么难吧？”方年不解道。
关秋荷语气随意道：“我是想等游戏平台注册用户破亿的时候再同步公开。”
闻言?方年稍加思索?道：“既然这样?那你还不如干脆先在网上引导一下小规模的舆论?放大一下那部分比较积极让公司更名的言论声势；
应该会比你一直等着?要有更多收获，也能跟公司用户有更多的互动，让用户有更深的参与感。”
“方总真厉害，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事情变得简单起来。”关秋荷咂咂嘴感慨道。
方年乐了下，故意道：“两千块?不亏吧。”
关秋荷：“！！！”
这次她干脆直接挂了电话?不想再听方年的屁话。
方年也不着恼。
…………
周五中午?方年驱车抵达陆家嘴?让关秋荷请吃午饭。
饭桌上，方年先是只字不提罚款的事情。
一顿饭吃完，原本‘应得’的两千变成了六千。
主要聊了些平台游戏库如何更好更快的扩大?‘我的世界’其它区服的运营现状等等。
算得上是闲聊。
除了中国区完全由当康说了算以外，其它区服是跟维尔福一并运营的，各方面的数据统计和结算都不是按月来算的，而是按季度。
虽然其它区服是卖2499欧，但销售形势并没有国内这么火爆。
若是按照上个月的营收来算，也就四个字：聊胜于无。
最后才说起关于鹅厂游戏的事情。
“时间太短了，没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实际上任羽新是上周日抵达的申城，一直住在柏悦。”
说着，关秋荷皱起眉头。
“奇怪的是，据说任羽新很少离开酒店，没有接受任何商务宴请，除了因为就近原则，来过我们公司外，也就是约见了你。”
闻言，方年眉头也皱了起来：“事出反常必为妖，希望不是针对公司吧。”
关秋荷叹气道：“上个月14亿多营收，实在扎眼，贪好……公司这个月多了许多纷杂的事情，盯着公司的人数不胜数，只能说，就算是针对公司，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方年无所谓道。
离开饭店时，方年顺便拿到了自己‘应得’的7千元。
就很棒！
…………
再次走进南阁，这是方年第四次坐到里面谈合作。
这次任羽新明显效率高了许多，直接开门见山道：“方总，你说的方案，我司经过讨论，认为可以谈下去，不如方总先说说看？”
闻言，方年没多犹豫，直接道：“任总，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就直接一点；
一般业内认为，一款游戏最黄金的盈利期是正式上线后的18个月；
也别18个月，如果能达成合作，从交易达成日到2012年12月31日这段时间里的股份分红，我一毛钱不要，全当跟任总交个朋友。”
稍顿，方年又说：“至于10股权的转让价格，任总你开个价。”
“难怪圈子里大家都盛赞方总，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任羽新声音爽朗道。
接着又说：“方总如此大气，我任某人也不能太过小气，尤其是方总你直接指明了英雄联盟应该运营的最佳方向；
按人民币算，作价1亿，如何？”
闻言，方年稍作犹豫，最终还是点头同意：“好，希望任总往后多多关照我们这小家小业。”
任羽新笑眯眯地道：“一定一定。”
“……”
严格来说，这个价格非常有诚意；
但这个诚意建立在方年表面上一口气让出了几个亿利润的前提下，只能说也就还行。
如果直接转让，价格是两亿多。
现在是1亿外加从2013年1月1日开始的股份分红。
等于说是，如果2013年开始盈利降低，这桩生意前前后后方年要亏损三四个亿人民币。
所以说，方年跟人交朋友还是很讲究的。
一般他的朋友们都会血赚。
方年只能自己吃点亏，谁让他年纪小呢。
虽然实际上英雄联盟或者说拳头游戏完全扭亏为盈是在2012年上半年左右，实现大规模盈利是从2013年开始。
可游戏业内认为的黄金盈利期，的确是上线后18个月内。
谁又会想到，2013年还才624亿美元营收，2015年就盈利125亿美元，比5其它四个之和还多呢？
别的不说，鹅厂游戏打钱的速度跟剩大游戏有得一拼。
这边签完补充协议，那边立马打钱。
运气比较好，虽然今天是周五，但款项还是很快到了账。
补充协议没什么好说的，又没有说要保证盈利多少，只是一个分红而已，就很简单。
虽然关秋荷还是提前让公司一位法律荣誉顾问来柏悦喝茶，但也只是为了确保合同的法律有效性。
…………
…………
平稳行驶在公路上的辉腾里，关秋荷笑眯眯地道。
“我还是第一次开方总这辆辉腾，感觉还行啊。”
方年撇嘴道：“你快别提了，你是因为有钱分了高兴！”
“用不用这样直接拆穿！”关秋荷气愤道，“无非就是3200万，又没有很多！”
见状，方年乜了眼开车的关秋荷：“那你干嘛还要跑一趟前沿？”
“我乐意，今天周五，我给自己放半天假，不行吗？”关秋荷兀自辩驳道。
方年摆摆手：“行行行，你怎么说都行。”
“我只是比较关心，分了钱之后，你能不能去君庭把楼王给买了，我估计顶多不到2亿。”
关秋荷狐疑的看了眼方年：“方总，中午你才说过，事出反常必为妖，你这是第三次撺掇我去买君庭的楼王了；
能不能给个真话？”
“真话就是反正关总不常住，偶尔蹭一下邻居的院子用用，没什么问题吧？”方年笑道，“我真就是羡慕楼王的院子有我买的那套两个那么大。”
“真的就这？”关秋荷还是不太相信。
方年望向关秋荷，上下打量着：“你现在怎么这么阴谋论？房子而已，我还能上你家住吗？顶多就是想着两个院子打通一下；
这样两个院子加起来有个6亩地，往后有了孩子，可以搞个室外宫殿什么的，也方便。”
“你想这么远的？”关秋荷直接就惊了，“你还19岁都没有，你就想孩子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方年笑了起来：“我跟你个老女人不同，我是有对象的人，我巴不得马上22岁，赶紧结婚先生一个娃玩玩；
等将来有时间了，再生个二胎，最好是一儿一女，儿子大女儿小。”
稍顿，方年语气平静道：“你仔细想想，当游戏平台破亿用户后，估值是不是很容易到百亿级别？
钱对我们来说，很快就会成为一个数字；
往后再去做点理想事业，无非是理想照进现实，或者品尝失败，不管怎样，我也已经在做了；
所以我现在开始计划将来怎么跟老婆孩子一起好好生活，有什么问题？”
闻言，关秋荷沉默了下去，良久才开口：“你说得有道理。”
“不过对我来说，距离这些还有一段距离，因为估值不是资产；
最起码家里的事情我还没解决完。”
方年道：“顺其自然吧，你就活在当下啰。”
“我个人建议你去试试找个对象什么的，反正你也是个富婆了，不需要对方有钱，范围就很广泛；
记得带脑子出门，别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
本来想要生气，听到最后一句，关秋荷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忽然想起了可怜的任总。”
“真就是被你给坑了，以后还要乐呵呵的替你数钱。”
方年做了个手势，一本正经道：“别瞎说，任总是我很好的朋友！”
很快，辉腾停在了福庆大厦旁。
方年跟关秋荷一同走进了前沿公司办公室。
方年打眼一瞧，巧得很，刘惜、温叶、谷雨都在。
赶紧做了个手势：“难得前沿公司今天所有兼职员工到齐，赶紧，呱唧呱唧。”
说着带头鼓起了掌。
“关总好。”温叶一边鼓掌一边打招呼。
谷雨跟刘惜也都喊了声。
关秋荷笑呵呵地道：“在前沿这边，我也只是个兼职员工，不用这么客气。”
“是的，关总刚才在来的路上就说了，为了能更好的融入前沿公司，今晚她请客，最低标准7千，上不封顶。”方年大手一挥，乐呵呵慷他人之慨。
关秋荷表示自己不生气，微笑道：“没办法，这是我说错公司名的罚款。”
方年坐下来之后，嘴上道：“刘惜，你算一下，给关总划4000万的税前分红。”
“……”
“……”
温叶也好，谷雨也罢，包括刘惜，都对前沿动辄几千万上亿的资金往来习以为常。
并不会生出什么想法。
诸如怎么不是自己，怎么这钱跟自己无关。
刘惜就不说了，总觉得自己现在兼职拿到的工资太多了太多了。
温叶吧，温叶一想到刘惜这么厉害，再想到自己拿到的三四五份工资，忽然就觉得自己是辣鸡，啥也不是。
哪敢想有的没的。
有这时间，多努力提升自己不好吗？
至于谷雨，刚来，自觉明白，自己就啥也不是。
多数成年人在没有真正拔尖之前，都只会认为自己是普通人，马杰克这种一开始就知道会牛逼的人，毕竟是少数。
正事安排下去之后，接下来的事情都跟方年没关系。
关秋荷身为办公室里年纪最大，经历最丰富的老女人，主动跟温叶、谷雨、刘惜谈天说地。
好在多少顾及到方年还在，没专挑女人的话题。
太阳偏西滑落时，方年终于找了个机会开口：“关总，晚上打算请大家去哪里吃？”
“不是一向方总说了算的吗？”关秋荷随口道。
方年看了眼关秋荷：“行吧，那就去三号。”
“……”
有两辆车就是方便，温叶他们开一辆，关秋荷开一辆，前后脚抵达的外滩三号。
这顿晚饭，是包括温叶在内，前沿吃过最奢侈的一顿。
让多少算得上是见识宽广的温叶瞠目结舌。
原计划低标是7000，最后吃破两万。
服务员奉上餐后热茶时，温叶忍不住咂舌感慨道：“一顿饭吃了一个㎡。”
“方总呐，多少有点抠门吧？”关秋荷一听这话，就打起了抱不平。
“我就说为什么我兼职了这么久，连工资都没有！”
稍顿，关秋荷一副八卦口吻道：“温秘，方总君庭那套别墅是你帮忙买的吧；
他这两天一直撺掇我把旁边的楼王买了，你实地看过，你给说说看，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啊？”温叶愣了下，“我不知道啊，关总，方总给我们开的工资挺高了，我得同学朋友里面没有一个能有这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