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玛格丽特伍德，詹姆斯怀特，以及约翰尼兰道尔，还有几个同属加利福利亚财团中高层的后裔，但是身份、可支配资金都比他们差一个级别的小伙伴齐聚一堂。
这是在约翰尼位于湾区的一套豪宅，距离著名的大联盟球队“”的训练基地很近。
有时甚至能听到那些橄榄球运动员大声的喧哗，穿着防具激烈碰撞在一起的沉闷“蓬”“嘭”声，还穿插着教练尖锐的口哨声，。
约翰尼在高中和大学时都是非常出色的四分卫，虽然没有走上职业球员的道路，但他对橄榄球始终保持着热爱——或许正因为没有从事这份职业才能保持热爱。
当球员们的一阵哄笑声隐隐约约地传来，玛格丽特嫌弃地撇撇嘴。
她很喜欢和橄榄球运动员上床，毕竟他们都身材魁梧，强壮有力，体能充沛。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喜欢这项运动。
“那位大华的亿万富翁和你说了些什么？他为什么会和申有交集？”玛格丽特的目光转向詹姆斯。
詹姆斯正在雪茄的烟雾中走神。
他平时虽然喜欢装成绅士，但了解他的人都清楚，他就是一个混球。
低俗，傲慢，从不顾忌别人的感受，不在乎旁人的死活。
所以玛格丽特也懒得让他把雪茄熄掉，因为他肯定不听。
詹姆斯夹着雪茄，似乎慢慢地回过神来，“我之前也不知道，海明威和申有什么关系。所以在来这里之前，我找了几位在大华国消息灵通的人士打听。”
说到这，他闷头吧唧了两口雪茄。
抽雪茄时，通常是不将烟雾吸入肺部的。
但是他竟然皱着眉，将雪茄吸了进去。
然后被呛得连连咳嗽。
“咳咳咳……”好半天他才止住咳，神色有些苦闷，“申当初用来创建‘哆来咪’的启动资金，是从海明威的老父亲那里用不光彩的手段弄来的。据说，海明威的老父亲因此而气得发病死翘翘了。”
谁都没有说话，显然因为这个消息而震惊了。
半晌，玛格丽特才语气苦涩地说：“申是疯了吗？算算时间，那个时候，海明威应该就名满天下，而且已经是亿万富翁了吧。”
“可能海明威太低调了，所以申那个时候并不清楚他有多大的能量。”詹姆斯用猜测的语气说道。
约翰尼看了看他的小伙伴们，“那现在怎么办？”
他虽然性格凶残，但不是一个很机灵、有急智的人。
遇到问题，他习惯性地让别人去思考。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玛格丽特依然保持冷静，追问道。
詹姆斯咂咂嘴，声音干巴巴的，“海明威？他说，他和申有私人恩怨，让我们不要再让申去办什么事。否则他对付申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我们的事也破坏了，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虚伪的东方人。喜欢说些虚伪的、兜圈子的话。”玛格丽特评价道。
有人冷笑说：“总不能他说什么我们都照办吧。”
“那你说怎么办？”另一人白了一眼，“我可不想得罪一个亿万富翁。”
这句话代表了一部分人的心声。
他们很清楚财富带来的权力，而海明威比他们有更多的财富，也就有更大的权力。
与权力对抗，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主意。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想回避斗争。
“不是我们得罪他，是他想动我们的人，懂么？我们不能退缩，否则传出去，我们就威严扫地了，以后谁还敢替我们办事。”
“这不是我们的错，是申自己出了问题。难道你们想和海明威开战？我认为这不是什么好主意，如果你们要与海明威开战，我就退出了。”
“没人说要和海明威开战，但是我们也不能任他予取予夺。”
“海明威也不见得想和我们开战吧，他的语气并不强硬。”
“东方人都是这样，他们很少说强硬的话，通常很含蓄，但是做起事来你就明白什么叫强硬了，他们切开肚子都不皱眉头的。”
“你说的是樱岛人，不是大华人。”
“有什么区别？他们都是东方人。”
“行了，别把话题带偏了，现在我们讨论的是，怎么回应海明威。”
“就告诉他‘你要战，便作战’。”
“我可不想陪你发疯！”
很明显地，小伙伴分成了两派，意见不一。
约翰尼的态度比较强硬，詹姆斯和玛格丽特还没表态。
其余人则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
“听我说，伙计们，”有个小伙伴大声提议，“你们好好想想，我们已经接下了这笔生意，你们也知道，我们是在和谁打交道。这件事不能被影响，否则我们会被那些人撕成碎片的。而海明威，不管你们喜不喜欢他，他绝对有能力坏我们的事。所以我建议，我们把申撤掉，将他交给海明威，然后换个人去主持大华那边。从现在到‘法外狂徒里昂’上映，还有半年时间，换人接手还来得及。”
玛格丽特想了想，摇头说：“不，申的作用，不是能轻易取代的，否则我们早就换掉他了。我们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捧起他，让他去接触大华国娱乐圈的那些人。现在换了他，尤其是，我们要将他交给海明威，他就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将他的关系我移交给新人。”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眼小伙伴们，加重了语气，“如果断掉了那些关系网，后果会比你们想象的严重，会导致我们在大华洗钱的成本剧增，让我们赚不到一分钱，甚至让我们入不敷出。”
“当然，如果我们能够推迟行动，给新人多一点时间，我相信申能办到的事，他也能办到，那些关系网又能重新续连起来。”
“但是我们没这个时间。”
生意人最敏感的，就是“利益”。
当听到撤换申劲松会导致自己赚不到钱，之前主张抛弃申劲松的人就不做声了。
詹姆斯沉吟了一会：“所以说我们要暂时保住申。可海明威那里怎么交代？”
“我们不需要给他交代。”约翰尼阴测测地说。
玛格丽特则有不同意见：“不，我们必须给他一个交代，不能让他坏我们的事。约翰尼，不要意气用事，这并不是你的私人恩怨，而是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财富和命运。”
约翰尼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保留意见，但不再反驳。
玛格丽特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还是有一点威信的。
“你觉得，我们告诉海明威，不劳他亲自动手，我们会把申清除掉，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这能稳住他么？”詹姆斯不是太有把握地问道。
“反正我们本来就决定等这次的工作完成就把申处理掉。”他补充了一句。
玛格丽特想了想，苦恼地说：“只能这样了吧，我们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先拖着他吧，拖几个月时间，等工作完成，我们就给他一个交代，然后培养新人接班。”
又讨论了一阵，大家都没有新的意见，詹姆斯便放下雪茄，拿出手机开始拨号，“那我来回复他。”
等到电话接通，詹姆斯下意识地语气恭敬起来：“海明威先生，听到你的遭遇后，我们都对你深表同情，并且对申的行为深恶痛绝。我们愿意将申清理掉，作为我们之间友谊的象征。”
在这里詹姆斯用的是“getridof”这个词，这个词的涵义有点模糊，就算被人窃听，被告上法庭，法官也不能认定他这句话是表示要杀死申。
詹姆斯继续说：“但这需要一点时间。请你耐心等待一段时间，我们一定会尽快处理好。”
海明威冷淡的声音传来：“知道了。”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小伙伴们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意思？
约翰尼愤怒地吼道：“他这是看不起我们吗？该死的，要我说，我们就该跟他干一场！”
“跟他干？”玛格丽特白了他一眼，“他捏碎你的脑袋，不比捏碎鸡蛋难多少。他可以调用的资金，他可以影响的政客和大商人，都不是你能比拟的。你那点可怜的产业，不，我们这点可怜的产业，只要他认真地针对，我们连三年都撑不过去就得宣布破产。”
约翰尼哑口无言。
他虽然神情忿忿，但也清楚玛格丽特说的是事实，没必要狡辩。
詹姆斯则表情凝重：“他只说知道了，却没有答应我们任何条件。我们该怎么去理解？他会不会对付申劲松，影响我们的计划？该死的！”
他用力抽了几口雪茄，再次咳嗽起来。
“要不，我们提醒一下申吧。”有人提议。
“不，不能提醒他，”另一人反对，“他偷偷溜了怎么办？不但影响了我们的计划，还会让海明威将怒火无处宣泄，最终说不定会让我们倒霉。”
玛格丽特用手指敲了敲小桌，引起大家的注意后，慢条斯理地说：“这件事到了现在，已经有点超出我们的掌控了。我提议，我们去找人帮忙吧。”
“找谁？”
玛格丽特没有回答，而对方也很快会意，玛格丽特是让他们去找各自的长辈亲朋。
他们和海明威不是同一级别的对手，海明威完全可以不在乎他们的诉求，像捏碎鸡蛋一样捏碎他们。
但他们的长辈亲朋，还是能够和海明威抗衡一二，能让海明威认真倾听诉求的。
“让更有分量的人出面，去和海明威谈谈，稳住他。我们最迟明年将申处理掉，而他则不插手影响我们的事。”
约翰尼闷闷地说：“找更有分量的人出面……需要耗费人情。人情……就是金钱。”
詹姆斯深吸一口气：“没办法，事已至此，我们不可能完全没有损失就摆平海明威。就这么办吧！”
“只能这样了，都行动起来吧。”玛格丽特掷地有声地说。
约翰尼也没有再反对。
圈子里最有能量的三个人都下了决定，其他人当然只能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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