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妹头脑中似乎有炸雷的响声,原来你是这样的老王,亏得我一路来寻你,放开卫兵,回头向会所跑去。
两个龙骑兵赶紧跟着,后面卫兵在喊,王大使是在那里宴请客人
熊妹已然去得远了,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旁边的三个同伴还在那里打趣,完了,你泄露东岸机密,王大使非关你禁闭不可。
东岸大使馆和天上人间巴黎分部都在繁华之所,相距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看门儿的看见熊妹领了两个龙骑兵进来,认识,这是欧联的嘛,这里可是黑郁金香的重要窝点儿之一,怎么能不知道,连忙跑进去禀报。
没人敢拦熊妹,熊妹走过曲折的东方式小径,穿过月亮门,进入大堂的时候,老鸨已经在迎候了。
熊妹来了?要喝酒还是听曲儿?要不要找几个帅哥相陪?米兰模特队最近在巴黎巡演,恰好有几个意大利帅哥
熊妹上去掐住老鸨的脖子,老王在哪儿?
老鸨比东岸的卫兵机灵得多,绝不会吃眼前亏,马上往上一指,楼上入云阁。
看熊妹腾腾腾地往楼上跑,老鸨觉得不妙,元老的家人不是自己这个土著能管得了的,赶紧往后院跑,开始分别给詹姆、王三和清城打电话。
入云阁这个名字是瑞云亲自起的,手下人现在汉语都学得不错了,总觉的这个名字好听是好听,可是对老板似乎是有些不敬,但没人敢去和瑞云说。
分店的掌舵人是詹姆父亲公司的老员工,因为对这行的业务不太精通,只负责财务的监督,老鸨是JK公司帮忙聘用来的行家。
能干到老鸨,那就是个无师自通的心理学专家。从这个名字,就分析出来,瑞云这个老板吧,有点儿犯贱。
瑞云出身于风尘,而且是这行业的翘楚,在苏州最专业的院子培养了十多年。没等进行实际业务的操作,就被詹姆赎了出来,然后直接当了老板。
老公詹姆又是欧联下属的高层,瑞云轻松地进入了上流社会。这虽然被姐妹们羡慕,实际上,自小十几年培养的结果,内心隐隐以没有发挥出勾引、伺候人的长处而有点儿不满足。
当初瑞云心灵出轨,和意大利剑术大师里贝里眉来眼去的,就是多年培养出的职业习惯的影响。
所以詹姆的父母对儿子的婚事不大满意,一直住在南特乡下,不愿意到波尔多享福,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
李甲抛弃了杜十娘,固然是无情无义应该批判,可是要是真娶回家去,面临的问题显然也是相当地多。
当然瑞云出轨的问题被猫大人扼杀在了萌芽状态,现在瑞云眼光高了,对詹姆也很是忠诚,也没有能值得她伺候勾引的顾客了,不能一展所长的小小遗憾只能藏起来。
斯德哥尔摩效应强大无比,在一个被侮辱与被损害的职业里培训得久了,产生了渴望被虐待的畸形心理。这种事瑞云自己都未必承认,却从一个包房的命名被属下看出了端倪。
詹姆偏偏是位正大光明的英雄好汉,对妻子温柔体贴谈不上,相敬如宾却是做得不错,瑞云偶尔想老公虐待自己一下,竟然无法实现。
两人的这样一点小小的不和谐,将来会不会产生什么不良后果,也是难说得很。不过好人有好报,阿蒙神应该会保佑好汉詹姆顺风顺水,虽然詹姆对阿蒙神的信仰马马虎虎。
如今的入云阁内,正举行着一场奢华的宴会。
五位主客,叫了四位清倌人相陪。这种所谓打茶围虽然里面没有卖肉的生意,消费却是相当高的,也就是主人王大使身为东岸元老,不差钱,才请得起。
客人只有一位,高级知识分子邵学海。此君虽然姓邵,却不是东岸的,跟邵总没有亲戚关系,而是华美长岛大学艺术系教授,此次来法国是到巴黎大学进行学术交流。
难得遇到穿越者同道,老王作为地主请客,还带了三位大使馆的同事相陪。
实际上东岸的元老数量没有那么富裕,一个大使馆有一位元老坐镇足矣。另三位和当年的老王可不一样,不是来镀金的,老王其实管不了他们。
老王的几位同事各有各的事情,只不过在大使馆挂个职,便于开展工作而已。
主宾邵教授身穿白色短袖衫,藏青色西裤,清清爽爽,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文儒雅,一手摸着后脑勺,身体后仰,泰然自若,浑身散发着浓郁的华美文青气息。
这一身现代的打扮,现在非常受欧洲高层人士的追捧,华美的高级服装订制尽管贵得要死,贵族们还是趋之若鹜。
不过贵族们花多少钱,也穿不出原装华美元老的气质,让贵族们益发对神秘的东方大国格外地崇拜。
邵教授穿越的时候就是这副打扮,不过当时他可不是教授,在穿越初期在北美丛林的艰苦奋斗中,那套衣服早就磨烂了。
现在找杨雯雯生活艺术公司特意订做了类似的套装,是为了纪念旧时空里艰苦而充实的日子。
华美现在已经立国,大批的纺织品、粮食、皮毛、鱼获、木材、武器、药品、艺术品卖到了欧洲,国家财富爆发式增长。
元老们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剥削着欧洲、明国来的移民,过着轻歌曼舞的浪漫生活,都不愿意回忆刚穿越时候的艰苦。
只有邵学海是例外,他在旧时空的日子里一直艰苦奋斗。
待穿越到了1620年的北美新时空,因为有过去丰富的打工经验,和众元老一起奋斗,丝毫不觉得苦,什么活儿都能干,被华美的陈长远总统夸赞为堪称华美的奠基石的小伙子。
因此在华美终于咸鱼翻身,迅速发展起来后,这位奋斗的正能量青年因为上下一致很高的评价,获得了优先选择岗位的特殊待遇。
他没有去当官,反而选择了去长岛大学当艺术系教授。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在接受《华尔街时报》采访的时候,邵教授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