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拉乌尔没有慌张,报告庄主说辣椒买回来了,炉子和签子也做好了。
赵红军于是去和艾达大婶串肉串,奈德丽看了一会儿,过来赶走了赵红军,接过了活计。
赵红军乐得清闲,叼着烟斗又去后院溜达。
后院是酒坊,占了好大的面积。昨天经销商来参观,已经是下午挺晚了,干活的都下班了。自己对酒坊情况一无所知,干脆让拉乌尔领着人介绍,自己折腾了一天,趁机休息了一会儿。
今天见到了酒坊工作的场景,这个季节活计不太忙,临时工都没来,只有斯蒂芬领着儿子和几个学徒在往橡木桶里填酒,补充挥发的部分。
偶尔还从不同批次的木桶里弄出点儿来尝尝,看是不是可以灌瓶出售或者整桶卖给荷兰人了。
赵红军其实对葡萄酒无爱,但这是挣钱的买卖,还是全面地参观了一遍,大体上了解了流程,并没有细看,只对酒窖里一排排壮观的橡木桶留了点儿印象。
不懂没关系,人才是关键。和斯蒂芬好好地聊了聊,又拉了一下关系,还赠送了他两支雪茄,专业的事就让专业的人干吧。
天色渐晚,艾达大婶和奈德丽的串穿完了。梅先生和牡丹仙子也回来了。
得到了通知的员工们晚饭都没有吃,傍晚就在庄园的空地上搭起了篝火,赵红军亲自下场烤串。艾达大婶看了几眼就学会了操作,赵红军宣布晚会开始,端起酒杯和大家开喝。
事实证明华夏的美食征服天下是没有问题的,赵红军的正宗申记烤串和啤酒是绝配。连梅先生都说,没想到小赵你还有这手绝活儿。
要知道烤串的火候还是次要的,配料是各家店的绝密。赵红军从申记烤串成立的时候就是老客户,三年风雨不误,和老板都成了好朋友,才学得此秘技。
赵红军和每个人都碰了杯聊上两句。男人还会拍肩膀搂脖子抱腰。对这帮不洗澡土鳖的味道甚至普桑身上的羊粪味也毫不介意。
赵红军不是布尔乔亚,自己是讲究卫生的,但对劳动人民流的臭汗并不抗拒,颇有老一辈革命家深入群众的风范。
法兰西人在享受方面比华夏人专业,很快就体会到了啤酒烤串的妙处。
喝了几家开始围着火堆跳舞,连老实的梅先生都忍不住下场了。牡丹仙子则和奈德丽、艾达小口吃着准备好的蛋糕。
庄园里两只伊巴尼尔犬兴奋地围着火堆摇着尾巴大声吠叫,让赵红军有点儿想念啸天了。
啸天是赵红军家的狗,赵红军能成为富二代,啸天起了关键作用。四年前在赵爸承包种树的原秃山头刨坑刨出了铁矿。
从那以后啸天就从看门的中华田园犬变成了狗儿子,地位一直在赵红军之上。
狂欢了几小时,啤酒也喝了两桶,赵红军在晚会结束前,宣布了另一个消息,所有员工薪水涨百分之五十。
这下子喜大普奔,大家红着脸,喷着酒气,纷纷表示誓死效忠赵氏家族。
连艾达大婶都喜滋滋地盘算着涨了工资该给小孙子买件新衣服了。只有奈德丽高兴之余,又有点儿替赵红军心疼损失的三十金币。
梅先生拍拍赵红军的肩膀,小子有点儿门道啊,怪不得师父会把那样的神器给你。嗯,你这也算在法兰西弘扬中华饮食文化了哈。
玛德世事洞明,对赵红军收买人心的手段非常佩服。
赵红军在酒场上和众人喝酒建立友谊的本事显然是天赋,都不是能练出来的。
老勋爵都没有这样的本事,自己小时候见的老勋爵父亲虽然不是贵族,却依稀有这样的本事。正是在他的手上,庄园才扩大到今天的规模。
所以在玛德看来,这位继承人年轻有为,善于凝聚人心。又是博士,有学问,真乃尼古拉斯家族之福。老主人虽然没有儿女,却也足以在天之灵安息了。
现在只盼望着赵红军早日成婚,多生子嗣,老主人的香火就能继承下去了。
不过现在不用催,看赵红军的做派,有主意,有想法,办事有重点,尼古拉斯家,嗯不,赵家应该很快就能重新成为贵族,那个时候再成婚,也好找个门当户对的。
赵红军不知道老爷子在关心着自己的婚姻状况,他的操作其实都是常规做法,并不是能力的极限。赵红军对法兰西并没有多少归属感,目前的目的只是获得爵位而已。
要是在明国,没准儿就要发动群众,搞土地革命了。毕竟建立在共同革命理想上的同志关系才是最牢固的,嗯,不是那个同志。
这里的收买人心,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牛刀小试而已。
异世界的第三天,赵红军基本满意,前面虽然有点儿波折,但是有惊无险,现在总算是走上正轨了,地主和酒庄老板的生活相当惬意,在静谧的法兰西乡村里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来到异世界的第四天的早晨,作为一个合格的领主,赵红军终于和玛德去视察葡萄园了。
两人一路骑着马聊天。七月的海风轻轻地吹过,紫金马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虽然对自己涨了工资很高兴,玛德还是劝谏了赵红军,工资涨个两成大家就应该很满意了,涨得太多有点儿浪费,以后这种事还是最好和自己事先商量一下。
赵红军严肃地表示受教,以后一定多听老人的意见。不过随即解释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一番道理。
你也知道,根据阿蒙神的旨意,我目前每三个月只能在这里七天,其余时间都要待在异空间。
以后也许会不同,但现在我不在的时候,要保证庄园有效率地运转,必须增加大家的劳动积极性。多涨一点儿的目的,不仅是让大家满意,还要大家印象深刻。
而且我在这的时间短,消费也少,就算庄园收入不增加,总体算来没准比往年所得还多。
玛德见赵红军考虑得周到,也就认可了赵红军的说法。
赵红军转眼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明后两天我去拜访镇上其他两位乡绅,事先把拜帖送过去。
玛德表示拜帖的事回去就打发拉乌尔办,然后建议给玛农骑士也送上拜礼,人却不用去拜访了。
玛农老爷跟赵红军不是一个阶层,是巴结不上的。虽然以前老勋爵在的时候有来往,但现在爵位没了,就不行了,规矩就是这样。
两人一路走来,玛德给赵红军指点自己庄园的地盘范围。
西蒙正领着人在田里干活,有的在把葡萄藤蔓搭到架子上,有的在施肥,农家肥的味道闻久了也就习惯了。
种葡萄之外,还有种防风林的地方,这些赵红军都了解。
过会儿还看到种豆子和牧草的地块,普桑正在草地里面放羊。听玛德解释才知道,这是在轮作养地力。
作为农村长大的孩子,赵红军对轮作还是了解的。
现代社会美国农民都还是种一年地歇一年,华夏那是地少人多没办法,才用化肥压榨地力,很少搞轮作,其实不是长久之计,轮作才是正道。
围着领地转了一圈,赵红军目测估算了一下,大约一百五十公顷吧,看来一邦尼尔也就大约合一公顷。
赵红军种过豆子,对种葡萄一窍不通,只是鼓励了西蒙和普桑几句,两人和赵红军的关系因为昨天的狂欢见涨,又刚涨了工资正兴奋,都拍胸脯说没问题,一切交给我们。
巡视领地的速度比预想中快得多,赵红军回来一看,这午饭还早,时间不能浪费,这干点儿啥去呢?忽然想起了一件不太重要但是必须得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