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还是无功而返,着实有些郁闷了。
段渐离在书房里半日没出来,张汐音小憩了一个时辰起来,听说他还在书房。
“把东西给我。”张汐音伸手来。
婢子把燕窝递过去。
张汐音端着去了书房,书房的门开着,走进去,只看到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不是说了别来烦我吗?”
张汐音把燕窝放在边上,说道:“着恼总是杀不了安无虞?”
“阿音?”段渐离抬头看是张汐音,眼中的情绪瞬间消散大半,伸手把人拉到怀里。
“有些许。”他说。
张汐音笑了笑,手扶着他的脸颊,拇指在他好看的唇峰上摩擦摩擦。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尽力而为便是,他是有我们所没有的道在帮着,我们只是人,是这个道上的人,要想与之抗衡本就登天似的难。”
“我知道。”
“可你还是这般忧愁。”
张汐音低头过去,在他唇上又吻了吻。
段渐离被勾得有些上头,见她只是轻轻一吻,便凑了过去加深这个吻。
再松开时,两人脸都有些红了。
张汐音问他:“渐离哥哥,你心急了是吗?”
段渐离点头。
“是。”
他着急的,想要快点结束,早点完成先祖的任务,她能回去,这个世界也就正常了。
张汐音嗯了声。
“我也着急,不过,最该着急的不是我们,是安无虞,他想要我们的东西,而且是越发的想要。”
对峙的时候,张汐音很清楚的看到安无虞对她手中银枪的渴望,他想要得到这些东西。
张汐音很明白,她手里的东西是所有人都万分渴求的,安无虞这般有野心,他怎可能不想。
而且他自负,先祖说了,他一向无往不利,也从无败绩。
就连战无不胜的段渐离都败在他的手里,如今又救回杨舒,他自然是越发觉得自己事事能成,他岂会甘心久等。
——
安无虞确实心急,他从未见过那样的东西,一个小小的物件。
想到那一声轻响,他手臂便被打穿了,安无虞确信那小小的东西威力多大。
这样的神器,若是他手中也有一件,自然是天下无敌。
越想,这心中就如猫抓一样的难受。
凭什么?凭什么大誉能有这样的神书,能有这样的神兵利器,他凭什么不能拥有。
“安哥哥。”
身后,杨舒看着他。
安无虞回头看去,眼中的贪念收敛起来,伸手道:“舒儿,过来。”
杨舒走过去,坐在他怀里。
“舒儿,他们抓了你,没对你做什么吧?”
杨舒摇头。
“没有。”
她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屋里除了她还有银蓝公主,她们吃喝正常,除了出不去。
对方还给她治伤。
杨舒的心中一直觉得很不好受,她对那日事一直耿耿于怀,忘不掉安无虞弓箭直指她。
心中怎可能不在意,她差点命丧他手啊。
可抚着肚子,这肚子里怀着他们的孩子,她心中实在难以抉择。
“舒儿。”安无虞看出杨舒的介怀,叹了口气抱紧她说道:“我之前,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
杨舒垂眸顿了顿,说道:“安哥哥,我明白。”
“不,你听我说。”
安无虞说道:“我们烟国一直固守一方,在岛屿中世世代代,难道就走不出这岛屿了吗?大誉,南胤,他们都能在大陆上繁荣,我们自然也能。”
所以就要舍弃了她?
“不,他们不会伤害你的,舒儿,我那样,只是想吓唬他们。并非是当真想要杀你,舒儿,我怎舍得你离开我呢。”
他抱紧了杨舒,满是心疼的说道:“舒儿,对不起,是我吓到你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没办法与你说,只能让你误会。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
他说得那样深情,杨舒的心又感动了。
她回头抱着安无虞,深情无比的说道:“安哥哥,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不怪你。”
两人相拥半刻,杨舒突然说道:“安哥哥,我一直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并未出来过。安哥哥,哪个……她们有个人不是人。”
安无虞面色微凝:“不是人?”
——
霁王府里。
张汐音和江铃在看舆图,舆图不是大誉的,是整个九州的。
九州舆图很大,分好多地区,高山,大海,湖泊……
江铃说道:“这边过去,还有其他的人种,他们有不一样的肤色,说着不一样的话,有着自己的文化。”
张汐音点点头。
“见到他们不必惊讶,也不必太过好奇,毕竟他们若是见到我们,也是如此表情。”
江铃说了许多事情,最后才说道:“南胤跟安无虞的交易其实无外乎那两三样东西,都在安无虞的身上,他们得到的,但未必是想要的。梁景瑞此人心机深沉,他野心可不只是这么一点点,固守整个南胤维持现状不是他想要的。”
梁景瑞不想让南胤再做附属国,起码也要跟大誉齐平。
他有野心,也想活得更加长久一些,怕死之下就想别的法子延长自己的寿命。
张汐音听得愕然,她从未想过,梁景瑞是那样的人。
印象中的那个人,虽有城府,但并非那样贪生怕死的。
“坐上了那个位置,有多少是先太上皇一样的?”江铃笑了笑。
这时,外面来人了。
紫苏看到走出去,低声听了,面色微变。
“当真?”
“千真万确,请王妃做个定夺。”仆妇说道。
紫苏走进去,施礼说道:“王妃,是陈管事,洪楼那边出了事,购买的食物里都被下了毒,而且……我们的人死了两个,被杀的。”
生意上多有事情不奇怪,一半的事情,手底下的人就能处理。
告到她跟前来,定然是出了大事,洪楼的活计死了两个。
张汐音起身出去:“去洪楼,告知王爷了吗?”
“已经去说了。”仆妇说道。
话刚落,就看到段渐离过来。
江铃也跟在一旁,三人一同出门去。
洪楼里。
陈掌柜看着躺在担架上的两个活计抹眼泪,这死的其中一个,还是他的远房侄儿。
王爷和王妃一到,陈掌柜就跪了过去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