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一处宅子门前停下,门打开之后,马车便赶了进去。
开门的人走出来仔细看了看两边巷子,发现没有异常才把门关上。
回过头去,对马车上下来的人跪地。
“侯爷。”
安无虞嗯了声,进了屋问:“可有夫人的消息?”
下属摇头:“去王府周围查过了,并未有任何异常,属下之前试图买通王府的下人都无用,还差点暴露了。”
为此,他只能守在附近观察。
只是这样到底是查不到什么的,倒是京中有许多的大事,都是关于新帝政令颁发之事。
安无虞对这些不是最在意的,他现如今在意的是杨舒,还有杨舒肚子里的孩子。
那可是他第一个孩子,虽说之前为了得到武器秘籍可以舍弃了杨舒和孩子,可如今已经过去了,他自然是想要找回杨舒的。
下属无能。
安无虞也只能生着闷气,打算今夜自己去看一看。
前院外,江铃背靠墙壁吃着糖葫芦,看着穿墙回来的殷璃迈步就走。
殷璃跟上去,低声道:“我杀不了他。”
江铃点头:“当然,他本来就是来克你的。”
殷璃的存在是为了给安无虞当打手,一直被可劲儿的压榨,到了后面还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殷璃还想说什么,江铃手指头一转,就把人勾到了面前。
“继续盯着,别靠太近,等事情结束我自会帮你化人,给你自由。”
殷璃点头。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
江铃回到王府时天色将暗未暗,她进了门,才发现张汐音他们一直在等着她回来用饭。
就连不知真相的段暄晟和段淑柔都等着,到底是留着自个儿的血脉的后代子孙,江铃心中一片柔软。
“让你们久等了。”她笑着过去。
张汐音迎接过去,拉着她的手往饭桌那边去。
各自坐下便开动了。
婢子们陆续将饭菜摆好,还添了酸甜可口的酸梅汤。
江铃就说了安无虞到来的消息,落脚的地方在哪儿也说了。
段渐离说道:“我的人跟着。”
张汐音就说道:“人既然来了,今晚我便去动手?”
杀了安无虞,永绝后患嘛。
江铃点了点头。
“这未尝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处理了他,大约你们就是新主了。”
这个世界稳定下来,后面该如何发现就与她无关了,她来此便是为了这些的。
想到被关押的两人,江铃还有别的思虑。
段暄晟和段淑柔只默默吃饭听着,心中也记着父母说的话。
——
用过饭之后,江铃回了自己的屋子躺着歇了一个时辰。
张汐音也回去做了准备,换上一身干净利落的衣裳过来寻她。
“少不得要你帮忙才行,我虽有东西,可没有上天入地悄无声息隐藏的能力。”
江铃自然是无二话的,她也很喜欢这位后世孙女的果敢直爽,瞧着是个女儿家,做起事情来却大胆无比。
“容我也换身衣裳。”
张汐音退到屏风后,等了会儿,江铃出来了。
她着一身同色的黑衣,束袖无群的黑色裤子,身体倒是包裹得严严实实,可衣裳裤子没有任何多余的布料。
这衣服,很特别。
张汐音没有多问,想也知道是那边的东西。
两人出门时,段渐离过来了。
“他来我们这儿了。”
安无虞也想过来探听消息,找到他‘心爱’的女人。
心爱之人!
想想就可笑,江铃不可怜杨舒,杨舒跟安无虞是同类人,都是死不足惜的那种。
只是觉得他们的对自我的定义,辱没了爱这个字。
看着面前的两人,她心中又觉得该有的好的主角,就该像他们一样才是。
善良,正直,又不愚昧圣母。聪慧,勇敢,果决,两人的感情又是人人都没有却又无比羡慕的。
安无虞既然登门,那就无需他们出去了。
段渐离做了安排,府中的下人都安排早些休息,若是听到有什么动静的都不要凑热闹,顾好自个儿的安全。
安无虞是个手段狠辣的人,遇事可不会管人无辜不无辜,只要对他有帮助的都不会手软。
下人们心中记着主子的吩咐,该忙完的都回屋里去了,息了灯却不敢睡着。
守夜的则警惕着,就怕一个不注意被人背后偷袭,抹脖子丢了性命。
整个王府看似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却又处处透着谨慎。
黑夜中,安无虞顺利翻墙进入王府,他走的是王府后院,进来之后不敢贸然动,只是立在墙根看着前方路。
有机关陷阱,他看得出来。
身后跟着的下属要动,他拦住了,抬手无声的指了指前方。
下属自然不敢再动,却低声道:“没人。”
他不瞎。
安无虞在仔细看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将面前那方寸之地的机关看出破绽来,带着下属往前挪。
人顺利到了小屋的边缘,藏身暗处。
说是藏身暗处,但一举一动又在别人的视线之中。
明明周围无人,安无虞却被看得心中一阵发麻。
扭头看去,下属毫无所觉。
真是废物东西。
安无虞心中纵使气闷,却也没有办法。
这时,周围有声响传来,伴随着哭泣声。
“我的命好苦啊!我不想留在这儿,我想回家,父王母妃,安哥哥……”
声音很是熟悉,是杨舒。
安无虞心头一紧,想要寻找声音的出处却发现人就在他身后的小屋子里。
下属也听到了,指了指屋子。
安无虞道:“你看着点。”
下属点点头,看他翻墙进去。
屋内昏暗,什么都看不到。
安无虞取出火折子吹燃,些许的光芒照亮黑暗的屋子,里面的形容终于看得清了。
屋中只摆着几张旧桌椅,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仰头看去,才看到悬挂起来的一个四方铁笼子。
陷阱。
安无虞心头大惊,转身就要出去。
嘭!
一声轻响,安无虞几乎是身体不受控的往旁边倒去,手臂疼痛袭来。
他跌倒在地,扭头看去,手臂鲜血淋漓。
他咬着牙几乎惨叫出声,忍着疼痛翻身起来。
外面的亭子顶上,张汐音看到人居然能躲开,心中骇然又恼怒。
这该死的,怎么就没能一击而杀呢。
她连着又开了两枪,后面却都空了。
一次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