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不说。ap;
沈言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才垂眸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直到眨掉所有泪意,她才宛如小孩子一般刁蛮不讲道理地说:ap;我脚疼睡不着,你还想睡觉,想得倒是挺好!ap;
却不料
她话才刚刚说完,就觉得腰间骤然一沉。
一阵天旋地转随即袭来,等到沈言渺再一次消释完所有的惊心动魄和猝不及防,整个人已经被靳承寒拦腰勾着膝盖稳稳地抱在怀里。
依旧是熟悉的淡淡木香味,霎时间就将她紧紧包围起来。
沈言渺下意识就一手紧紧抱上他的脖颈,生怕自己会掉下去一样,她娇嗔地在他身上捶了一记:ap;靳承寒我本来就脚疼,你还想落井下石,吓死我是不是?ap;
靳承寒也不恼,只是淡淡地扬了扬唇畔,他其实一早就看到了被她扔在一边的鞋子。
准确点说,他从她刚刚坐到这里开始就一直站在她身后,本来还想着这女人会不会警惕性高一点,先一步发现他。
结果她可倒好,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面毫无防备地就打起了电话。
安全意识淡薄,得好好说说才行!
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变成了别的。
ap;知道你脚疼啊,所以我抱抱,抱抱就不疼了。ap;
靳承寒眸底着噙笑将怀里的小女人又抱得更紧了几分,然后心猿意马地低头,在她烟粉色的唇瓣上浅浅啄了下。
所有的风尘仆仆在这一瞬间,好像都尘埃落定有了意义。
他怀里的沈言渺,是旁人都不曾见过的,她没有那么无坚不摧,也不会竖起所有的锋芒令人望而却步。
她会哭,会笑,会撒娇,不高兴的时候有自己的小性子,高兴的时候就忽闪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笑意盈盈地望着你,说你有多重要。
ap;靳承寒,我也不是小孩子,你就这么敷衍我啊?ap;
沈言渺无比庆幸还好现在是黑夜,否则,肯定又要给他看到自己面红耳红的窘迫模样。
太丢人!
ap;靳太太,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我什么时候敷衍过你了?ap;
靳承寒有些好笑地扯了扯唇畔,抱着她就重新往医院大厅走去,冷白的灯光影影绰绰地落在他身上,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更是完美到无可挑剔。
还好意思说呢?
隔着单薄的衣料,沈言渺紧紧贴上他温热的胸膛,感受着他左心口紊乱且强有力的跳动,总是莫名让人安心。
于是她干脆毫不客气地将所有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半点不用力气地枕在他的肩膀上,任由一头长发随意落下,闷声闷气地开始细数他的罪行。
ap;今天中午跟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不就敷衍我来着,还故意关机不让我找到。ap;
沈言渺原本跟方秘书问清原委因果之后,心里也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可是怎么他一站到她面前,她就觉得那么委屈呢!
ap;靳承寒,我又不是那种时时刻都离不开你,只会缠着你,干扰你成就自己事业的女人,你要是忙的话,你可以跟我说清楚啊,如果ap;
沈言渺低眉垂眼地控诉道,她纤白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拨弄着他襟前水晶质地的纽扣,话到嘴边又忽而停顿了下。
片刻后,她才继续缓缓地继续说道:ap;如果是什么会涉及到财团商业机密的事情,你不方便讲,那你也不要突然就消失,让我找不到人啊ap;
沈言渺认为自己对这一份感情的要求,似乎已经低到有些不真诚,她可以甘心情愿不知限期的等待,也能说服自己接受千里之外,他身边还有一位世人皆知的未婚妻。
倒不是说她对自己有多么大的信心,而是她无条件相信他。
那个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为她豁出一切的男人,她没有什么理由不相信的。
但是,两个人毕竟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所以她会忍不住地担心他,害怕他又做出什么让自己身陷囹圄的决定。
ap;沈言渺,今天的事情ap;
靳承寒英气的眉宇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他抱着她的手臂似乎微微僵了一瞬,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也不知道承载着什么样的心事:ap;是个意外,我的错我道歉,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会有再有下次。ap;
只有道歉和保证。
他似乎根本没有想要解释到底是什么事情。
沈言渺晶亮的眼眸不自觉地暗了暗,纤长的眼睫遮去她眼底所有的低落,她了然地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将脸颊埋在他身前。
ap;靳承寒,你不想说的事情,那我就不问,但是有一点你一定不要忘记ap;
ap;你说。ap;
靳承寒甚至都没有多想她可能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她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反正不管怎么样最后都会答应她,所以连多一句也不问就投降。
ap;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照办!ap;
沈言渺安静地伏在他心口上静默了片刻,她也不知道在思虑些什么,过了很久,才若有若无地出声说道:ap;靳承寒,你要记得,每一个都有自己不同表达爱意的方式。ap;
有的人内敛又沉默。
有的人热烈而无畏。
但那都是爱,没有什么区分。
ap;靳承寒,我爱你,也因为爱你,才不想你受伤,也不想你为难,更不想你因为我满身伤疤。ap;
沈言渺说着倏而从他身前抬起头来,她眸光深深地凝视着他,好像用了多么大的决心才让自己说出这些话。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ap;所以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定要让自己好好的,秦老师说你是我的良方妙药,你别看我现在有多么坚强无惧,可是如果再失去你一次,那我可能一定会坚持不下去吧?ap;
她的世界已经黑暗了整整三年。
如果三年后,靳承寒并没有重新出现,她可能还是会岁月无澜地抚养闹闹长大,看着她学有所成,觅得良人。
但是,她应该永远都不会再看见星空了,就像医生说的那样,支撑她活下去的,只有责任,没有希望。
她话音刚落。
靳承寒就机械般僵硬地停下了脚步,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空荡荡的医院大厅中央,颀长的身影在地上映出一道斜长的阴影。
ap;沈言渺ap;
他叫的她的名字,却迟迟没有下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用这么认真郑重的语气跟自己交易。
一直以来,他都把她视作自己的阳光,当作自己的命。
可是现在,她也同样不再沉默,她开诚布公地告知他,靳承寒,如果没有你,我也会死!
像威胁,但也的确死死抓住了他的软肋。
靳承寒一言不发地沉默了须臾,好看的喉结在他颈间缓缓滚了下,他前后停顿了好半天的时间,这才声音微哑地出声:ap;谁教你说这些的?你又知不知道,你说这些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