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芯”
秦家小二哥从未想过,小唐芯会对他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他被这话打击的,一时间,就连站立都站立不稳,“为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你不觉得你问这话,问的很可笑吗?”白虎看着做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的秦家小二哥,再次开口,讥讽道,“要不是糖糖拦着,我早特么弄死你了!”
“秦二。”
青龙望着摇摇欲坠,双眸满是沉痛的秦家小二哥,没有再直呼其名,而是换了一个相对缓和的称呼,“糖糖选择了我们,你会伤心,会觉得被辜负了。但是,你自己呢?”
“同样的选择。如果,我和你,一同遇到了生命危险,你问糖糖,选择救谁,若是糖糖回答你的,是刚刚你回答的答案。你会满意吗?你是不是又会觉得,是我逼她的?”
“我告诉过你,只要不是会让糖糖受到伤害的选择,我都会尊重糖糖的意见。可你,一次两次三次,或许以后还会再有四次五次六次,你自己心里清楚,糖糖为什么不要你。”
秦家小二哥对秦家大哥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小时候,都是秦家大哥在照顾他,他被绑架之后,也是秦家大哥找到的他,还因为他受到的伤害,自责了那么多年。
他自觉亏欠了他大哥的。
所以,他总会下意识的偏心。
尤其是,小唐芯现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可是,他的大哥上次为了去海伦号上救他,又被海伦号上的人,挑断了双手双脚的手筋和脚筋,吃尽了苦头。
他只是想两全而已。
但是,他没想过,他的两全,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本身就是对小唐芯的一种辜负。
秦家小二哥望着小唐芯。
他有千言万语,他也可以巧舌如簧的编造出无数种谎言,来哄小唐芯回心转意,可是,在听了青龙的话之后,他哑口无言,他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再多的话,都是狡辩。
而他这辈子,都亏欠了他大哥的,他还不了,他甚至把他大哥看得比他自己还重。
秦家小二哥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他不想伤害任何人。
可他,还是伤害了他的妹妹,伤害了那个在他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将他救出来的人,他还是伤害了,照耀他黑暗的生命里的,那一道光。
“对不起。”
“芯芯,对不起。”
秦家小二哥,落荒而逃。
小唐芯看着秦家小二哥掉泪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她没见过秦家小二哥哭,在她记忆中的秦家小二哥,永远都是脸上带着笑的,或是漫不经心,或是玩味,或是温柔。
她知道,他的心里有她这个妹妹。
但同样的,他的心里更有秦家大哥那个哥哥。
她和秦家大哥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
秦家大哥太偏激了。
她就算再缺少家庭温暖,她也不可能接受一个那样不顾及她的感受,只想控制她,只想把她往他想象中的模样,去培训,去调教的哥哥。
与其,让秦家小二哥夹在中间,一次又一次的做选择,一次又一次的伤她伤几,倒不如由她来砍断这段感情,让她的这个有缘无份的哥哥回到秦家去,去做好他的弟弟。
小唐芯的心,不是铁打的。
她不想一次又一次的,被秦家小二哥抛下,倒不如她自己放手。
只是,她没想到,秦家小二哥会如此大受打击。
秦家小二哥走了。
秦家小三哥从秦家小二哥居然哭了的这件事里,回过神来。
他的嘴巴还微微张着,他转过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见自己的弟弟只是牢牢的护着妹妹,没有去追哥哥的意思,他也控制住了自己要抬起的脚。
不但如此,他还朝着小唐芯,又靠近了一些。
只是,他的身体可以控制,他的心却很诚实,他时不时的往门口瞟,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心,虽然二哥很厉害,很聪明,但是二哥看起来,好难过的样子。
怎么办?
他从来没见过二哥那么难过。
要是哪一天,妹妹也说不要他了,那他肯定哭死过去了。
“妹妹。”秦家小四哥看到秦家小三哥一脸担忧的样子,他把秦家小三哥隔开了一些,免得让小唐芯看到了,心里更难受,“二哥他是大人了,他不会有事的。”
“你不要自责,是他选择了大哥,不是你不要他。”
“哥哥,我没事。”小唐芯挤出了一个笑容。
随后,她转身望向了,虽然站在她的身边,却是一个劲的看门口,浑身都是小动作的秦家小三哥,“哥哥,你要是担心的话,你去看看他吧?”
“我没有!”秦家小三哥听到小唐芯这话,立即心虚的叫了起来,“我才没有担心二哥呢!妹妹,你不要乱说,二哥对你那么坏,我怎么可能担心他?你把他赶走是对的!”
“糖糖,选择是他自己做的,没人逼他。他都跑了,他还管他做什么?”
白虎见小唐芯还关心秦家小二哥,顿时不悦的皱了下眉头,“这里不是他从小长大的城市吗?他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他还能出事不成?”
不是小唐芯担心秦家小二哥,而是秦家小二哥以前有过“案底”。
“小三哥,你给外公、外婆打个电话吧?让他们过来一下,把他带回家去,好好看着他,等他情绪稳定了,再送他回帝都去。”
“我不打,我才不关心小二哥呢。”秦家小三哥还在鼓着腮帮子死撑,说着,还望向了秦家小四哥,“小四,你打!你最关心小二哥了,你快给外公、外婆打电话!”
秦家小四哥,“”
“好,我打。”秦家小四哥无语的用酒店的电话机,给外公外婆家打了电话。
秦家小二哥跑了出去。
他跑了几步之后,却是越跑越慢,越跑越慢,他的心像是被挖出来,撕裂,剁碎了一般,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更无法维持生命的正常活动。
有人走了过来。
他收起了脸上的脆弱。
直到,他看到了酒店里的厕所,他才再没有力气维持表面的这点平静,推门走了进去,他走进去之后,打开了其中一个没有人的门,蹲了下来,压抑痛苦的,哭出了声。
“秦西穹?”
就在这时,没上锁的门,被推了开来,一道声音在他头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