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魔,魔尊,饶,饶命,命!”羽震子的惨叫声都哆哆嗦嗦,断断续续的。
只见,他整个人被冻挂在墙壁上,除了脑袋剩下的部分都裹着厚厚冰块,远远望去简直就像寒冰制成的人形冰棺。
这油腻腻的胖子,此刻被冻得脸色奇白,眼睛翻得只剩下白眼球,上牙磕着下牙的声音震耳欲聋。
酆一量慵懒地靠在软塌上,手中端着一盏清茶,有徐徐暖气裹着松针的清香,正从茶盏上扶摇而上,氤氲着他飘忽不定的琥珀眸色。
让一个快冻死的人,眼巴巴看着面前人饮热茶,也算一种难熬的刑罚吧。
“羽震子,你还不肯讲真话吗?再有一道冰焱,你的胳膊腿儿就要冻掉了。你信不信,随便轻轻一敲,你的四肢就会滚下来碎了满地。不过放心吧,因为冻得梆梆硬,你不会觉得痛的。”金色的小乌龟,站在桌几上,得意洋洋吓唬人。
“魔,魔尊,我真真真,不知道啊。”羽震子已经泪流满面,不过眼泪刚从眼角掉出,也被立刻冻成了冰珠子,沾了肥白的腮帮子上。
酆一量长眉一挑,抬掌间一道冰焱过去,再次击中羽震子的身体。蓝色的冰焰裹住冰棺,然后发出一声吓人的破裂声。
厚重的冰棺已经开始有明显的裂缝。这回羽震子连喊救命都不敢了,生怕自己的声音大些,再让那骇然的冰缝一分为二。
“饶命!”羽震子无声地呻吟着求饶。
酆一量潇洒起身,他悄然无声踱步到冰棺面前,浅浅啜饮一口热茶。
然后,他抬起颀长手指,轻轻弹了下冰棺上的缝隙。只听嘎啦一声,那缝隙一下子延伸到羽震子的肩膀,刹那间血肉分离,惨白的肩胛骨都暴露出来。
因为气温骤冷,这伤口虽然可怕,却并没有流血。但也将羽震子吓得几乎断了气。
“赤魂是赤魂。”羽震子眼看那面无表情的男人,又伸出手指想弹在他另一边肩膀上,他最后一丝坚持终于全线崩溃。
“赤魂?”酆一量停滞住动作:“继续讲!”
“尊上,他冻晕过去了。而且还被吓尿了。”小氿摇着龟爪,无奈道。
只见,冰棺的下半部分里,果然有一道骚黄的细小水流,正缓缓而下。
酆一量厌恶地退后一步,他一挥衣袖,桌几上整壶的热茶飞了出去,都撞在羽震子的脸上。因为滚烫,也因为疼痛,后者瞬间醒转过来。
“快说,本尊耐心不多了。”酆一量不耐烦道。
“都,都怪那珠子。”羽震子一边打着寒颤,一边哆哆嗦嗦:“听说,听说赤魂里,有真凰灵力。那个,那个夜之醒乃天凤转世,想来这珠子将他们,他们二人的前世记忆唤醒了。我猜,我猜的若不然,明思令为何要尽力维护夜之醒?都怪这珠子”
“什么胡言乱语?”酆一量微微蹙眉,眸色阴沉。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魔尊,您,您不知道凤凰真神乃雌雄神鸟同修而成的吗?”羽震子生怕对方一抬掌,再来一个弹指一挥间,那他可就真四分五裂了,情急之下说话都顺溜了。
“对,赤魂。就是赤魂。它是能让真凰与天凤互相吸引的灵物。明思令与夜之醒此刻,他们的元神应该正在玄冥灵洞里同修。所以,他们修炼成了,凤凰真神才能完全被唤醒。两个人自然就会醒了!”
“雌雄同修?”酆一量声音徒然犀利。
与此同时,啪的一声,他掌中的茶盏已经碎成齑粉,灰白色的烟尘在衣袖间渲染开来。
“只有合二为一,方能珠联璧合。不是我乱讲,是我在夜魔宫的古籍灵术上看过的。”羽震子吓得闭上眼睛,但听到一声激烈的门响,他在睁开眼睛时,发现房间里已经空空如已。
还好,自己的脑袋和四肢都还在,只不过人还冻在冰棺之中。冻着,总比死了好。
“尊上,尊上,你真的信那死胖子的鬼话吗?”出了门,小氿飞快地跟上酆一量,大声追问着。
“若不是那赤魂,虫子为何对那小子念念不忘?”酆一量怒气冲冲,停住脚步:“合二为一?雌雄同修,我先杀了那小崽子再说!”
“喂,酆都魔尊竟然会嫉妒一个凡人少年?”夕无悔满满讥讽的声音,从旁边的暗影中传来。
“你,一直躲在这里偷听?”酆一量侧头,盯住靠着墙壁吃着烤鱼片的少女,他眼角跳了几跳,阴森森道:“你,居然还吃得下?”
“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救你女人?”夕无悔掸掸手指上的肉渣,叹了口气。
“你说,如今,我的恋红尘外面,已经被灭月门的人围成了铁桶一般。他们明明知道,我们不过就这么几个人,为何不攻打进来呢?”
夕无悔前半句话,似乎让酆一量的怒气稍微消匿了些,他倨傲道:“本尊在此,他们自然忌惮。”
“我怎么觉得,他们在等等着一个契机呢?难道,他们对这赤魂感兴趣!看来,羽震子说的同修,或许是真的。哎呀,那真凰与天凤就是传说中的天作之合了?”夕无悔认真地点点头。
“夕无悔,你的灵犀溯梦不想要了?”酆一量冷笑着,眸光凛然。
“酆一量你是不是傻啊?我又没说真凰是你女人。为什么真凰不是那个小女医官呢?皆大欢喜!”夕无悔似笑非笑:“最重要的是,救人要紧。”
酆一量愣了几个呼吸,他红艳艳的唇瓣突然旋起一抹浅笑:“夕无悔,你什么时候也有慈悲心肠了?救活一个死人,就算是本尊,也要耗费巨大的灵力。”
“不如考虑下我的建议,魔尊,你又不亏!说实话,这两个丫头,我都喜欢。最好,哪个都别轻易死了,不然我以后的日子得多无聊呢?对了,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你女人醒了就在刚刚。”夕无悔挑眉,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