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姜童,明明还是以前那个样子。
但这些人,再看他目光,满不是滋味。无论如何,都再难回到以前的心态。
林嫣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全身瑟瑟发抖。
要说心情最复杂的人就是她。
本以为随着锦绣衰败,姜童这个昔日的锦绣大少跌落凡尘,林嫣然心中庆祝当年姜童拒绝自己。
一转身,就找到了周晨这种年轻俊杰。
结果现在的姜童,摇身一变,从之前毫不起眼的小人物,一步登天。
变成了众多大佬富豪都要俯首的姜家小少爷,这样的高度,就算周晨努力一辈子,都无法达到。
而此刻,姜童就能和这些大佬平起平坐,甚至稳压一头。
越是看清姜童所站的层面,林嫣然心中越绝望。
姜童立在高台,就像登上云梯,站在云巅。这道身影,不知让多少人感到无力。
“难怪如此!”
司长夏美目充满欣喜。
姜童当着众人的面,轻轻把她拥入怀中,面带微笑道:“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我的女人,这天底下没人能抢走。”
两人相拥,宛若一对天仙璧人,让人有种感觉,她们生下来就注定要在一起。
相比下,沈荣狼狈不堪,身上所有力气都被抽干。
他做梦都想不到,沈家就这样被姜童一脚踩下。
哪怕换一个人,沈荣都不会有如此绝望、羞辱的心情。
“为什么偏偏是他!”
沈荣睚眦欲裂,眼中神采彻底黯淡。
许多老一辈摇头叹息,今天这一幕,将会成为沈荣梦魇。如果这步卖不出去,这辈子他都再无任何成就。
若是踏入武道,这样的梦魇,最终会化作心魔。当他突破时,任何稳如磐石的道心,在心魔面前,都不堪一击。
“这沈荣也了不得,可惜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司长夏那个老公,就是姜家小少爷。”
大家心中明悟。
“我靠,这个姜童,到底是不是小少爷,我迷糊了。”
有几个曾经参加过上次订婚酒宴的小辈,皱眉问道。
身边的家长,感叹道:
“你没看见顾家公主顾婉晴,郑家老二郑西雷这些大佬,敬他如神吗?”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早就见过小少爷的样子。”
几个小辈面面相觑。
看着这一幕,许多态度摇摆不定的人,连忙端起酒杯,往前敬酒。
麒麟会众人,脸色阴沉如水。
“小少爷,我敬你一杯。”
“小少爷当真是人中龙凤。”
姜童拉着司长夏小手,如正牌夫人般,在众多大佬中穿梭。
他手中端着一杯酒。
面对众多大佬敬酒,只是举起酒杯示意,嘴唇都没有碰杯口一下。
大家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在道道戏虐的视线下,姜童拉着司长夏,一路走到司家众人所在的酒席。
司宁安都快咬碎牙齿。
他终于懂得,黄俊杰为何警告他,千万不要冒犯姜童,否则再后悔就来不及。
“所以郑家二爷,顾家公主,甚至是黄有亲那些人,看我司家的视线,如看死人。”
司宁安心中恍然。
被姜童目光一扫,那些个大伯二伯全都缩了缩脖子,一句话不敢说。
“姜姜少爷,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嘛。”
大伯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然而姜童的视线,在她身上连着十分之一秒都没停留。
司延清望着姜童。
又看向老太太,苦涩一笑。
当初司家老太太大寿,姜童送出的那对春满楼,山顶别墅,鸿志集团数亿合同。
这些只要有心人,都不难追查出姜童身份。
“奶奶,那天晚上,我曾和你说过,如果我有踏灭沈家的力量,你会不会改变主意。”
“现在呢?”
老太太精神萎靡,一瞬间苍老几岁。
她抬起头,张了张嘴,却怎么都说不出一句话。
姜童毫不理会,把杯中一口都未碰过的酒,满饮而下,眉宇间,数不清的风流。
噗!
老太太嘴中吐血。
司家众人何尝看不出,司家错失姜童,如失天龙。
姜童这杯酒,就是奔着了结和司家的恩怨去的,仿佛把所有与司家的恩怨纠葛,全部饮尽。
从今往后,姜童可以不追究司家,甚至像以前一样生活。
可他同样的,不会在帮司家做任何事情。
大伯母为难的看向跟在姜童身后的姜行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真要失去姜童,她们如何接受?
姜行云似乎看出大伯母想法,淡淡说着:“一切全凭少爷做主。”
他语气温和不少。
摇了摇头:“这世上,没有什么后悔的机会,错了就是错了。”
大伯母脸色难看的低下头。
啪!
杜长卿手中的高脚杯,乍然碎裂,此时此刻,她何不是和司家这些人一样。
悔青肠子,偏偏却说不出一个字。
司江海失魂落魄的低下头,苦笑不绝。
楚菲菲也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母,小声道:“爸妈,你们信了吗?”
楚父楚母连忙点头。
“信了信了。”
还好她家与姜童的关系,被楚菲菲挽回一些。
比起司家,又好了许多。
楚母眉开眼笑,姜童这种身份,手指头随便露点,都够她家吃一辈子。
楚父一脸幸灾乐祸,看着司家众人铁青的脸色,想笑又不敢笑。
至于司宁安。
姜童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这种被无视的感觉,才是最让他难受的。
他站起身来。
疯狂咆哮:“姜童,你这些所谓的成就,只不过是倚仗姜家罢了。”
“若你背后没有这个姜家,我一人就能胜你!”
那些跟在姜童身后的大佬们,闻言冷笑。
如果只是一个小少爷,能让郑、顾这种江北超级世家,如此敬他吗?
要知道,这些家族就算惹不起小少爷,完全可以各走各的。
顾婉晴低头看了眼歇斯底里的司宁安。
心中叹气:
“你只知道姜童是姜家小少爷,那可知道,他还是江北龙头,武道真人?”
可惜这些话,无一人告诉司宁安。
姜童喝完杯中白酒,丢下酒杯,带着司长夏和米粒转身离开。
只剩下司家老太太,看着面前酒杯,心中无尽悔恨,一言不发的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