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长夏呆若木鸡。
她以为自己听错般,又重新确认:“周爷,是说整个锦绣酒吧,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只要一千万?”
周子扬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含笑点头道:
“是的!”
司长夏一双美目睁到最大。
视线紧紧看着面前的周子扬。
似乎看出司长夏心中的疑问,周子扬摊手道:“如假包换,我就是目前酒吧的真正主人。”
司长夏依然不信。
周子扬笑道:“这金陵,应该没有人敢冒充我吧?”
司长夏这才苦笑出来。
是啊!
这金陵,又有谁敢冒充周子扬周爷?
炒到两个亿的酒吧股权,最后竟然以一千万的价格,贱卖出去。
这样的方式,几乎和白送没有什么区别。
“小少爷,是你吗?”
司长夏抬起头美眸,茫然思量着。
接下来。
司长夏直接大电话给公司财务,连夜把一千万送到酒吧。
周子扬看都没看,便把支票递给身旁女子。
然后笑道:
“司小姐,我正式邀请你,出席一个星期后的酒吧开业典礼。”
“那天晚上,我会当众宣布锦绣酒吧的最大股东!”
司长夏轻轻点头,心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最后还是白白便宜了司宁安。
“周爷,谢谢你。”
司长夏微笑着站起来,伸出纤长小手,与周子扬一握。
姜童一言不发,端起面前的茶杯,浅抿一口。
“司小姐,慢走。”
周子扬笑道。
司小姐带着满脑袋问号,仿佛做梦一般走出酒吧。
她美目看着姜童,苦笑道:“这次人情欠大了。”
用一千万,就买下锦绣酒吧五十一的股权。
好像所有美事,都在眷顾她。
姜童含笑开口:“可能在你眼里,这是一个很大的人情。而在小少爷眼中,或许就不值一提。”
司长夏缓缓点头。
似乎有什么心事,想了想,最终说道:“只希望老太太遵守诺言,购买锦绣酒吧股权的资金,从大家年底分红里扣。”
虽然比起预料中的价格,少了整整几倍。
但一千万单独的让司长夏承受,是她无论如何都难补上的。
距离她坐上长夏公司董事长的位置,还没过去几个月,手里撑死了就有两百多万。
这笔钱,已经是司长夏所有财产。
姜童安慰道:
“这两天就是司家年底分红的时间,若老太太兑现诺言,那这份股权给司宁安,又有何妨!”
关于酒吧股权,给司长夏,还是给其他人,姜童都不关心。
他只要不高兴,随时都可以收回。
若是司长夏开心,哪怕把整个锦绣酒吧送给别人,姜童也不会有一丝心疼。
说到底。
鸿志集团也好,林氏产业也罢,在姜童眼里,都不算什么。
何况是小小一个锦绣酒吧!
司长夏酸涩一笑:
“我的命运,几乎被奶奶掌在手里了!”
她垫付的,并非几十上百万。
而是整一千万,在别人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放在她身上,足以把她毁灭。
司长夏心里一直相信。
哪怕老太太和司家众人们,对她再不好,再苛刻。
她司长夏,始终是老太太的孙女,身上流淌着司家的血脉。
司家再绝情,也不可能把她赶尽杀绝吧?
当天晚上,司长夏就把消息告诉给老太太。
“长夏,做的好!”
老太太笑容满面,在电话里夸赞不绝。
司长夏小心翼翼问道:
“奶奶,那一千万的事情?”
老太太一口承诺:“放心吧,明天司家年底分红,我们会少拿一些。”
得到保证。
司长夏一颗紧悬的心,猛地落下。
“姜童,我就说吧,奶奶肯定不会害我的。”
“她们只是性格如此,心里还是有我们的。”
司长夏嘴角露出天真笑容。
姜童点头道:
“但愿如此。”
翌日一早。
司家宅院人头攒动,四房全部到齐。
“终于等到今天了!”
司宁安满怀期待。
司家的年度分红,往往定在年底。
去年司宁安一家,便分到了五百多万,这还仅仅是平常情况。
今年不同!
司家先后和鸿志集团、林氏集团签下十几份千万级别的合同。
其中就有着五六个工程正在进行,虽然并未真正完工,但也逐渐回敛利润。
司宁安信心满满,今年他家分红,不会低于千万。
其他老二老三家的小孩,也都在今日全部汇聚一堂。
司延清唇红齿白,亭亭玉立,正坐在院外的茶桌前,捧着一本海贼王翻看。
司成则低头把玩着手机。
听说他最近谈了个女朋友,打算买一套房子给人家。
堂内众人,则满面春光,激动的看着老太太。
这一天。
司家名下所有产业的账本,都会在此刻送到,由老太太亲自翻阅对账。
所以司家各放虽说各怀鬼胎,但从未有过中饱私囊的事情。
这种事,在老太太火眼晶睛下,很难遮盖过去。
姜童和司长夏并肩走来。
刚到大堂门口,姜童就被拦下,只能司长夏和她父母进去。
在这种门风严谨的家族中,重要会议,或者严肃场合中,小辈是不能进去的。
除非你资历达到,长辈允许了,才能进去。
这叫登堂入室。
司宁安本是司家的龙,一直可以随意出入。
司长夏现在担任长夏公司总裁,自然也具备进去的资历。
而姜童身为小四司江海家的上门女婿,只能和司成几个小辈,在堂外等候。
“哼,平常开会的时候,都是你们最后到。”
“今天听见分钱,跑的比谁都快。”
司成冷笑开口。
姜童抬起眼睛,似笑非笑道:“你脸又痒了?”
司成顿时想起,上次被姜童一巴掌扇飞的事。
当场阴沉着脸,不敢再说什么。
这个废物,可是连老太太都敢骂。
他在废话一句,说不好下一刻,姜童的大嘴巴子就落了下来。
只是很快。
大堂里,就传来阵阵争吵声。
司长夏哽咽的声音,从堂内传来,异常激动。
“凭什么!”
“奶奶,你明明承诺过我的!”
语气中,满是绝望。
剩下的,是众人或不屑、或戏虐的嘲笑声。
杜长卿更是接着嚎啕大哭:
“这日子没法过了。”
姜童皱紧眉头,挑目往大堂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