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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出现bug的时,罗兰还完全不知情。
但是猫猫很快就知道了。
小小的黑白花扯住了罗兰的长裙子:“兰兰,位面有通知。”
“是什么?”罗兰心不在焉地回答,她正在拆信。
“位面出了bug,制作方说,这个位面里有一个原著人物,实际上是个‘真人’,不知怎么进入了位面。”
“这么厉害?他是谁?”
经纪猫摇着猫猫头:“现在还不知道,制作方正在排查。如果是次要人物,那肯定是直接踢出去,但如果是主要人物……”
罗兰根本没往心里去。她已经拆开了信封,取出了媚兰的信件,她惊讶地“咦”了一声,说:“梅利要来新奥尔良了。”
露娜:猫猫震惊!
罗兰没顾上露娜的震惊脸,她继续飞快地看信,一边看一边说:“是因为卫家的英蒂,英蒂和新奥尔良的一个商人订婚了。”
卫英蒂是卫希礼的妹妹,昔日也是县里出挑的女孩儿。但她一直没有结婚,直到现在……
罗兰继续宣布:“英蒂夫妇俩决定婚礼要在新奥尔良办,所以所有人都会来新奥尔良。白蝶姑妈、媚兰和希礼……”
她放下信纸嘟哝:“为什么感觉所有的熟人都又聚到我这儿来了?”
露娜却已经反应过来了:“这是当然的,这是一本书啊,当然所有的人物跟着主角跑。”
罗兰顿时失笑:“是的,这是当然的。”
她恍然记起露娜曾经告诉了她什么重要的事,赶紧问:“露娜,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bug?”
露娜扁扁嘴:“没什么,反正制作方还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她们俩很有默契地都忽略了这件“不重要”的事。罗兰去给媚兰回信,欢迎她到新奥尔良来,并请她告知抵达新奥尔良的日期,自己好去迎接。
“在这里我可以算是半个地主了——”
罗兰在信上写着,“我知道一些不错的餐厅……”
她确实知道一间相当不错的餐厅。
“……还知道本地最好的特产能从哪里买到。”
本地最好的特产么,自然是各种各样的新鲜海产,还有从哈瓦那运来的朗姆酒——都能够直接在她的餐厅里尝到。
“当然了,亲爱的梅利,你和希礼可以尽管放心地来奥尔良参加婚礼,让爸爸、卡丽恩和威尔留在塔拉。我相信他们能够照顾好自己,威尔应该知道他应该做什么。”
“爱你的思嘉。”
写完这一句,罗兰收笔,心里想:哦,希礼,希礼要来新奥尔良了。
她像是一个小女孩一样,站起身,雀跃着在地板上转了一个圈,停下来的时候刚好面对镜子,她清楚看见镜子里那张俏丽的面孔,翠绿的眼眸熠熠生辉,整个人如同少女一般容光焕发。
罗兰:这植入式的情感真是令人无奈,卫希礼,卫希礼是个有妇之夫啊。
情感上,她喜欢丈夫。
理智上,她更认同妻子。
但现实是,她必须做好准备,面对更多的“熟人”远道而来,抵达这座城市,对她品头论足。
她先迎来了梅利韦瑟一家,然后是埃尔辛一家,最后连米德大夫一家也来了。
罗兰很纳闷:“难道亚特兰大不需要大夫了吗?”
梅利韦瑟太太却很得意:“南方几个州的大家庭,全都是有联系的,往上攀两代就都是亲戚。我们家算是女方的表亲,米德大夫家是男方的表亲。”
她很关心地握着罗兰的双手:“听梅利说,你在新奥尔良经营餐厅——亲爱的,既然要开餐厅,你为什么不去亚特兰大开呢?”
罗兰冲梅利韦瑟太太笑,心里在说:把餐厅开在亚特兰大,好让您赊账是吗?
一直不喜欢长姐的苏埃伦,最近就给罗兰写过很多信,都是抱怨她的丈夫弗兰克的,说丈夫耳根太软,无论是商店还是锯木厂,动不动就给邻居和朋友赊账,还总是要不回来——他们家很快就要入不敷出了。
弗兰克则给罗兰写信,请求妻姐不要在意苏埃伦的抱怨,他的产业都经营得不错,足以养活苏埃伦和她的孩子——对了,苏埃伦已经怀了孩子,这次他们就暂时不来新奥尔良凑热闹了。
一想起这件事,罗兰就难免感慨:苏埃伦是千想万想,最终嫁给了自己想嫁的人——
但是婚后苏埃伦还是逃不出那个名为“家庭生活”的牢笼,是否幸福,就真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一想到这里,罗兰就觉得像她这样独自拥有一项事业,自由自在地独立生活,着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从新奥尔良来的太太小姐们却都不太能理解罗兰的选择。
埃尔辛太太握了握罗兰的手,感慨道:“思嘉,真是岁月不饶人。”
罗兰惊讶得马上就想要抽出手去摸自己的脸,她难道在短短几个月里就老了这么多吗?
埃尔辛太太却握着罗兰的手不放:“当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那双手真的是……一个茧子都没有,那真正是一位贵夫人的手,可是现在……”
现在罗兰的手依旧纤长、线条优美,但是在握刀的位置生出了一层薄茧,皮肤也不像埃尔辛太太口中的“贵夫人”那么光滑柔润。
因此罗兰很明白,这些太太们虽然都很羡慕她的钱和自由,但是根骨里还是看不起她的。
因为她不属于她们所来自的那个“上流社会”,不是有钱有闲的阔太,而必须付出劳动来养活自己。
无论罗兰在事业上获得多大的成功,她都不会到这些人的认可。
罗兰微笑:“对不起,我还忙着,就不陪各位闲聊啦!”
梅利韦瑟太太和埃尔辛太太刚刚送别了罗兰,就有一位路人拦住了她们:“刚才和你们谈话的那位夫人,是姓韩吗?”
“是呀!”
“经营着‘汤米家的厨房’?”
“是呀?”
梅利韦瑟太太和埃尔辛太太越发疑惑:怎么了,思嘉难不成还是这座城里的哪一位名人了?
“唉哟,她是这座城里最难订位的餐厅的主人。你们有没有请她帮忙,在那间餐厅里订一个位置?”
两位太太面面相觑:她们怎么能想得到这个?
“没有也没事,她的餐厅在日落之前出售这城里最好的朋趣酒,那个不用订位,去了就有。”
“真的,两位可以前去试试。”路人真诚地鼓励。
两位太太却将脸拉得更长:自己开餐厅也就罢了,竟然还卖酒。
“如果埃伦还在,断然不能纵容她的女儿这么胡作非为。”
“是呀,无论思嘉能挣多少钱,在城里拥有多大的名气,我都耻于与她为伍。”
两位太太齐齐地“哼”了一声,相互看了一眼。尽管这两位内心对罗兰的餐厅和朋趣酒都极为好奇,但是谁也拉不下面子,胆敢去造访“汤米家的厨房”。
“她一个寡妇,拉扯着一个儿子,独力开一间餐厅?”
“新奥尔良的治安就真这么好,没有人上门生事吗?”
“要是在亚特兰大,她这样会招来那些好色贪财的黑人的。”
罗兰也压根儿不在意这两位太太对她是什么看法。她或许还会在意一下媚兰和希礼怎么看待自己,这些人则完全是不相干的。
这天她照例在餐厅里一直忙到打烊。
普利西有些不舒服,罗兰赶紧打发她回去休息了。
芒罗太太刚刚哄睡了小韦德,自己也睡下了。
南妮嬷嬷在厨房里帮忙,各种洗洗涮涮,闹出了了不小的动静。以至于罗兰喊了她一声,嬷嬷都没听见。
罗兰无奈地把水桶拎过来,她已经擦过了所有的餐桌餐椅,现在就等拖一下地面了。
天色已经很晚,餐厅附近用来照明的火把已经熄了,到处都暗黢黢的。
罗兰想了一下要不要先把门板都上了再拖地,但觉得麻烦,还是决定把整个餐厅都清理了再关门也不迟。
她收拾完了一切,回头把拖把扔进水桶里。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觉得不对,刚要回头,已经有人把她拦腰抱住。
那是一对强壮的胳膊,深色皮肤,可能是黑人,也可能是西裔、印第安人……任何人。
罗兰张口欲呼,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一个靡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宝贝儿,就你一个人吗?”是新奥尔良的本地土音。
她感觉到自己正被人向柜台里拖过去。
这时另外一个声音喝道:“别只顾着那事儿,先问她钱——”
那只捂嘴的手顿时松了,改为在她腰间和围裙的口袋里胡乱摸索:“不在她身上!”
罗兰原本已经想行动,听见第二个人的声音倒谨慎了一点:背后这个她绝对有把握拿下,但是加上另外一个,倒有些麻烦。
她赶紧喊了一声:“南妮——”
来人意识到有人正在不远的厨房里,立刻重新捂上了她的嘴,手臂用力要将她向店外拖去。
罗兰立刻一个肘槌。
身后马上就是一声闷哼,环着她的手臂立刻松了。
罗兰抱着那只手臂,一吸气就要来个过肩摔。
却听身后“哐”的一声——
背后的人顿时被打倒,无声无息地躺了下去。
罗兰:……不啊,我明明可以显示一下武力值的。
她确实是有能力应付这一切的。以前在种田位面的时候,为了应付各种各样可能的危险,这些技术她都练过。如果不是忌惮门外还有同党,她早就出手了。
但是有人仗义出手,帮她摆平了事情,她也照样很感激。
“托尼?”
罗兰回过头,看清了在背后帮她的人。
来人手里举着一只木制的假腿,正气喘吁吁地靠在背后的餐桌餐椅上。
他正是当初那个,在餐厅跟前大哭,才逼得罗兰下决心重开了这间餐厅的独腿退伍军人托尼。
南妮嬷嬷也终于听到动静了,提着一柄菜刀就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喊:“思嘉——”
吓得罗兰赶紧向她做手势,表示事态已经平息了,千万不要吵醒了在楼上休息的芒罗太太和小韦德。
“托尼,谢谢你!”
罗兰伸出双手扶住了托尼,帮他站稳。
“这条腿竟然还有些用处。”
托尼额头上沁着冷汗,强笑着举着手里的假腿。
没想到,在紧要关头,这假腿竟然成而来他前来救援的武器。
南妮嬷嬷赶紧扶托尼坐下来,自己挪动着庞大的身躯去外面张了张,说:“没人了!”
“托尼,你来的时候看见了外面的人吗?”
罗兰盯着躺在地上的人:那是一个穿得还算周正的黑人,说着本地的土音,应该就是那些被解放了的“自由黑人”之一。
但是她曾经听到过外面的人给他指示,竟然是带北方口音的。
这人或许图色,但外头那人肯定图钱。
托尼摇摇头,说他没有看见。
但是他提出一点:“夫人,这件事您别声张好吗?”
罗兰不动声色,给南妮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就晃动着庞大的身躯,去把小餐厅可以拆卸的门板一块一块地都安上。
“说吧,托尼,你为什么这么建议?”
托尼顿时脸一红,红了又白,对罗兰说:“夫人,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三k党。”
“三k党?”罗兰摇摇头,茫然了。
突然她一拍手,想起来了:“哦,我听说过,在亚特兰大有这样的人。”
是的,是苏埃伦来信,隐晦说起以前她们的一个朋友因为杀人而逃往西部去了。临走前在她和弗兰克那里落脚,停留了两个小时。那个朋友正是因为女性友人被黑人轻侮,他才愤而杀人,为了逃脱罪责,连夜匆匆逃了。
他这样的人就被人称作是三k党,并且予以通缉。
“是的,新奥尔良也有很多人在招募年轻的白人加入三k党。尤其是我这样的,从部队里退伍,甚至是受过伤的、残疾的。”
这样的白人,对于战争的结果更难以接受,也对那些“自由黑人”更加仇恨。
“您这件事,如果大加宣扬,恐怕会被他们拿来利用,激化仇恨。”
托尼看看罗兰,又转脸看看南妮嬷嬷。
罗兰皱着眉头沉思:“是的,这个家伙跑到我的餐厅里来,却是个听口音像北方佬的人指使,而且进来第一件是就是找钱。”
她的餐厅一直以价格便宜著称,餐厅一直没什么钱,也就是前段时间开始卖那“夕阳朋趣”,柜台里的现款才多起来的。恐怕只有很精明的人才能想到她的店里存放了不少现款。
南妮嬷嬷则不耐烦地点点头。这位黑人嬷嬷的认知很简单:世上不分什么黑人白人,但只要和芒罗太太或者罗兰对着干的,就都是坏人。
托尼松了一口气,他休息够了以后,重新装回了假腿,然后扶着墙走出去,到附近的巡逻站叫来了巡警,把被他打晕了的这个家伙交给巡警。
这件事过去之后,罗兰加强了自我保护。
柜台下白瑞德送给她的鸟枪,她每天都会检查,确保总有一柄是上了膛的。
只要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她就会先关上店门,然后再慢慢收拾。晚上她、韦德和普利西基本上都住在芒罗太太这里,大家彼此照应。
但是麻烦就像是会长脚一样,会自己找上门。
这天罗兰的餐厅还没有开张,就有一大群黑人浩浩荡荡地涌了过来,将在餐厅外等候的客人全都赶走,将罗兰的餐厅堵了个水泄不通。
“店主出来,我们要讨个说法!”
罗兰“豁拉”一下拉开了门板,板着脸走出来。
什么时候事情变成了这样,连她都在忍气吞声了,别人却先来找她讨要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