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来的那个女人安置到哪儿了?”
淮阴刚刚开口,便将总管下了一跳。不敢乱说,只好恭恭敬敬的答道:“少爷是说那个粗使丫鬟?我想着是少爷带来的人,所以单独安排了一间下人房。”
呵,那女人居然说自己是粗使丫头。
淮阴心里闪过一丝不爽,口中却说着:“我用她习惯了,把她安排到我院子里来,另外想办法让夫人知道她的存在。”
“是……”
管家恭恭敬敬的退下,出门的时候后背已经全是冷汗。
自家这位这两年刚刚找回的公子虽说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是那心思却是狠毒的不行。
虽说这府上明面上还是夫人和大公子说了算,可是他对淮阴也不敢招惹。
即便是这样明摆着算计夫人的事情,他也不敢不照办。
温如言刚刚到了下人院子里还没来得及坐下,扭头便被喊去了淮阴那儿。
她倒也不慌,横竖只是换个容身之处罢了。可是没料到半路又被截了下来。
“夫人喊你过去。”
说话的丫头一脸的不屑,恨不能拿着鼻孔看人。
温如言虽然脾气并不软弱,却也清楚如今自己是寄人篱下,难得没有发火,跟着去了。
所谓的夫人便是昨日见过的华贵妇人,看着年纪不大,容貌姣好,眉眼间的神态与淮阴有几分的相似。
应当是淮阴的母亲。
“见过夫人。”
温如言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做了那么久的大家小姐,对于这般给妇人请安的礼仪,倒是学的有模有样。
原先陈夫人是想要把她叫过来随便寻一个由头给打死的,却没料到一点儿把柄都抓不住,不禁冷了脸。
“你是何时跟在槐儿身边的?”
温如言琢磨了一番,如实答道:“几日前。”
听了这话,陈夫人脸色稍缓。
她原先听说小少爷带了个丫头回来,倒是没有注意。可后来却听说他与那丫头关系匪浅,如今要让人住进去他的朱兰园。
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要知道次次陈夫人将淮阴叫回来就是为了给他说一个与刘府的婚事。
那刘小姐性子最嚣张拓拔,若是被她给知道了淮阴在外头还有别的女人,怕是直接让这婚事黄了。
那联姻带来的巨大好处,她也拿不到分毫了。
所以,她必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拖出去,乱棍打死。”
她红唇淡淡的吐出那么一句来,生死在她的眼中宛若吃饭一般没有任何波澜。
温如言头皮一麻,当即便质问:“奴婢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夫人为何要奴婢性命?”
“但凭你顶嘴这一点,吧可以。”
这是不准备给温如言活路了。
心中清楚了这事情,温如言脸色微微发冷,脑袋飞速运转。
这陈夫人的意思她也能理解个打扮,只是她若是因这个死了,着实冤枉。所以此时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淮阴的身上。
“夫人别忘了,我不是陈府的丫鬟,淡淡是小少爷一人能处置我。”
这话倒是没错。
旁边正准备来拉她的人忽然停下,脸色惊疑不定的看着一边的陈夫人。
都知道陈夫人爱小儿子爱的很,会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翻脸吗?
可陈夫人却咬了咬牙。
她承认温如言这句话确实将军,可是一想到知道淮阴能娶了刘小姐,这家里的财产怕是一大半都要归他管。他们母女从此便根本不用是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了!
她忍不住的激动,眼中的杀意也更加的浓烈。
“陈夫人,苑儿又来了。”
娇俏的女人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温如言一抬眼,便瞧见了一个粉裙的女人。
这女人看着年纪不大,一双眼睛大而亮,鼻梁也是挺巧的。
如若温如言是那种温婉若山水画间走出来的女子话,那么面前的这位的容貌就更加的英武深邃一些,她的美攻击性也要更强一点。
“苑儿来了,快来坐着。”
陈夫人刚刚瞧见进来的刘苑,吓了一跳,说话的声音的打颤。
她给一边的嬷嬷使了眼色,随后笑着喊刘苑到自己的身边坐着。
“你瞧瞧你,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这正在整治下人的模样都让你看见了,出去指不定还怎么说我在家里恶毒呢!”
“这怎么敢啊。”
刘苑笑了笑,唇角露出一对酒窝来。
这两个女人笑容都假的很,看的温如言直尴尬。
一边的嬷嬷的了命令之后要来绑他,要把她带离此处。要不要她的性命还不知道,只是清楚这人儿不能让刘小姐看见。
“夫人若是没事,那我便回小少爷那儿了。”
温如言眼见着要任人宰割,当即破罐子破摔,在刘小姐的面前这么说了句。
陈夫人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那一双较好的丹凤眼死死的盯着温如言,恨不能在她的身上盯出来一个窟窿。
而一边的刘小姐听了也皱眉,当即冷了声音:“这是怎么回事?陈夫人难道不要跟我说清楚吗?”
撕了伪装之后,她再也没有方才的半分可爱乖巧,整个人身上都透露着一股斤斤计较和暴躁。
温如言心道这刘小姐显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只希望淮阴做个人,赶紧来给自己解围。
果不其然,陈夫人解释了半晌,这刘小姐依旧装作没听懂,转身就走。
她身边带来的丫鬟而显然也没把陈夫人给当了一回事,跟着一同出去,半路上却停了下来转身说:“陈夫人,相比你也清楚你们母子在陈家的窘境,没了我们小姐,你在陈家别说站稳脚跟,即便是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若是不想要倒霉的话,我劝你还是跟你儿子说说,身边不要有什么奇怪的女人!”
“是是是,这事情我心里清楚,还希望秋水姑娘能在你们小姐面前说两句好话。”
方才在陈家还不可一世的陈夫人此刻一脸讪笑的跟一个丫鬟说话。
旁边的下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只当做看不见,却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倒是温如言瞧着了,觉得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