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郭怀阳帮了你,又或者我应该叫她‘琼林’?”岑暮晓冷哼一声,“昔日你借我之手栽赃陷害她,如今冰释前嫌成为合作伙伴了?她知不知道是你害得她众叛亲离?”
“又是我那傻弟弟告诉你的吧。”元朗叹息着摇头,“他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护得了所有人。”
岑暮晓唇角勾起一个鄙视的弧度,“他比你强太多了,摊上你这个哥哥是他倒了八辈子霉!”
元朗微微眯了眯眼,睫毛轻颤,似是很惊讶:“你竟不知他不是我弟弟?”
呵?
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弟弟,现在连弟弟都不认了,是有多不要脸?
岑暮晓气得骂不动了,只用着极其鄙夷的眼神看着他,想看看他还能扯出什么理由替自己辩解。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实话告诉你吧,他是甘木种子所化,与我并非血亲。”
元朗忽然想到望天门记载的关于后土的旧事,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传说你和后土大帝关系不一般,难怪……难怪他对你的感情好像很特殊,我曾多次问他是不是倾心于你,他都只道是与你同病相怜、心心相惜。可能他的心脏是石头,不通情爱,要不然,你和他便可以再续前缘了。”
“……!”岑暮晓愤怒之下,听他这么说惊得下巴快掉下来。
什么?!
元康是甘木?是后土的真身甘木种子所化?那他不就是后土?
这怎么可能?神灵身死就什么都没了,不可能有轮回转世,怎么可能化为凡人?
她无法将后土那块严肃的木头和元康那块跳脱的石头联系在一起,实在难以想象。
她严重怀疑是元朗在故意扯开话题,引开她的注意力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少废话了!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我和你这种人渣没什么好说的!是我看错了你。”
元朗好脾气地、慢悠悠地说:“我做错了什么呢?我害死了师父和殊归?可我也尽力救他们了,是你不安现状,是你识人不明招致祸端,是你的魔神之力又一次害死了他们啊。”
元朗了解岑暮晓的痛处,亲眼见过她因为师父一家人身死有多自责,他挥舞着毒蝎,一字一句如蝎子的毒针扎在她的心上。
岑暮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双眼湿润,“动用逆天禁术把他们炼成活死人是救他们?你怎么心安!”
“活死人?”元朗不可思议地冷笑一声,“你在虚象里可看清了,他们都是有思维能说话,与活生生的人并无区别。他们有血有肉甚至有温度,他们只是无魂而已,无涯,若不是你,人类根本不会生出魂魄。人类就该是他们那样的啊。”
岑暮晓暗自惊讶,元朗知道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居然了解魔族初现时的往事,他们望天门在千年前究竟什么来头?
元朗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缓声道:“我们望天门是神族后裔,江故澜是无涯和鸿蒙的后代,只不过传到我这一代神血稀薄,已与凡人无异。”
岑暮晓一点也不信,“开什么玩笑?你不觉得你这故事编过头了吗?”
她和什么鸿蒙生过孩子?鸿蒙是谁?什么鬼乱七八糟的!
秘辛之所以称之为秘辛,不知也就罢了,一旦听到一些,便好奇接下来的走势,但这个秘密好像没那么简单,她又好奇又不屑,很复杂的心情,居然有点期望元朗继续说下去。
她、后土和鸿蒙?
三角恋吗?
为何她只记得后土?
元朗在说什么?编剧都不敢这么编!
元朗不在意她的质疑,继续说:“鸿蒙是初代天道,是祖神,你是混沌,是虚空物质所化,天地未形成时你们一个是白天、一个是黑夜,天的一面是阳,另一面是阴,两相融合,密不可分。”
元朗说得头头是道,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和她脑海里残存的无涯的记忆竟奇迹般吻合了。
万年前,神族显世,盘古劈开混沌,形成天和地,将虚空隔在天外,无涯身受重创,落下了间歇失忆的病根,隔几百年会想不起一些事,慢慢就淡忘了自己的真身所在。
她是混沌,是九重天外虚空的化身。
再到后来,神族陨落身归混沌,她的真身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无边无际,可容纳承受神族的精神力,使他们死后不可直接干预人间,有处可去。
神灵同样有贪嗔痴、爱恶欲,有各种邪念,但虚空中没有洗净他们的忘川水,只有无涯。
久而久之,无涯能吸纳所有神灵的精神力为己用,也能调动他们的邪念、恶念转化为自己的力量。因此,她比任何神灵都要强大。
也正因如此,遭祖神鸿蒙忌惮,将她单独关押在圣境,命她永世不得外出。
“虽然鸿蒙是我祖先,但我也不得不说一句,天道无情,一开始他是准备杀了你的,后来为何没杀,我门中没有记载。”
原来是天道,岑暮晓愈发相信故事的真实性了,她和天道的确水火不容。
天道容不下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她不由想起自己的前世和今生,从神木残存的记忆里看来,她一次次陷入危难,不知是否有天道的参与。
“江故澜是你和鸿蒙打的一个赌。他并非传统意义上你们所生所养育的孩子。”
听到这里岑暮晓松了一口气,还好,若真要冒出个死了N年的孩子,而这孩子的后代就在她面前,还是她的仇人,那也太狗血了,她真招架不住。
呼……吓她一跳!
“你想从圣境出来,鸿蒙说除非海枯石烂、天崩地裂,说完他便后悔了,因为对你来说,做到这一点太简单了。”
元朗看了眼窗外,随后视线又停在岑暮晓身上,“于是,他改口说,除非你培育出一个新的生命,只要是活的,你便可重获自由。”
提到天道,岑暮晓体内的无涯怒气值飙升,心道:“呵,明知我的力量只可毁灭,却要我培育生命,我又不是女娲!这明摆着是为难我!”
元朗卖了个关子,“你猜江故澜的原身是什么?”
岑暮晓抿嘴不语,目光如刀,不改敌意。
元朗道:“你为鸿蒙流下的一滴泪。”
岑暮晓:“???”她怎么可能为天道落泪?她疯了么?为仇敌落泪?
重生之穿到远古当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