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再度出事

“你这会车怎么能开远光灯呢?”十二语气有些责怪。

“确实是我这边的不是,您看看您的车有什么问题,我一定照价赔偿。”

看对方是个讲理的,他就算有火气也下降了不少,是以转身去检查车头:“车灯坏了,”巨细观察着:“这边也撞凹进”

话音还未落,透过前方投射的影子,赫然瞧见身后的男人一只手变幻出尖利的钩爪对准自己的后颈。

他骤然一惊,猛地矮下身子一记翻滚避开对方的攻击,再投目去看,惊恐地发现那红黑色的爪子从手臂横空长出尖利无比,而其他部位依然是人类模样。

那人朝自己走来,一边泰然自若的说:“身手挺利落。”

“你就是旋龟?”内心惊惧不已,十二警惕地向后退去,透过对方的双脚,却猛然间发现先生给自己的平安符掉在了车头之下。

对方飞身扑来速度极快,作为人类之身的十二完全无力抗衡,那尖利的爪子划破他的颈侧,剧烈的痛楚遍布而来,他震恐地瞪大眼,一边朝着车头爬去。

旋龟并不制止他,一步一脚印地在后面跟着,给予他强烈而窒息的压制感:“看来你这道士主人的奴才都没什么本事,一个比一个不抗打。”

湿润的感觉从颈侧传来,鼻间窜进浓郁的血腥味,十二能清楚感知鲜血从颈部一路流到领口。

他脸部充血c额上青筋暴起,顽强地朝护身符爬去。

“想去哪儿?这里鸟不拉屎,可没有救世主来救你。”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留你一口气,毕竟死透了,我的目的可就达不成了。”说着再度举起尖利的爪子。

十二猛一探身,千钧一发之际捞住了地上的护身符,身后旋龟的爪子才刚插入他后心脏部位不到半寸,一道无形的暗红色蛛网蹭地腾空而出,乍然将他震到一边去。

踉跄站稳,旋龟忌惮地盯着地上的十二,左手握住右爪,上头还阵阵发麻,就像被高压电击过一般。

死死攥住护身符,十二摇摇晃晃站起来,冲着旋龟嘶哑道:“我没什么本事,但我家先生的本事通天,来啊!”

眼镜下的双目微眯,旋龟没有再费时间与他斡旋,爪子转眼变回常人形态,上车扬长而去。

十二不知对方到底有何目的,拼着最后一股劲撑住,直到那辆车的车灯消失在黑夜里,这才哐当一声栽到车头上。

他喘息不平,察觉热量从身体一点一点流失,用仅剩的精神拿出手机,给先生去了一通电话。

只是手上无力,手机从掌心滑落在地,还不来及发声,人直直地往后倒下,脑袋撞到沥青路面,发出沉重的砰的一声。

电话被人接起,那头传来十方的声音:“回到家了?”

等了一会儿无人响应,疑惑地询问一遍:“十二?”

彼端,《堇色公寓》的人察觉电话那头有异,当即掀被下床,随手捞起一件外套紧急出门。

电梯匍开,撞上拖着醉醺醺的葡萄归来的女友。

“怎么了?”一见男友这样的脸色,担忧便爬上她的面容。

“十二或许发生了什么,我出去一趟。”

闻言,她脸色也稍稍一变,急忙说:“在哪里?我送你去。等我一下,我把葡萄安顿好。”

十方没推拒,现下叫车的话也耽搁时间,便跟着女友一道将葡萄安置到房间,二人急急下楼。

上了车,她一边启动引擎一边问:“在哪里?”

“电话里有风声,我估计在回程的路上,他今晚去郊外见了客。”一边说着,一边将十二早前发来的定位打开:“你按照我的导航走。”

“好。”一脚踩下油门,她驱车离开停车场。

红旗驶出城区,路灯渐少,夜色显得越发深浓。

十方盯着前方昏暗的路况,面色严峻,一语不发。

探出手,阮孑握住他的:“别急。”

他将手抽出,将她的反握在掌心里:“累着你了。”

“你别说这些生分的话,我也担心十二。”

他抬手摸摸她的脸,一垂眸看见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毛衣,又将外套脱了径自披到她肩上。

红旗一路往郊区去,车子开了将近大半个小时,他忽地出声:“前面。”

隔着老远的距离,阮孑只朦胧看到一盏灯光,等距离近些了再定睛一看,赫然发现男友那辆红旗就停在路旁,而十二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加速数秒,然后将车刹停,才刚解了安全带,身旁

的车门已经被打开,十方急急下了车。

“十二。”他蹲身下去,一入目便是流得满脖子都是的鲜血。

紧跟着下车的阮孑匍一瞧见,吓得当即掩嘴,眼眶瞬时间发红。

她慌张地跟着蹲下来,急急地扯下身上男友披给自己的外套摁住十二的脖子。

一旁的十方探他颈侧c又拉起他袖子按脉搏。

“怎么样?”她惊慌发问。

“还有一口气。”他回道,神情紧绷面色冷凝。

“我打救护车。”她手忙脚乱地要掏电话,被男友制止。

他沉声说着:“伤他的不是人,不能去医院。”

“你走远些,我施法救他。”

“好”她多一秒都不敢打扰到他,匆匆忙忙地退到一边。

站在路肩上,看着男友用指尖割开掌心,嘴里念着什么咒语,便见手杖忽然腾空而起,在黑夜中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光芒呈伞状,将昏迷的十二整个纳入其中。

他指头掐着神诀,掌心覆盖在他的伤口,淋漓的鲜血开始汨汨地回流。

荒无人烟的道路,风比城市的要刺骨上一半,可阮孑急出了一身的汗,一声不敢发。

时间过去数分钟,十二颈部的鲜血已经消失大半,但她不知道男友经历着什么,只见着他眉头皱得越发深,面上隐约现出痛苦之色。

她心中越发忐忑不安,浓厚的忧急将她一寸一寸侵袭着,可大气不敢出,深怕稍有不慎就影响到他施法。

短短的十数分钟漫长如实际,阮孑分不清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只觉车灯的映照下,十方的脸色顷刻间白如鬼魅,额上有汗珠直直坠下,似乎正在竭力隐忍强烈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