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蒙在鼓里②

丰美菜肴陆续上桌,大家吃吃喝喝,除了向寿星公敬酒说祝词外,其余的基本上都在助攻阮孑的相亲。

大伯:“阿衍好像31岁是吧。”

当事人放下筷子,态度谦逊:“是的,年纪稍微有些大了。”

大婶:“不大不大,男人在这个年纪最吃香了。”

二婶:“成熟又稳重,而且学历又高,以后谁成了你老婆,不知道多让人羡慕呢。”

大家呵呵笑起来,纷纷斜着眼睛瞟阮孑,当事人就像听不出这弦外之音一样,自顾自地夹菜吃饭。

阮妈又问着:“阿衍有女朋友了吗”

当事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来惭愧,还没呢。”

大婶:“那可真是巧了,我们老三这么一把年纪了也没呢。”

阮孑抬头看向一点不留情吐槽自己的亲人您瞧瞧您说的这是人话吗

还有这戏,三岁小孩都觉得假。

阿衍朝她看来,温敦地笑道:“现在很多女性都很优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感情方面也不一定放在首位了。”

一双潋滟眸眼看向对方,阮孑笑容友善又大方:“你太高看我了,我在殡仪馆工作,很多人避讳,所以才单身至今。”

她以为会看见自家人跟这一家三口的变脸,谁知道众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笑容犹在,亲切犹在,就连诧异都没有一星半点。

大婶笑眯眯地看着她:“前几天跟你康阿姨聊天,无意中提了一嘴,康阿姨一家都很开明,不会有乱七八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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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孑被一杀

阿衍:“我觉得你这项工作还蛮伟大的,一般很少有女性挑战。”

“就是图个温饱而已。”她态度是友善的,也并不冷淡,只是有意减少说话的频率。

说着,夹起一个椒盐皮皮虾,放下筷子用手去剥壳。

康阿姨见了,很知趣地提醒儿子:“皮皮虾难剥,你帮小孑剥一下,别让人指甲给弄坏了。”

阿衍正要伸手,阮孑啪嗒一下咬住虾尾,嘴角拉出一个弧度:“没事,我吃虾爱连壳咬,入味。”

阿衍望住她:“可是,这虾壳很硬。”

“呐,吐出来就好。”她咬断尾巴,把壳分离了吐到骨碟里。

一抬头,瞥见妈妈的警告眼神你给我收敛点。

她回给对方一个我就这样的眼神。

见状,阮妈便拿起筷子,亲自给她盘子上连夹了四只皮皮虾,一边夹一边对三位客人解释:“她就爱吃这个,牙口好。”

夹完了,笑看着自家女儿:“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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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孑:“”

这头,二婶给二伯使了个眼色,后者很醒目地端起酒杯,隔着遥遥的饭桌对那头的阮孑道:“老三,你二伯我这生日,还没敬过我呢。”

“二伯,敬过了。”她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很自觉把饮料端起。

“果汁怎么算敬呢,拿酒。”他作势不乐意。

“二伯,我待会还要开车呢。”

“这么多人呢,你还怕没人开吗”

其他人也加入劝酒行列:“让你二伯高兴高兴。”

也没再坚持,她换了杯家里带来的鲜花酒,在半空中稍稍倾斜:“希望二伯您福寿绵延发大财。”

大家乐呵呵的笑,二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而她则浅尝了一口,正要将杯子放下,又听得二伯不大高兴:“这么一点算什么诚意,喝完了。”

杯底刚沾桌子,又被提起来,她只好也皱着眉头一饮而尽,拿着空杯朝对方示意。

长辈这才满意了。

饭席接近尾声,孩子们吃完了在包厢追逐打闹,已经开了酒荤的阮孑后面又被半推半就的劝了两杯,她酒量不算差,但酿酒跟葡萄酒一混合,也就有些上了脸。

众家长们看她的脸色,二婶故作很贴心的提议:“老三,你明天不是上早班吗看你这样子有点醉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行。”当事人没推诿:“奶奶,我先回去了。”

奶奶应了声好,大婶很适宜的提议:“阿衍啊,你看我们老三也不方便开车,能不能麻烦你帮忙送一下。”

阮孑拿包的动作一顿,然后忙看着自家两位婶娘微笑婉拒:“没关系,康叔叔康阿姨还要送呢,我叫个代驾就好了。”

阮妈:“你喝了酒,女孩这么晚回去不安全,还是送一送吧。”

二婶捏了一捏丈夫的手肘,作为工具人的二伯便加入劝说:“对,送一送,这里这么多人呢,你康叔叔康阿姨我们总会安排周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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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上梁山的阮孑暗搓搓将求助眼神投注到奶奶那边,但后者回馈给她的是爱莫能助的耸肩。

她只能自力更生,把包一放:“我妈她们不是做了蛋糕吗,还没吃呢。”

阮妈:“蛋糕有什么所谓,你想吃多少下次我们给你做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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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敬爱的母亲,阮孑皮笑肉不笑你可真是我的亲妈

阮妈回以慈爱的笑容去吧,孩子

二婶:“那就麻烦阿衍你了啊,叫老三明天下了班请你吃饭。”

“不客气的。”

阮孑还在濒死求生:“棉花要回学校吗”

她不断给她使眼色,棉花看是看懂了,但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机敏的大婶截了胡:“待会她表哥送她回去,你还要上班,赶紧回去休息吧。”

阮孑就这么被一大家子人卖掉。

泊车小弟将康衍的车开来,一辆白色的雷克萨斯。

主人很绅士的亲自把她送上副驾,这才上车:“地址”

“我发给你吧。”碍于对方刚回国不熟悉,阮孑直接发了定位。

看得出来康衍对阮孑是满意且感兴趣去的,因为一路上,他基本都在找话题。

他有种海归的通病,三两句话里爱夹带几个英文单词,但并非有意显摆,只是有时不大转换得过来,所以并不会让阮孑生出反感的情绪。

“我跟叔叔阿姨们一样叫你小孑,你介意吗”手握方向盘,他从内视镜里看她的眼色。

“一个称呼,叫什么都无所谓。”

“我想,你是看出来了今晚长辈们的用意。”他如是说,态度温和有礼貌。

“嗯。”她点点头,看着这条离家里越来越近的道路,心里想到了快两天没见的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