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草。”
“看你们关系好像很亲密?”
十方道:“蒙草跟十二比较亲,我性子较古板,面对我时她反而没那么放得开。”
她心中腹诽女生在喜欢的人面前大都这样。
小心地撕开纱布,她凑近些观察缝合的伤口:“有愈合的趋势了。记得不要碰水。”
距离近,她说话时的鼻息便若有似无地吹拂到他的伤口周边,搅得许多年不近女色的人内心渐起丝丝涟漪。
可她并未有所察觉,消毒时目光不经意掠过伤口下方的腹部,忽然就定在上面不动了。
那时紧张他的伤势,所以根本没留心其他的,如今时隔三两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这人看着斯文,可身上竟还有不太相符的腹肌,一块一块格楞格楞地排比在上头。
一双手很有自己的想法,蠢蠢欲动地想体验一把男性的腹肌摸上去是什么触感。
“怎么了?”看着她夹着棉球却无动作,十方疑惑发问。
轻咳了声,她忙正色,掩饰自己对人家肉体的垂涎:“没什么,我看你这伤口没发炎,挺好的。”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都在互相掩饰。
两日后,从是收到了一间外资企业的入职通知,工资待遇要差些,路途也离家较远,可是有前景可言,所以隔日她便正式办理了入职。
家中的早餐c晚饭大多数都是她负责,因公司路途远,每当从是买完菜赶回家时,不是家里人都在等她开饭,要不就是吕三月受不了自己先做,所幸二老只是冷眼相待,并未苛责。
可这平静日子没几天,从安得知了她的实习期长达4个月,期间工资竟只有3000,当即严申命令换工作。
从是不想,试图改变父亲的主意:“可是我现在走了,这几天白上了。”
“你一个月3000,上一星期顶天了都没有我两天工资高,还天天让我跟你妈饿着肚子等。”
“可是那个公司很难进的。”
“没得商量。”
“爸”
她还要再说,从安一个锋利的警告眼神扫过来,当即让她噤了声。
她无法,只好在隔日致电给自己的领导,寻了个借口离职。
阮孑十分信守自己的承诺,说了每天来换一次药,便风吹不动地过去。
这天晚上刚换好出了1903的门,在门口碰见了刚跨出电梯的蒙草。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无形的硝烟滋啦啦地冒出来升腾到头顶,在空气中蔓延盘旋。
蒙草一身连衣短裙,妆容从内眼线到口红无一遗漏,脚下踩着一双小皮靴,搭配暗绿色的堆堆袜,一双美腿露出一大截,打量的目光从阮孑的脸部下移至脚下,又从脚下慢悠悠地移上来,对上当事人那双眼睛。
阴阳怪气又隐隐夹了缕战胜者的高傲:“阮姐挺闲的啊,三天两头地来串门。”
阮孑哪里能看不出这妮子小心思,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扫了一眼自己就一条居家的短袖长裙,并且素面朝天。
淦!
她笑了笑:“住得近,就是有这优势。”
“这里不是还有户邻居呢吗,只对准一户门来串啊?”她回头朝紧闭的1902示意了下,继续道:“不过我觉得还是矜持一点好,不然你这邻居看见了,还以为我们女的都爱送上门来呢。”
见对方大有给自己一番下马威的蔑视姿态,阮孑干脆倚门一靠双手环胸,神色自若地和对方battlebattle:“你这小丫头两面功夫耍得挺好啊。”
“就算我半夜醒来,突然心血来潮来敲你这叔叔的大门,邻居也很难看得见,毕竟,这一层只住了我们两家。”
“那也得我叔给你开才行啊。”
“那下次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上了年纪的大姐都这样吗?”她语气嘲讽:“看见个条件不错的就往前扑。”
她以为这样对方总会恼羞成怒了吧。
但阮孑没有,依然是那副安之若素的模样:“我也没见二十岁的小丫头都像你这样啊。”
“大姐,你跟我叔,不可能。”
“可不可能这件事,可以由他决定,也可以由我决定,就是由不得你。”
“我在我叔眼皮子底长大的,难道你觉得我叔会选择你而非我?”
笑了一下,阮孑寡淡的笑意里裹挟着对对方这句话表示的幼稚:“我为什么要让他二选一?”
“我就算是把生米煮成爆米花,你又能奈我何
?有本事,你搬来跟他住,日日守在这屋里。”
蒙草:“那咱们就各凭本事。”
她耸耸肩,一副你尽管放马来的不屑姿态,虽然没对方打扮得这么时尚,但迈向自家的步伐可是自信优雅得很。
开了门,回身关门时瞧见对面的人也扭头朝自己看来,满脸的轻蔑与敌意。
门牢牢闭紧,她才略带恼意地骂了句:“小屁孩!”
蒙草行动力很强,为了防着阮孑,果然寻到机会就往公寓跑,如果十方不在家,那便就在门口苦等,最后用这招苦肉计磨到了大门的密码。
周日这天,她向十二打听到了他们要去外地出差个一天一夜,为了让阮孑知道谁比谁重要,趁着主人不在,她邀了数位女同学来到1903,在这里点外卖c开轰趴,并大开着门,只等情敌什么时候出来发现。
傍晚5点回到公寓的阮孑跨出电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险些炸穿她的鼓膜。
她转头看去,1903门打开着,惊疑地提步过去,最后停在门口往里看。
室内窗帘尽数拉上,一片昏暗的光线下,青红橙黄等各种艳丽灯光不停闪烁,震天的摇滚音乐下,几个女孩在沙发c茶几或扭动腰肢,或蹦来跳去,玩得是忘乎所以。
阮孑被这音乐吵得拢起眉头,在人群里看到蒙草抱着根扫把甩着脑袋当电吉他弹。
她再环视一圈,屋里并没看见主人的身影。
正要转身离开,千等万等终于等来了她的蒙草余光瞥见她,抱着扫把脚底抹油似地飞过来,一个箭步拦在跟前扯着嗓子喊:“这怎么就走了,进来一起玩啊?”
阮孑比她要高上五六公分,低下眼帘抬高声音问:“你叔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