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我去青楼,只是单纯为了完成师尊给的磨练而已,哪有留下什么呀!”
李承乾面色僵硬,有点怀疑父皇是故意玩弄自己。
这都是什么话呀!
他是那种经不起诱惑的人吗?
“磨练?什么磨练要到那里去进行?”
“你倒是说说什么情况呀!”
这下轮到李世民很好奇了。
去青楼里面进行磨练?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父皇,的确是这样的。”
李承乾此时也大概意识了事情的经过,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起来。
哎!
不出意外,肯定是师尊把他给坑了!
先被父皇卖,现在又被师尊玩弄,他这个太子,做得真的叫一个苦呀!
想到这里,李承乾双眼一白,也不管丢不丢人了,将自己的经历都说了出来。
“事情是这样,早上儿臣按照父皇的吩咐”
到了这一步还藏着捏着,不说出来的话,自己的这份清白,就算是彻底没了呀!
“哈哈!”
待到李世民听完之后,已经是弯着腰,笑得前仰后合。
他这个长子,脑袋是真的缺了一根筋,连这种鬼话都敢信!
不过王远也是厉害,像青楼这种烟花之地,都能被他说成无上圣地!
不愧是当世神人,骗人的本事真是绝了!
“好了,既然你没什么事情,那朕就先去忙了,你在这里好好休养。”
李世民摇头苦笑,正要转身离去。
既然高明这小子没什么大碍,那他就先去忙活了。
“恭送父皇!”
见状,李承乾连忙起身,行礼送别。
可突然间,李承乾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他刚才,好像,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他看着李世民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下意识询问:
“父皇,你刚才说的很有经验,是指哪个方面?”
“啊?”
李世民脚步一顿,沉默片刻,而后笑着转身:
“高明你在犯什么傻?朕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说着,他还微微拍了拍身旁的桌子,手掌刚刚落下,就发出了一阵“轰”声。
李承乾看了看桌子,还想说什么,但又是一阵“咔嚓”声响起。
下一瞬,在他的视野中,桌子上无数条裂纹蔓延而出!
木屑弹飞,落到了地上,李承乾眨了眨眼,咽回了自己之前的话语,然后眼眶立刻湿润了起来!
“父皇恕罪,是儿臣听错了。”
“儿臣自幼愚钝,经常出现幻听,希望父皇不要怪罪!”
李承乾摸了摸眼泪,低声请罪,十分诚恳。
李世民闻言,也露出了慈祥的微笑,点头道:“知错就好。”
“高明,以后你可是要听清楚再讲话,尤其是不要说一些没有根据的话给观音婢知道,你明白吗?”
“还有,你这个桌子品质不太好,回头朕让人送一张全新来的。”
“明白了!多谢父皇关心!”
李承乾哭得更加厉害了,重重点头。
妈耶,实在太吓感动了呀!
随即,父子就是一阵父慈子孝,可惜没人看到这一幕,不然又会成为一个传世佳话。
当然,如果真的有人看到。
那他最可能的下场,就是直接人间蒸发
没过多久李世民便满脸笑意地从太子东宫内走了出来,他本想回去立政殿歇息。
但在路上,却遇到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太上皇——李渊!
父子二人对视着,皆是沉默,两人似乎都没有想到会碰到对方。
良久之后,这位已经白发苍苍的太上皇,率先打破沉默,平静道:
“我听闻高明没有参加四夷朝拜,以为出现了意外,所以想过来看看。”
“见过父亲,朕替高明谢过父亲了。”
“高明现在还在休息,父亲要不随朕来太极宫一坐?”
李世民看着自己这位父亲,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但最终还是微微一行礼,表达了敬意。
其实他的这位父亲,作为开国皇帝,也是非常人。
玄武门之变爆发的时候,他曾哀求过自己,放过李建成,李元吉的十个孩子。
可自己为了斩草除根,并没有理会这个要求,而是直接将十个孩子全部处死。
他们没有任何错误,唯一的错,就是生在了帝皇家。
而此后没多久,李渊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搬出了太极宫,来到了弘义宫,也就是李世民当初还是秦王的时候,所居住的寝宫。
从此以后,李世民将弘义宫改名为了大安宫。
李渊也很识趣,在大安宫内深居简出,不再沾染政事。
就算是不久前,裴寂被贬,李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回想过去的事情,李世民挥手示意,想让跟随的宫人退下,要自己独自带着李渊前往太极宫。
可李渊突然笑着道:“不必了麻烦陛下你了,我已经老了,不想多走动,这就回去了。”
说完,他便先一步带人离去,走回了大安宫,走回那座囚笼之中。
而李世民站在原地,眼中的复杂更多,但最终还是汇聚成了一丝无奈。
为人子,谁不想尽孝,让自己的父亲安享晚年呢?
可惜,他注定与之无缘。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就算他能骗了天下人,但也骗不了自己。
“算了,不想这些了。”
李世民无奈叹息,同样转身,朝着和李渊相反的方向离开。
哪怕绕一些路,他也不想再看见李渊,免得两人再度尴尬。
又是数天的时间过去,刚刚处理好政务的李世民,一大早就又带着房玄龄前往蓝田县。
因为今天,是一月一度给狗大户送精盐贩卖分成的日子。
而且因为坊柜的事情办的热火朝天,所以这一次李世民没有黑王远的那份,还把之前欠的八十六万贯钱全部补了上来。
本来按照李世民原先所想,这会是一个找回面子的好机会,可以借机再次看看王远那副财迷模样。
可今天,他坐在马车上,却始终都是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窗外的飞雪,似乎很是心事重重。
“陛下,在担忧何事?”
房玄龄转了转眼,低声询问。
闻言,李世民回过神,笑道:“我没想什么。”
“只是突然心中有个问题,想要去问一下王公子而已。”
“哦?”房玄龄闻言,神色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