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赌赢了没有?”
“别提了,谁知道那些脑满肠肥的和尚这么差劲呢。”
“早知道我也下注了,比赛看得过瘾,但是没好处啊”
一辆犊车从高伯逸身边经过,帷幕里传来两个年轻男子大声交谈的声音,果然还是蹴鞠!
这已经是今天高伯逸不知道第多少次听到类似的话了。
“今天你也很出彩,判罚很准确。”高伯逸侧过头对独孤罗说道。
对方腼腆的摸摸头,却没有反驳。
今天他确实表现不错,把所有的规则都记住了,没有一次错误判罚。那些想要反驳的球员,在他平淡而犀利细致的言语中,纷纷败下阵来。
只能说厉害了。
两人来到新居,原本属于高隆之的府邸已经修缮一新。门前牌匾上写着“高府”,那油漆红得鲜亮。
“这宅子不错,挺大的。”而且离高湛的府邸很近!
高伯逸在心中补充了一句。以后约祖珽密谈,不能在这里了。
这是不好的地方。
但利弊都是相对的。
高隆之府邸的好处,就是比较方便监视高湛的一举一动。明明知道自己跟高湛有死仇,高洋却把送自己的府邸,安排在高湛府邸附近,这算不算一种变相的监视呢?
应该说,套路太深了啊。
新宅子很大,花园,庭院,府邸四周的塔楼,都一样不缺,光厢房都有好几十间。
这种级别的宅子,不是你想要就能买得到的。高伯逸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个叫什么张晏之的人会找上自己了。
很多事,在聪明人眼中,那就是明摆着的啊!
“阿郎!”
“阿郎!”
“阿郎!”
府里所有的仆人都在跟自己打招呼,男女都有。不过女人嘛都是些三四十岁的粗使婆子,这些人都是李家送来的,奴契全在高伯逸手里。正因为他要当李家的姑爷,所以李家就没送年轻漂亮的侍女过来了。
毕竟不想给自家女主人添堵。
福伯在指挥这些人做事,打扫庭院,忙得不亦乐乎。
“你住的宅子好大啊。”独孤罗感慨了一句,高伯逸这人真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达,也当真是炙手可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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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灰鼠凑到高伯逸耳边轻声嘀咕了半天,指了指远处府库的方向。
“陛下把那天从大将军府弄来的钱财,好多都送过来了?”高伯逸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高洋把高澄他们家洗劫了一番,然后把一部分东西送我这里了?这得多招人恨啊!
高伯逸总算是知道高洋的权术有多么厉害了。
这些钱是用来组建密谍网络的,其中就包括买地,不动声色的经营产业等等。还有人员外勤,装备,这些也都是需要钱的。
高洋果然是从别处拿钱做事啊。
现在谁告诉高伯逸高洋是个疯子随便瞎搞事,高伯逸第一个打死他。
“阿郎,外面有个女孩找你。”
一个从前跟福伯一起来的下仆在高伯逸身后叫道。
女孩?
能叫女孩,肯定是小孩咯。
不会是高蕊英来了吧?
高伯逸满心狐疑走到外面一看,说是女孩吧,这身材真就跟十七八岁的大学女生没什么区别了,说是女人吧,那张脸明显没长开的,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
家里营养估计挺不错的吧。
高伯逸在心中嘀咕道。
对方穿着侍女常穿的白色交领长裙,打扮有些干练。
模样嘛,那是相当俊俏如果几年后再看的话。大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不放。
“小娘子来找在下所谓何事?”高伯逸好奇的问道。
“我爹说把我卖给你了,奴契在此。”
这位小娘子将手中的契约递给高伯逸。
“张红娘?”
“是奴家。”那女孩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
高伯逸在想要不要开个婚介所什么的,让这女孩直接上岗,叫什么红娘啊,唉!
“你父亲是谁?”
奴契是奴契,可也没说她父亲是哪位啊!
“我爹是张晏之。”这女孩似乎也吓了一跳,直接自报家门了。
张晏之这名字为什么有些耳熟呢?
想起来,不就是那天来求官的大叔嘛,还武双全的呢!
高伯逸看到在门口说话也不是个事,直接将女孩引进府里,沉吟片刻问道:“你今年多大?”
“十五,哦不,已经十六了。”这女孩挣扎了一秒钟说道,有些倔强的看着高伯逸。
“太小了,回去吧。”
高伯逸摆摆手,转身就走。
结果那女孩直接绕到他身前,挺起鼓鼓的胸说道:“不小了啊,哪里小啊?”
嗯,某个部位是不小,但是脑容量很小啊。这个张晏之不是要坑死我吧,送女儿来几个意思啊!
除了暖床,还能有几个意思呢?
这是在催促自己赶紧去高洋那里办事吗?
高伯逸觉得有点奇怪,他明明已经答应了对方,也没问需要什么条件,为什么对方会把女儿送来呢?
这年头规矩也太怪了点吧。
“你爹怎么说的?”
“我爹说以后我就跟着你了,你死我就得死。”
那女孩十分决绝的说道。
这老爹对孩子未免也太狠了吧。高伯逸一阵摇头叹息。
“唉,你回去吧,跟着我没好处的。”十五岁的娃,高伯逸实在下不去手,过两年还差不多。
再说这件事也太诡异了吧?
“那个我回去就说,我肚子里有你的种了啊。”
那女孩发出终极大招来。
哈?
高伯逸一脸惊愕,这算是新版本的农夫与蛇么?
这年头真是好人不能当啊。
高伯逸捂着头问道:“小娘子,咱们无冤无仇,你何必要祸害我呢?”
“因为有人要祸害我啊,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无奈啊。”
那女孩急的要哭了。
“行行行,你告诉我谁要祸害你,我去让他闭嘴好吧,也请你快回家吧,地球很危险的!”
“哦,真的吗?”
“比真金还真!”高伯逸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个人是高阳王高湜!”
此言一出,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是谁来着,你再说一遍?”
“高阳王高湜!”
高伯逸脑中浮现出一个滑稽的形象,有个经常在高洋身边出没的宗室,老是说些荤段子,一看就像是个佞臣的年轻人。
那家伙好像听高洋叫他高湜!
“行了,你进来吧,以后就跟着我吧。”
高伯逸面无表情的说道,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