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儿眼睛无意识的看着远方,却看到了一名长相帅气的挑粪工,挑着一担大粪,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眼神纯洁无暇,但是十分的明亮,但这肩上的一担大粪,和俊俏的面孔,以及清澈的双眼,如此另类的画风,
看在赵婉儿的眼中,却是留在了她的心中,这简直太奇异了,女人的好奇心一旦被挑动起来,接下来那么就绷不住了,
然而江小白看着赵婉儿的目光一转,看到对面甲秀楼的楼桥上赵婉儿的丫环仆人站了几排,刚好将人们行进的路线挡住,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怒气。
“这女子生得如此貌美,行事却这般霸道,甲秀楼是所有民众的甲秀楼,不是那个达官贵人家的甲秀楼,如果哪家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都来霸占一天,那么父亲修这甲秀楼的意义就变了。”
想到这江小白心中怒意又加三分,之前赵婉儿停留在眼中的风姿荡然无存,果然又是个祸国殃民的花瓶,长得再好看,
一二十年之后还是会变得又老又丑,心里肯定比现在更加的霸道肮脏无比,眼睛一转就想了一个妙招,“让老子好好恶心恶心你们这些所谓的豪门千金贵妇。”
然后江小白就将粪桶上的盖子揭开,挑着一担大粪就往甲秀楼的楼桥上走去,周围的行人闻着这臭气熏天的味道,连忙躲闪,
小白公子一脸微笑的看着,看着两旁皱着眉头纷纷闪避而开的行人,感觉自己如一个专管人间不平事的侠客般,
整治人间罪恶和所有的不公平,脸上神情十分的陶醉,心中那个爽快啊,不可以用语言道之,恶心不死你们一帮老色胚。
他的行动速度非常的慢,粪桶里面的恶臭,一会儿就将整个甲秀楼的风景完完全全的,剔除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有脾气大的人就不干了,
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弹的一手好琵琶,听在耳中,却是留在心中,哪里却跑来一个杂毛儿,
将这难得遇上的良辰美人风情美景破坏得彻彻底底,让所有人心中都宛如吃了大粪一般难受,
有人大叫道:“挑粪的杂毛儿,赶紧滚滚滚,臭死了,不要打扰老爷们的兴致。”
有人也附和道:“是啊,这里不是你个挑粪工应该来的地方,你还是走一旁的大道吧,怎么会将大粪挑到甲秀楼的桥道上面来呢?”
还有小闺女说道:“赶紧将你的粪桶盖子盖上,好难闻哦,妈呀,都滴在桥上了,你一路走一路滴,太臭太恶心了。”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听在江小白的心中,却如世间最好听的声音一般,让他完全陶醉在这种称赞当中,表情飘飘欲仙,
“你们这群色胚骂吧,尽情的骂吧,越骂老子就越兴奋,越骂代表你们越不爽,你们越不爽老子就越爽,哇哈哈哈哈哈哈。”
江小白心中毫不顾忌的狂放大笑着,要的就是这种体会,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脸上的每一分的表情都进入了一双美目当中,神情的细微变化,全都逃不过这双美目的注视,
这双美目的主人当然就是赵婉儿了,赵婉儿初闻这粪桶里面的大粪,眉头微微一皱,却是不习惯,在家里大小便她都是用自己的专属物品,
然后由丫鬟仆人伺候倒掉,连个公用茅厕都没有用过,哪里见识过这种杀器,但是看着江小白一脸微笑,飘飘欲仙的神情,
毫不被这大粪的恶臭影响,看在赵婉儿的眼中却十分的怪异,怪异中却有那么一丝众人皆醉我独醒,谈笑间樯橹飞灰湮灭的感觉。
对,就是这种感觉,让赵婉儿心中居然起了一层涟漪,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见惯了京城中各种青年俊杰,第一次让赵婉儿心中想这么迫切的去了解一个人,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心跳得非常的厉害,脸上还有点微微发烫,
“我这是怎么了,”赵婉儿低下头害羞的想着,这种感觉从来都没有过,这真是太奇妙了。
然后看着江小白一身的平民装束,还有粪桶盖子上面黏上的大粪都黏在裤脚上了,他却是一脸淡定的看着众人,
一点都不在意,仿如吃饭喝水般的平常,那么这种生活他已经习惯了吧。
想着江小白每日的生活,估计就是将城里公用茅厕的粪桶全都辛苦的挑到城外,
“难道自己喜欢上的人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吗,他再不寻常又能怎么样,每日过着这样的生活,我能忍受吗?”
赵婉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胡思乱想成这样,脑中居然想象着自己每天在家里面给江小白清洗被大粪搞脏的衣裤,
而江小白每天,天不亮就辛苦的出门去工作,然后换来两个铜板,买回家的菜居然还有一丝的粪臭味。
赵婉儿赶紧摇了摇头,不敢在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感觉在继续下去,自己马上就要发疯了,她才不要每天过那样的日子。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强忍着恶心和恶臭的不适感,走到江小白的面前,对她推推搡搡的,就像把他赶走,
哪知道江小白,眼神一变,一股子阴霾从双眼中透出,就等你这个出头鸟来呢,这么慢才来,看来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
推搡他的人,其实他也认识,府衙中一名六品知事的儿子,名字好像叫陈青峰,也算是不错的才俊了,
人长得帅气并且才考上的武举人,来年上京面圣之后,就可以去军中任职了。
只是江小白这身行头让陈青峰根本认不出,他居然是小白公子。要是知道他是江小白,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敢来触江小白的霉头。
因为江小白的脾气,大家都知道,硬起来他爹都斗不过他,用他怼他爹的话说:
“老江你今天可以打死我,但是天理就是天理,公道就是公道,你错就是错了,诡辩只会让你一时的得势,却是以后只会被后人诟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