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长城酒店,张嵘和佳琪再次见到了华伦天努的亚洲区总裁,中村美香女士。
因为飞机晚点,张嵘一行人迟到了一个小时。
但中村美香却没有半点怨言,甚至还来到了大厅迎接他们。
“不好意思。”
张嵘笑着上前和她握了握手,解释:“不好意思,飞机晚点了一个小时。”
“理解,这几天的天气的确不好。”
中村美香点了点头。
“但我们还是来了。”
张嵘微笑看着她,眼神颇为玩味。
中村美香笑容有些尴尬,她听出了张嵘的意思,是在隐晦的说上次她们在魔都晾了张嵘他们一下午的事。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中村美香转移话题,侧身邀请:“安德鲁先生在点菜,我们先上去吧?”
安德鲁是华伦天努此次前来洽谈的高层领导,也是华伦天努现任的创意总监。
来到楼上,张嵘一行人也见到了这位掌管了国际顶奢品牌的设计风格,进而影响到世界流行趋势的时尚圈顶级达人。
中村美香没有说谎,安德鲁的确在点菜,但他的兴趣显然并不在菜上,而在身旁帅气的服务生身上。
长城饭店的法餐厅是全京城最具盛名的法餐厅之一,即便是服务生,也都是高素质的人才,不光外形条件很好,就连语言也需要掌握一定量的英、法两种语言。
安德鲁是一个四十多岁,散发着成熟男性魅力的中年男人。
他长得很符合欧洲人的审美,棱角分明的面容,宽厚的肩膀,高大的身材,自带纹理,梳向脑后的灰褐色长发,还有和善的笑容,无疑都是能让女人们心醉的利器。
但张嵘已经提前从中村美香处得知,这位先生的取向并不符合大众。
不过,这在时尚圈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张嵘也没有惊讶。
他们进门的时候,安德鲁还在游说着服务生,想让他尝试一下模特的工作。
待到张嵘一行人进来,他才意犹未尽的放过了满头大汗的服务生。
“安德鲁先生,这位就是张嵘先生,这位是谢佳琪小姐。”
“唔!”
安德鲁笑着起身,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做时尚行业的最大好处,就是经常能看到像你们这样被上帝亲吻过的美人,你们好,我是安德鲁,很荣幸见到你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欠身向佳琪做了个吻手礼。
吻手礼一般是不能对未婚女子做的,不过安德鲁很有绅士风度,并没有亲吻佳琪的手背,而是在自己的手掌上亲吻了下,以表谢意。
跟着,他转身看向张嵘,眼中闪过一丝藏不住的惊艳。
“我总算明白皮耶尔为什么会那样推崇你了。”
他伸手和张嵘握了下,由衷赞叹:“你是一位像精灵般俊美的东方男子,在我见过的亚洲人中,你是最好看的一个。”
“谢谢。”
张嵘道了声谢,平静说:“在你没见过的亚洲人里,我也是最好看的。”
“哈哈哈!”
安德鲁大笑了起来:“我欣赏你的自信,同样也认可你的观点。”
中村美香安排众人落座,很快,餐厅的前菜就送上来了。
这一餐的目标并不是单纯的吃饭,但张嵘饿了,也就没客气,三两口就将前菜吃了。
安德鲁也不着急,让服务生将提前拿去醒的红酒拿了过来,说是特意从国外带来的,请大家尝尝。
醒好的酒用冰桶镇好,口感的确不错。
吃了点东西垫吧了下,张嵘的饥饿感也消除了不少。
安德鲁还是没有谈代言的事,而是将话题引到了艺术上。
他兴奋的谈论着抽象艺术对现代艺术发展的巨大影响,也提起了皮耶尔从华国带回意呆利的那个水晶杯。
从他的口中,张嵘才知道,那个被皮耶尔带回去的水晶杯,居然在欧洲艺术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无数艺术家都被这件离经叛道的作品震惊到了,有人惊为天人,也有人怒斥不屑,总之,欧洲艺术界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来自东方的神秘艺术家RongZhang。
安德鲁作为顶奢品牌的创意总监,对于艺术自然也是有自己独到见解的。
他属于惊为天人的那一拨。
他认为那个水晶杯像是一把撕掉了现代艺术家们虚伪的面具,也几乎打碎了艺术家们历来坚持的所有东西,并且向他们当头棒喝:艺术是个什么玩意儿?
而这个问题,没人答得上来。
反而是皮耶尔,得意洋洋的向他们介绍了来自东方的艺术理念,科普了一番什么叫做道。
当初张嵘给皮耶尔讲道的时候,就故弄玄虚,讲得云山雾绕,把自己都绕晕了。
皮耶尔当时听得热闹,但实际上什么都没听明白。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装B,他用一番自己解读的“道”理论,也成功忽悠了一波欧洲的艺术家们,点燃了他们对东方“道”化的浓厚兴趣。
安德鲁就是其中之一,他很好奇,想知道张嵘如此犀利的观点背后,是基于怎样的思考,也想知道到底什么才是“道”,而怎样才能达到“道”的境界。
张嵘听着他吧啦吧啦的说个没完,心中不由暗自叫苦。
自从上次在皮耶尔面前皮了一下,发现这世界的艺术发展有问题后,他就知道,自己早晚得面对这个问题。
但他对艺术本就也是一知半解,根本没法在安德鲁这样的艺术大家面前班门弄斧。
但在洽谈代言之际,他也不能因此而露怯。
所以他只能尽量少说多听,尽量顺着安德鲁的话头,时不时捧哏也似的搭两句腔。
不过,他口中那些来自记忆中的798艺术家们的疯狂观点,也让安德鲁赞叹不已,频频惊呼,露出受益匪浅的表情。
“张先生,我真希望你能去欧洲一趟,我想把你介绍给很多朋友认识。你对艺术的理解,绝对能让他们惊讶得跌碎一地眼镜。”
安德鲁赞叹着,忍不住又问:“所以,我还是想知道,艺术到底是什么呢?而道又是什么?怎样才能达到道的境界呢?”
又来了
张嵘很无奈。
他不想再忽悠人了,可为什么总是有人送上门来找忽悠呢?
万一这个世界的艺术界被他忽悠瘸了,整个世界的审美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去了,那他不成了千古罪人?
诶?
但是话说回来,把审美往东方化带一带,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华国化本就博大精深,传播华国化本就是他们这些艺术从业者的天职。
到时候他再拍几部修仙电影,忽悠些傻老外念念无量天尊,貌似也蛮有意思的。
想到这里,他的压力顿时小了许多。
“咳咳!”
张嵘清了清嗓子,正色说:“安德鲁先生,你别急,且听我编呃,且听我慢慢给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