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死,都未曾见他一面。我想亲自见见他,问问他为何这般残忍冷血?”
血泪从眼里流出来,顺着脸庞滴落,砸落在手背上,烫得迦南香手轻颤。
她与江知晏交谈,极大程度的尊重了眼前这个男人。
抛去了文绉绉,以现代交流方式对他。
“他虽以质子身份留在迦南国,但我的子民,我的家人何其喜欢他……”
故事过于沉重,江知晏有些食不知味,心情莫名变得沉重。
放了筷子,抽了纸巾递给迦南香,江知晏出声安慰她:“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看着江知晏递过来的纸,迦南香并没有接,接了又如何,不过是虚无,她接不住。
她是漂流在这世间的一缕魂魄,虚无缥缈。
“没有误会,这便是真相,血淋淋,裸的真相。”迦南香看着江知晏,一字一句,声泪俱下:“我亲眼看着他鲜衣怒马,好不风光……”
那时,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身后是滔天的火光灼人。
他坐在骏马身上,面容冷峻的看着她,眼里再无往昔的半点温柔宠溺。
她死于国破家亡,死于那场亲手放的大火,死后被囚禁于国家遗址废墟,不得善终。
若是不曾亲眼见到,她又何尝不会自欺欺人这其中定有误会。
只是真相早已血淋淋呈现在她眼前,容不得她给自己给他找理由。
江知晏也没料到真相会远比他所猜想的还要残忍,收了餐盒,他声音沉稳的说:“你们的故事,我有所了解。
你说我顶着你未婚夫的脸,我会尽力配合你唤醒我前世记忆,让你们之间有一个了断。”
起身,将垃圾扔进垃圾桶,江知晏倒了水回到客厅,“但如果最后失败,记忆无法唤醒,我能说的只有抱歉二字,还望理解。”
不知为何,虽说他是顶着迦南香未婚夫的脸,但他却觉得自己不会是余甘子的轮回转世。
不是他自负,而是有时候,一个人的直觉,可以准得可怕。
“谢谢。”迦南香看着江知晏,“无论结果好坏,我都认。”
……
‘叮咚,叮咚,叮咚’,急促的门铃声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咔哒’一声,门开。
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江知晏看着门外站着的斐隐,十分不解:“大晚上的,什么事?”
门外,斐隐拖着行李箱,戴着黑色帽子看着江知晏:“担心你一个人害怕,特意搬来跟你住。”
话落,不等江知晏说话,斐隐拖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将门关上,江知晏搔了搔头发,转过身看着自来熟的斐隐,“我并不害怕,你可以打道回府了。”
若是平时,斐隐主动送上门来,江知晏铁定欢喜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家里还有一个万恶之物,不适合让斐隐留宿。
被江知晏劝返,斐隐回头看他:“怕我打扰你跟你未婚妻联络感情?”
斐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放心江知晏和那个迦南香独处一室,就是觉得不和谐,怪怪的。
思来虑去,他将这理解为担心迦南香杀意上心头终结了江知晏。
毕竟,人在睡眠状态下,对外界的危险预知能力是大幅度骤降。
江知晏神色复杂的看着斐隐,沉默片刻后问:“你真考虑清楚要跟我住?”
斐隐看着江知晏点点头:“考虑很清楚。”
挑眉,江知晏道:“行,就当是提前培养感情。”
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