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冷冷勾唇,缓缓上前。
王惜洛一时愕然,她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气场,不怒自威。
她手指微蜷着,神色尽量保持镇定,微笑着与她的目光接触。
沈千夏在她身前驻足,淡淡地睨着她:“我家望月哪里得罪你了?大半夜的你非得吓她。”
王惜洛牵强地笑了笑:“你误会了,我并未看清是望月,以为有人在这里偷偷摸摸,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望月气怒不已。
她说的是自己吧,真是颠倒是非,倒打一耙。
沈千夏盈盈一笑:“夜路走多了可是会遇见不干净的东西呢,就像当初国公府的柳夫人。”
王惜洛抽了抽嘴角:“多谢沈小姐提醒,在这王宫里我们都得小心才是。”
沈千夏瞧着她一副端庄婉约的模样,忽觉刺眼。
整天这样装,难道不累?
就跟沈暮雪一样,只是两人的段位不同罢了。
“沈小姐早点休息,我先回屋了。”王惜洛轻声开口,微垂着眼脸,抬起步履徐徐往自己的房间走着。
“若是敢动我的人,先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沈千夏轻飘飘地扔下一句,拉着望月回屋,“你睡我房间吧。”
王惜洛的脚步顿了一下,眸底划过暗流。
进屋时,望月问道:“她只是行为鬼祟,为何想杀我灭口呢?”
提起此事,她还是心有余悸,当时王惜洛是要掐她脖子的,而且那眼神是望月以前从未见到过的。
沈千夏说:“因为做贼心虚,就这么简单。”
王惜洛肯定是与谁勾搭在一起了的,至于是李束还是萧夙寒,那都不重要。
她自己要作死,那就让她作吧!
自然会有人给她压力。
望月低头:“是我害你耽搁了休息。”
沈千夏安慰她:“没事,我只是觉得今夜有点反常,心里放不下,才起身看看的,不曾想真的遇到了她。”
望月抬眸,眼里盛满了心疼:“她们都是冲你来的,居心叵测,真是可恨。”
沈千夏没有否认,笑了笑:“放心,她和清云公主,我都没有放在心上。”
望月的心稍微安定,过了片刻便沉沉睡去。
而沈千夏已经没有了睡意,躺在榻上辗转反侧。
凤冥说毒王不仅关乎着北越,还有南晋的命运。
只有容家人才能进入毒王居住之地。
可凤冥没有说,将毒王偷出来的代价是什么?
她觉得肯定是复杂的。
北越王与李束养这么一个蛊,绝不是对付她这么简单。
往更深层次的想,将两国命运连在一起,其野心已然是昭然可见。
一个蛊术巫术,就想取缔南晋,似乎有点异想天开了。
除非,去偷蛊王的人有去无回……
南晋失去主心骨,加上容夜本就贪婪狠毒,如果容湛出事,边防随时可破。
沈千夏只觉思绪混乱,她干脆坐直身子,揉了揉太阳穴。
容湛的决定,不是那么好容易阻止的。
她现在有些明白,萧淑云为何能拿此事当筹码。
萧淑云可能都没想过,容湛为了救自己在乎的人,压根不会顾虑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