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唱喏对沈暮雪来说,喜忧参半,她期待容夜对她温情,又害怕他看穿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太子妃只需淡定应对就是。”青莲说完,与墨玉一起迎向门口。
两人行礼后不等容夜吩咐,两人识趣地退下,小郭子守在门外,诺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他们。
容夜的到来,令气氛陡然凝滞,自带的上位者威压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还来不及沐浴更衣,看上去略微显得憔悴疲乏。
沈暮雪迅速调整情绪,弯腰欠身行礼:“臣妾参见太子殿下!”
容夜拂了拂衣袍,转身落座在桌子前,沈暮雪连忙上前倒茶,努力镇定,脸上保持着微笑。
“殿下风尘仆仆,昨夜是去哪了啊?”
“去追沈千夏,可还是让她跑了。”
沈暮雪顿住,茶满了从桌面流下还不自知,直到衣裙有湿润的感觉传来,她才蓦地将茶盏放下。
“您追她做什么?她能出宫应该是皇上默许的吧!”
她压着心底的恼怒,明知道这话可能引起他的不悦,可关乎沈千夏的事情,总是无法让她冷静。
皇后的寿宴散席后,他连夜冒着大雨追出去,可见他对沈千夏的重视程度。
沈暮雪忐忑地注视他。
意料之外的,容夜并没有动怒,而是平静地与她解释:“她这次离去,动机不纯,本宫想把有些事情弄个明白。”
沈暮雪牵强地扯了扯嘴唇,继续问:“那殿下可有弄明白?沈千夏现在已经离开上京,您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容夜眸光一冷,顺着她的话问:“你与沈千夏从小一起长大,可有发现她的不寻常之处?”
“不寻常?”沈暮雪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闪过一抹轻蔑,“她不就是经常在外面野,父亲与母亲管不住她,也就任由她混了。”
容夜暗嗤,人家在外野和混,沈暮雪与她相比,依旧是云泥之别。
他眸底闪着不耐,淡淡地问:“那她可有认识或者接触什么奇怪的人?这么些年,她隐藏着绝世武功,在沈家瞒得滴水不漏,一定是有特别的遭遇才对吧?”
沈暮雪身子一僵,蓦然抬眼,眸光有一瞬的狠厉,他问这么多,无非就是想了解沈千夏。
她实在是憋屈得难受,可还是耐心地与他说着:“在市井和乡野那些地方,自然也是能认识些乱七八糟的人。”
她稍作停顿,边观察着容夜的脸色,继续说道:“据说上次那个陆子瑞她在邺城认识的一个乞丐,不知道后来怎么就成了证人,将舅父一家害得那么凄惨。”
说到这里,沈暮雪的眼眶泛着红晕,嗓音略微哽咽:“如今表哥还在北关受苦,舅父孤苦伶仃还得日夜操劳。”
沈暮雪故意提起柳家,想让容夜清楚沈千夏就是个祸害,害得柳家家破人亡,无异于是害了他自己,毕竟东宫与柳家是福祸相依。
他如果一意孤行,非要对沈千夏有什么想法,就等着与柳家决裂好了。
她就不相信,沈千夏在他心中的地位那么重!
我家王妃总想让我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