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扬，你疯了。我们连新能源电池都没有，上哪去研新型公交车。”会议结束，楚冰清追上方扬的脚步。她一把将方扬拉住，严肃的质问。
方扬指了指一同出场的其他人，示意上车再说。楚冰清气的跺了跺脚，没搭理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方扬摇了摇头，准备上车。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回头一看，竟是红杉高科的张涛。
“方扬，怪不得张凯想法设法的要弄死你，不错，很不错。”张涛的个头比张凯要高，模样也颇为阳光，脸上挂着标准的商务微笑，打量着方扬。
来而不往非礼也，方扬一向很小气。他拉开车门跳上车，一键启动引擎，放下车窗道了句：“不知道你是后院着火呢？还是兄弟不和呢？想对付我，就先把屁股擦一擦吧。”
方扬说完，开车就走。他用力轰了一脚油门，排气有意被他留下来。呛的张涛咳嗽了好几声，脸色十分难看。
“你怎么知道张凯后院起火？”车子离开清风饭店没出二百米，楚冰清就好奇的问了起来。
方扬笑着说自己是胡诌的，根本不知道张涛的事。
“还真让你蒙对了。张涛带小三回国，被原配带人堵在了机场。直接就动了手，那场面叫一个火爆。有网友拍视频传到了网上，快成网红了。”楚冰清笑着说道，张涛的囧事是她三个月以来的调剂，每每被欺负的无力反击时，就拿出来点评一番。
“我看除了后院起火，张凯跟他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吧。对了，我下午要去松江一趟，郭教授要见我。”方扬说道。
楚冰清眼前一亮，瞬间就明白了。搞了半天，方扬留了后手，怪不得敢在大会上跟刘市长叫板，便开口问，是不是有郭教授在后面撑腰，看样子是研有了新突破，八成是另一种能源电池。
“不是郭教授，是一个没毕业的学生。具体的等我回来再说，我先送你去公司。”方扬没透露太多信息，跟楚冰清一起回了百花科技。
下午一点半，他开车去了松江，来到郭建华家楼下，停车的时候，学霸王雨涵也从学校赶来了。
“方扬，好久不见。”王雨涵跟方扬打着招呼。
方扬下车锁门，笑着说道：“又变漂亮啦，这小清新的打扮可真迷人啊。学霸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哎呦，戒指！三个月不见交男朋友了？”
“别胡说，这是上个月生日，陈沫送我的。看看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的好朋友，再看看你，我过生日的时候，你在哪呢，鄙视你。”王雨涵哼哼道，说完也不等方扬，一个人噌噌上了楼。
方扬赶紧跟上，忙说下次生日双倍补上。王雨涵频翻白眼，心说信你才是鬼。
“小方，来了！快坐。”进了家门，郭教授已经等候多时了。这老教授在茶几上泡好的茶都快凉了，见方扬早就没了原来的那份敌意。
方扬换上拖鞋，小心翼翼的向四周张望。他三个月没联系郭念娇，鬼知道这小丫头会不会突然冲出来，把他扑倒。
“娇娇上班去了，晚上才回来。”郭建华尴尬的说道，给方扬倒茶，让他稳稳心神。
方扬松了一口气说道：“茶不错。郭教授，电话里说好的能人呢，还没到？”
“这个能人条件有些特殊，得你亲自过去看看，成不成我也说不准，但不离十。雨涵，你带他去小伟那吧。”郭建华说道，他见方扬着急，也就没留他，喝了口茶就把他打走了。
方扬也没再多问，跟郭教授说改天再来看他，拉着王雨涵直接走了。
半个小时以后，松江市老城区。这里乌烟瘴气，到处都是棚改暂停的工程项目。环境脏乱不说，治安也不太好。地痞流氓就跟大街上闲逛，大白天小胡同口就有站街女出没。
“这里以前是城乡结合部，叫三水街。松江市政府旧址就在里头，不过已经废弃很多年了。这里本来说要拆迁的，工程项目都启动了。但这几年房地产的情况你也了解，投资商盖一半没钱直接跑了，留下一堆烂尾楼。”王雨涵似乎知道的很多，无奈的长叹一声。
方扬没接这句话，这里头的猫腻多了去，跟政府也有关系，不是他能玩的转的。他当务之急就是找到研出新电池的高手，请到百花科技再说。
“把车子停着跟我走进去吧，里面实在太乱，开进去八成就出不来了。”王雨涵提醒道。方扬点头说好，俩人一起下了车。
走了大约五分钟，一个废弃的二层小楼出现了。二楼墙壁漆黑一片，似乎曾经着过火。一楼的窗户用破布盖着，门口坐着一个老太太，嘴里不知道叨叨着什么。
老太太不远处，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弯腰整理着遍地的矿泉水瓶，搞了半天，是个收破烂的地方。
“陈建伟！”王雨涵喊了一声。
这名有点熟，方扬又看了看小伙子的身影，仿佛似曾相识。
“谁喊我。”陈建伟猛的起身回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来，满脸疑惑。
方扬双眼一瞪，松江市看守所的那一幕在眼前涌现，这不是当时的那个松江工大的男孩么。
“陈建伟！”方扬喊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还记得我么，松江市看守所，揍了冯振那个！”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搞了半天，这新电池是老熟人研究出来的。如果方扬没记错，这小子不是说出去以后，去江北找方扬上班的么。
“是你！方大哥！”陈建伟一眼就认出了方扬。但他脸色一变，十分尴尬。四下瞧了瞧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原本见到熟人的惊喜瞬间熄灭，自卑感涌上心头。
“小伟，谁啊！”有人在屋子里喊道。
方扬踮起脚往里一看，卧槽，这不是松江市火车帮的老大，李杉么。
只见李杉的头上缠着绷带，整个人瘦了一圈。抬头看清方扬的面孔，表情露出惊喜：“是，是方老大！小伟，快，快拉我起来。”
不等陈建伟动手，方扬赶紧跑了过去。他将李杉拉起来，看着周遭的场面，脸色一冷：“李杉，咋弄的。”
只见满地垃圾，苍蝇乱飞。床单上是斑驳的血迹，枕头旁边的馒头看起来都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