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赵寅思索片刻,将王德又叫回来了。
“驸马爷可还有事?”
王德面露喜色,以为他要改变主意。
“带着请柬过来的,一般都是邻居,本驸马就吃点亏,他们每户拿出五千贯即可,但是对于那些不请自来的,必须要严格按照每人五千贯收取,另外,那些什么狗屁使团,让他们每人交一万贯上来,若是没有的话就混蛋!”
赵寅背负着双手,淡淡的说道。
“这么多?驸马爷,哪个国家的使团都是十几人,若是每人收取一万贯的话,会不会有点太多了?”
听完他的话后,王德顿时就愣住了。
感情这不但没降价,反而还涨价了。
“让你去,你就去,若是少了一个人的钱,就让你来赔!”
赵寅不耐的摆摆手。
根据李二的分析,这些人就是要借着自己婚礼时期,找个理由为难自己。
这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他还对几人客气,那他岂不是太心慈手软了?
“但是各国使臣有可能送的不是银子,而是一些珍珠宝玉之类的,怎么算啊?”
见他始终都不松口,王德只好听从他的吩咐。
“全部作价,折合成银子,若是还不够的话,要么回去取,要么就出去。”
赵寅似乎想起什么,嘱咐道:“在给他们带来的物品估价的时候,千万要注意着点,别给高了,若是价值五万两的,就给两万,若是价值两万的,就给一万,懂了吗?”
“是”
听完赵寅的话,王德的嘴角抽了抽,但也只能拱手领命。
驸马这是要将这群使臣往死里整啊!
“可若是他们的贺礼不值钱怎么办?难道就真的当众将他们撵出去吗?”
王德在转身之际,又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这个好办,你一会叫人准备好纸笔,若是他们真的没钱,只要签下借据,也是可以进去的!”
“是老奴懂了!”
老太监将所有事情都问明白了之后,便到门口守着去了。
“哈哈,这驸马府布置的可真不错啊!”
王德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尉迟恭的声音传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国公夫人,与尉迟兄弟俩。
“呦!你起的还挺早!”
他刚说完,就看到对面的卢国公,也带着一家几口往这边走来。
“今日可是驸马的大喜之日,我做为驸马的叔叔,理当早点过来啊!”
“对,对,我们都是他的叔伯,确实该早点过来帮忙,不过,我这起的太早,连早饭还都没吃上一口呢!”
“我记得驸马会做一种炸酱面,貌似味道不错啊,要不咱们进去瞧瞧?”
“对对,一大早就适合吃点清淡的!”
“真是没想到,各位竟然比我起的还早啊!”
两人刚寒暄过,正准备往府内进,就看到杜如晦、长孙无忌、李靖等人也都走过来。
其实,他们住的都很近,只要东家放个屁,西边都能闻到味儿。
“各位来的这么早,肯定都没吃早饭呢吧?要不我们先进去尝尝驸马府的早饭如何?”
“请!”
“请!”
几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径直往里走。
“各位国公莫急!”
然而,兴致勃勃的众人刚迈上一个台阶,便被制止了。
“呦!这不是王公公吗?老夫真是年岁大了,竟然一直没发现您,怎么着?皇上这么早就来了?”
李靖看清来人后,打趣的说道。
他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跟了皇上几十年了,几乎寸步不离,若是他现在在这,应该证明皇上就在里面。
“不,不,卫国公误会了,皇上担心驸马一人忙不过来,所以,特派老奴来迎客!”
王德强扯出一丝难看的微笑,拱手回道。
赵寅刚跟他交代过,无论是谁,至少要交五千贯,才能进入府内,所以,他才壮着胆子,将几位国公拦下。
这绝对是个得罪人的苦差事,费力不讨好。
“还是皇上想的周到,赵驸马孤身一人,上无父母,下无兄妹,全靠皇上帮忙张罗着!”
“没错,陛下特意嘱咐,要老奴好生接待贵客,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嗯,皇上是驸马的岳父,那就相当于是他家大人,大人替孩子操办婚礼,应该的!”
“是啊,尤其是皇后娘娘,最近为了这婚礼之事,可是煞费苦心,头发都熬白了几根呢!”
“王公公,您这东扯西拉的是干嘛呢?若是咱们再聊一会,驸马的婚礼可就结束了!”
见王德在跟他们打着太极,程咬金那个直性子,实在是忍不了了。
“驸马与长乐公主大婚,几位不会空着手就来了吧?”
虽然这些话实在难开口,但驸马已经下了死命令,不得不说啊!
“那怎么可能?”
说完,程咬金便得意洋洋的从怀中掏出一副字画,“我这副字可是上好的佳品,乃王羲之的真迹,是我多番寻找,才得此一副,专门为了驸马大婚而准备的!”
王德接过卷轴后,缓缓的打开,并且,仔细的看了一会后,无奈的摇摇头,“真的不好意思,卢国公您这副字是假的,看在这纸张的份上,顶多给您算一贯钱,您还得再交四千九百九十九贯才能进去!”
李二最喜欢王羲之的字,每次得到新字后,都会仔细赏玩,所以,他作为皇上身边最贴身的太监,自然也很了解王羲之的笔风。
而当下这幅,只要他稍加观察,便已经鉴别出了真假。
“什么意思?”
其实,程咬金早就知道这是假的,但他被王德后面的一句话搞得一头雾水。
什么一贯?还差四千九百九十贯的?
这都哪跟哪啊?
“驸马爷已经下令,凡事来贺喜的宾客,必须带五千贯贺礼来,否则的话,请回!”
王德顿了一会,观察过几人的神情后,继续说道:“敢问卢国公,现在是签下个借据呢?还是劳烦您回去取?”
“额这个?”
听到进门要五千贯,程咬金顿时就懵了。
这也就是驸马府敢这么干,若是其他人的话,他早就抡起拳头砸过去了。
可这是驸马府,又是那小子的大婚之日,他可没那个胆子。
若是将这尊大佛惹生气了,以后他们的财路岂不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