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被若幽一直念叨着的靖安公主也传来了好消息,有孕三月有余。
对靖安这个女儿,因着也算是打小儿养在若幽膝下又同昭阳公主一起长大,康熙对于这个六公主也是有着几分慈父之心的,骤一闻得靖安公主有孕,康熙大手一挥便率先赐下了不少的好东西。
太后与若幽的赏赐隔了半日方才到了靖安公主府上。
四月二十八,就在宫中的众位大Boss沉浸在靖安公主有孕的喜悦之中时,怀胎十月的宁安公主发动了。
四月二十九下午,靖安公主进宫给若幽和太后请安。
三人才坐下喝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有了宫人来报,兰嫔求见。
三人面面相觑,宁安公主生产,兰嫔作为额娘不在自己宫里好好儿待着,跑来宁寿宫做什么?
宣了兰嫔进殿,这才发现兰嫔憔悴的厉害,众人意识到了不大对劲。
一进了殿,兰嫔对着太后与若幽行了一礼,一被叫了起,甚至都不等着靖安公主问好,便急急开口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求你们给宁安派一位医术高超的太医吧。”
太后与若幽对视一眼,自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到底出了何事?”太后微微蹙了眉,“你且说出来,哀家与皇后自会为你做主。”
“未时,驸马着人来报,言说宁安疼了一天一夜,宫口也不过开了七指。”兰嫔眼中带了着急与恐慌。
若幽与靖安都是生过孩子的人,即便是太后这个未曾生育过的,也明白,这都过了一日都多了,作为一个已经生过一胎的,宫口是不会开得这么慢的,这样下去,只怕是................
若幽看了太后一眼,太后微微颔首,若幽扬了声,“福来,拿着本宫的腰牌去请齐院正以及所有擅长千金的太医到宁安公主府给宁安公主诊脉。”
福来应了是,接了腰牌转身退出了大殿。
太后侧了脸,“塔娜让安嬷嬷去宁安公主府走一趟。”
塔娜领命而去,太后对着兰嫔出言安慰,“安嬷嬷乃是经验极为丰富的接生嬷嬷,有她在,不会有事儿的。”
瞧着坐立难安的兰嫔,若幽迟疑了一瞬,起身对着太后微微福身道,“皇额娘,臣妾..............臣妾想给兰嫔求个恩典。”
太后与若幽对视一眼,便明白了若幽之意,略略一思付,点点头,“让桑和陪着一道去吧”。
若幽面上一喜,“谢皇额娘。”
下方兰嫔有些茫然地看着突然起身的若幽。
若幽转过身,看着兰嫔,温声道,“宁安生产是大事儿,你这个做额娘的守在一旁,宁安的心里也能安定些。桑和姑姑陪你一道出宫,待得宁安平安生产,你再回来吧。”
兰嫔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眼中带了感激之色对着若幽与太后恭恭敬敬叩首,“臣妾谢太后娘娘、谢皇后娘娘。”
若幽扶起兰嫔,拍拍兰嫔的手,“好了,快去吧。”
兰嫔深吸口气,又福了一礼,方才跟着桑和带着太后的腰牌出了殿。
看着兰嫔离开,太后叹了口气,“这女人生孩子总是像在阎王殿打了个来回一般。”
若幽则是面带了几分哀愁,“也不知昭阳那边儿如何了。”
靖安公主柔声道,“额娘且安心,吉人自有天相,八妹定不会有事儿的。”
太后拍拍若幽的手,“宝儿一向身子骨强健,上一次生龙凤胎都是半分凶险业务,可见是个有福的,你就等着抱外孙便是了。”
“但愿如此吧。”若幽叹了口气,又看向了靖安公主,“靖安,你如今虽然月份尚浅,却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平日里无事便多走动走动,这样到了生产之时,也容易些;还有,你现在每一餐吃的也不能太多,否则到了最后胎儿过大,反倒不好生了。”
靖安公主眨眨眼,乖乖巧巧地应了是。
见着若幽还要说些什么,太后拉了若幽,“好了,靖安也是生过一个的人了,这些孕妇该知道的想来一早便知道了。”
“宁安不也生过一个了?”若幽眼含忧色,千言万语终是化作了一声叹息,“只盼望着孩子们都平平安安的才好。”
等到兰嫔赶到宁安公主府时,已经到了酉时,宁安公主腹中的孩子仍旧未曾生出来。
“齐院正,宁安她................”夜幕深深,兰嫔看到了自产房出来的齐远,这一刻一直心焦的兰嫔仿若有了主心骨一般,若幽生产都是齐远负责的,难产好几次也都是齐远将之救回的,连若幽当年那么危及的情况齐远的能救回来,她的宁安也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齐远面上罕见地带了几分凝重,“宁安公主的情况有些不大好,这孩子...........并非是生了两天一夜,而是前天傍晚便已经发动了,到如今已经是两天两夜了。孩子太大且胎位不正,虽说推算日子,公主已到了瓜熟蒂落之时,但以脉象来看公主殿下似是惊怒交加之下方才导致了分娩。”
“如此,多种原因,公主如今的情况..............”齐远叹了口气,“只怕是有些不妙呀。”
兰嫔闻言如遭雷击,险些跌坐在地。
好半响,兰嫔方才回过神,抓住齐远的胳膊,“齐院正,求你了,一定要救救宁安,一定要救救宁安啊!”
“兰嫔娘娘............”齐远才出声,便听得产房内一声惊呼,随即便有了嬷嬷奔出门来,“不好了,不好了,公主殿下出红了!”
兰嫔身子一晃,揪住那嬷嬷,“你说什么?”
“兰嫔娘娘,公主殿下出了红,情况很是危急,还请齐院正尽快进去瞧瞧该如何是好吧!”
兰嫔咬了咬唇,同齐远一道进了屋内。
产房之内,已然是血气冲天。
绕过屏风,兰嫔便见到了锦被之下面色苍白、发丝被汗水浸透贴在脸侧的宁安公主。
“额娘。”宁安公主甫一见到兰嫔还以为是自己恍惚了,直到兰嫔走到身边儿握了她的手,宁安公主方才确定了自己不是出现了幻觉,眼中又是惊又是喜,“您怎么来了?是.............是皇额娘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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