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若幽便敛了笑意,“本宫如今膝下两子一女,龙凤胎的出生加上一个母族显赫、身强体壮的皇贵妃,两两相加,太过惹眼,正所谓树大招风,必然有很多人看本宫以及孩子们不满,事端怕是少不了。如今,体弱多病、朝不保夕却无实权的皇贵妃,比之交横跋扈、手握大权的贵妃,你说哪一个让人比较放心呢?”
素心深以为然道,“主子言之有理,不过,主子的意思是……明妃她……她还能够重新回到贵妃之位?”
若幽轻嗤一声,“迟早的事情,只要佟佳氏还在一天、没有明确的证据扳倒明妃之前,贵妃之位若是她都坐不上去,便无人有这个资格了。比起旁人,本宫觉得,还是让她继续当贵妃比较好。”
素心赞同地点点头。
端阳节前,舒舒觉罗氏便出宫回府了。
一直到了八月末康熙都没有再浩浩荡荡地踏足永寿宫,热闹了数月的永寿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除了不时传出的孩童银铃般的笑声之外,永寿宫貌似与之前并无两样。
三月底,端妃赶上倒春寒大病了一场,拖拖拉拉医治了数月也是不大好,精力不济、身体不佳的端妃交出了宫权安心养病,如今后宫之中,仍然是以明妃为首管理宫务,惠妃、宜妃、荣妃三妃协理,而名义上的后宫诸妃之首的若幽,作为已经出了月的皇贵妃,除了担了一个皇贵妃的名号、多了些俸禄,却是再无其他。
如今的情形明显便是自打满月宴一事之后新鲜出炉的皇贵妃娘娘不知为何失了圣心,要不然为何万岁爷这么久都不踏足永寿宫一步(康熙:隔三差五偷偷摸摸地,朕容易吗?)、,甚至应该执掌凤印与宫中大权的事宜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不过,这样的情况这也让后宫甚至是前朝的众人松了口气,一个有子有宠、大权在握的皇贵妃威胁力(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当然也免不了有些小人得志的。
明妃、佟佳氏:我(妹妹)是被降了位份、还禁了足,可是那又如何,这后宫还不是本宫的天下,哼!
惠妃:哼,叫你钮钴禄氏再猖狂,到手的宫权没了!
当然也有忧心的,诸如宜妃、兰嫔等人专门到永寿宫看望若幽,具体谈了什么外人不得知,但总之是忧心忡忡而来、眉目舒展而归。
不管外界如何,若幽依然关起门来优哉游哉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看着小宝宝一点一点长大,若幽每日都感觉幸福的很。
这一日若幽正带着两个小宝宝在小花园里乘凉,便见到画意快步走近行了一礼,道,“主子,太后和和硕哲慧长公主来了,已经安顿到小花厅了。”
若幽点点头,对着素心道,“行了,回吧。”
有了孩子之后若幽便不怎么戴首饰,一般都是梳一个小两把头簪几朵绒花,便罢了。
若幽今日穿了淡青色玉兰花旗装,戴了一对儿白玉兰花簪并几朵兰花的绒花,清爽倒也不失典雅,让素心看了看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便带着孩子去小花厅,既然客人已经上门,总不好放着客人不理。
“皇祖母、皇姐金安。”若幽笑着对着太后以及和硕哲慧长公主福了福身。
和硕哲慧长公主见到若幽进来,也起身向着若幽见了礼。
太后则是笑着对若幽招招手,“都是一家人,快过来坐。”
若幽笑笑,在右侧的软塌上坐下。
“这就是十阿哥和昭阳公主吗?”和硕哲慧长公主见到若幽将两个小宝宝放到太后身边的软榻上,看到两个排排坐、可爱的宝宝,不由出声道。
(公主们一般有了名字也是封号以后,便直接称呼名字,而不再称呼“X公主”)
若幽笑着点点头,“蓝色衣服的是十阿哥,红色衣服的是昭阳。”团团倒是好摆弄,宝儿却是非红不穿,还喜欢金灿灿的东西——比如她皇阿玛(康熙的龙袍是金色的),倒是让若幽有些哭笑不得。
“我可以抱抱他们吗?”和硕哲慧长公主好奇地盯着双胞胎道。
“这有什么不行的。”若幽温和一笑,起身来到太后身边将落了单的团团抱起来递给了和硕哲慧长公主,没办法,别看宝儿是个混世小魔女却是个讨人喜爱的,不管是孝庄、太后、康熙,还是宜妃、兰嫔等人都是对这小丫头爱不释手。
和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见两个孩子累了,太后便心疼地赶忙让乳嬷嬷抱下去睡觉了。
孩子们不在了,大人们也就该谈些大人们的事情了。
和硕哲慧长公主是个爽快的,也不拐弯抹角,看着若幽笑着道,“其实今日是我央着皇额娘陪着我来永寿宫壮胆的,若是我一人,怕是有些不好意思。”
若幽淡淡一笑,“都是一家人,皇姐有事直接来寻我便是,不必拉着皇额娘……壮胆的。”
和硕哲慧长公主点点头,“那个,今日来是想问问娘娘,娘娘长兄之子果毅公世子可有婚约?”
若幽笑着道,“皇姐何必如此见外,唤我一声‘幽儿’便是。皇姐说得是安泰吧,尚未有婚约。想来我们家的事情,皇姐也有所耳闻,我额娘不希望下一代的孩子们重蹈她的覆辙,因此,对于孩子们的婚事并不着急,主要还是看孩子们的意愿,若是凑出来一对怨偶,家宅不宁的也不好,因此钮钴禄府的孩子们普遍成婚比较晚。”
闻言,太后点点头,“你额娘倒是难得开明,不过,你母家也确实是京中的一则美谈。”太后拍拍和硕哲慧长公主的手道,“如今这样好的人家怕是满京城也找不出来几家,多少好人家的姑娘挤破了头想要进钮钴禄府呢。”
和硕哲慧长公主亦是笑的很是真诚,“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也不瞒娘娘……幽儿你说,我家的二丫头在骑射会上不知怎的就看上了果毅公世子,回来之后便与我和额驸闹腾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