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母总算露出笑容,“那就好。”
说话间,远清大师几人已经来到跟前。
司老夫人迫不及待上前,问:“远清大师,您这番前来是?”
远清大师深沉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司晔身上,目的性异常明显。
司老夫人眼神微黯,赶紧出声询问,“远清大师,可是小四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司母忍不住上前,神色也难掩焦灼。
远清大师见状,轻笑一声:“诸位施主不必紧张,我此次前来确是为了小施主,不过这回也是带着好消息来的。”
司老夫人偏头同司老爷子对视了一眼,眼神隐约带着一丝询问。
司老爷子脸色稍缓,神情是压不住的轻松,“别担心,远清大师已经找到抑制煞气的办法了。”
“真的?”司老夫人和司母异口同声问道。
两人的视线纷纷落在远清大师身上,迫不及待地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远清大师眼神慈悲,和蔼的笑了笑:“诸位施主稍安勿躁,让我先替小施主查看一番。”
见此,众人哪里还有什么意见,赶紧往边上挪了一下,让出一条道来。
“大师,您请。”
“阿弥陀佛……”
司晔黑眸如墨,眉眼清冷卓绝,站在一旁淡漠的任由远清大师打量。
远清大师刚开始反应淡淡,谁知越看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整张脸变得有些紧绷。
这一幕也让大家看在眼里。
司母捏紧手心,没忍住问出声:“远清大师,可是……可是小晔体内的煞气出现了意外?”
司老夫人也赶紧开口:“大师,您有话直说便是。”
不声不响的,还露出这种晦涩难懂的表情,太让人抓心挠肺了。
远清大师眉头依旧紧紧皱着,并未回答两人的问题,反而朝司晔伸出手:“小施主,烦伸出手,让老衲替你诊一下脉。”
司晔纹丝不动。
司老夫人眼皮一跳,看着着急:“小四!”
“大师,请等等!”
守在司晔身后的小漠蓦地出声了。
他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真丝手帕,把它搭在司晔的脉搏处。
旋即偏头看着远清大师,客客气气地解释:“大师,我家四爷有点洁癖,还请见谅。”顿了顿,“现在您可以把脉了。”
远清大师看着面前那块白色丝巾,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要不是他还得维持自己得道高僧的形象,只怕这会儿都要控制不住了。
深吸一口气,默默垂下眼睑。
他在心里念起了清心咒。
司母抬起头,有些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又看看神情复杂远清大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夏知微垂下眼睫,掩住眸间的笑意,“妈,别担心。”她伸手轻拍了一下司母的手背,意在安抚。
司老夫人面色隐隐有些尴尬:“大师,您别见怪。”
到底是自家亲孙,她还能怎么办?
只能胳膊往自家拐了。
远清大师不在意的摆摆手:“无事,请小施主伸出手。”身上宽大的衣袍随着抬手动作而发生轻微的拂动,周身气息柔和,越发显得他高深莫测。
司晔挑挑眉,乖乖照做。
远清大师伸出手搭在那块白色丝巾上,半响后,眉头紧了松,松了又紧,眸色复杂莫测。
司老夫人等人在边上越看心越慌。
她和司母对视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相同的情绪。
怎么还没好?
不会真出了什么意外吧?
以往孱弱的身体在这段时间内已然恢复得不错,苍白的面色如今也多了几丝正常人该有的血色,眼看着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司老夫人默默在心底双手合十,向上天祈求:阿弥陀佛,希望小四平安无事。
这短短半个小时的诊断中,硬生生地把司家人原本平静的心给拽到了嗓子眼,大家各个翘首以盼,神色紧张。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远清大师才慢条斯理地收回手,看着司晔的眼神布满了震惊:“小施主,你体内的煞气为何不见了?”
话音刚落,在场众人除了司晔纷纷露出惊骇之色。
煞气不见了?
是他们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夏知微眼睫轻颤,眸子落在了司晔身上。
司老夫人更是喜不自禁,只是话语中依旧带着一股小心翼翼,“远清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小四体内的煞气消失了?”
司家其他人眼里还充满了期待。
那么多双眼睛落在司晔身上,他仍旧一副闲散随意的态度,不慌不忙的把手腕处的丝巾拿掉,丢给身后的小漠。
小漠一把接过。
远清大师眼角微微有些抽搐。
这小施主比小时候还要不讨喜了!
这边司母着急想要一个答案,不由开口提醒:“远清大师?”
远清大师这才回过神来,微微颔首:“没错,小施主如今的确没有半点煞气的影子。”
语气顿了一下,他的表情变得复杂极了,又看着司晔,问:“小施主这段时间是碰到了什么奇遇?否则这缠绕体内二十多年的煞气怎会消失无踪了?”
司晔眼眸微深。
他恢复了前世魔尊记忆,自然属于魔尊的能力也尽数归还。
只是这些他无法告知。
想到这里,司晔轻轻摇头:“并无。”
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远清大师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失落下来,不过下一瞬他便重新整理好情绪,不慌不忙的伸手掐算。
“不对!”他倏地抬起头,眉头紧缩,“它分明还活着。”
二十多年前远清大师算到煞气即将降世,于是他下了山,在尘世当中游走,就为了寻找煞气究竟降生在谁身上。
在尘世游走半年之久,远清大师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
当他再次掐算,煞气的行踪已然无法隐藏。
远清大师顺着推算的结果,径直往司家而去,这才有了先前那一幕。
司老夫人一行人原先听见煞气消散,眼里的焦灼已然褪了大半,如今又听见远清大师这句“煞气还活着”,一时间血色翻涌,有些不敢置信的问,“大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远清大师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请诸位莫急,让老衲推算一二。”
他心里显然也不平静。
这困扰他二十多年的煞气,怎么还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