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夜城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江舒晚摇头,已经一天没他消息了。
后面的话,江南不好多问。
现在情况复杂,夜城和楚家的婚约到底怎么样,他们都拿不准。
夜城是兄弟,可是妹妹的幸福最重要。
他如果和楚家订婚,那晚晚怎么办?
“晚晚,你……”
江南俊眉紧拧,扶着她的肩膀。
“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自己有考虑。”
听她这么说,江南还是不放心。
“晚晚,跟我回家,现在夜城不在海城,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回家?她还有家吗?
“哥,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江南脸色刷一下变了。
“不管他是谁,总之你是我妹妹,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江舒晚喉咙哽咽得厉害,努力让笑容没那么难看。
“我知道,我就是好奇。”
江南轻轻拥着她。
“他应该是个好人,不然妈妈也不可能选择他。”
“好人?多么宽泛的一个名词。”
江舒晚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她抬头望向窗外,夜幕下的海城灯火辉煌,却照不进她心底的角落。
“哥,你说,如果他还活在这个世上,会不会……”
江舒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不敢想象那个可能,却又忍不住去猜测。
江南看见她眼底落寞,满眼心疼。他知道母亲死后,她一直以来都渴望有个完整的家。
但更清楚,有些事情,不是他们想就能实现的。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坚定而温柔。
“晚晚,无论他在不在,你都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我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直到永远。”
江舒晚眼眶微红,她深吸了口气,试图将那份莫名的情绪压下。
她知道哥哥说的是对的,无论身世如何,她都是江南的妹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夜色如墨,江舒晚抬头望向那片璀璨的星空,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
她明白,无论将来如何,她都要坚强地走下去,为了哥哥,也为了肚子里的两个宝宝。
一阵微风吹过,吹散心头的阴霾。
她深吸了口气,闻到空气中树叶的味道。
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落了一地。
深秋过后,马上就要入冬了。
她微微一笑,转身对江南说:“哥,我们走吧,回家。”
这一夜,她睡在母亲生前的房间。
这里,虽然已经很久没人住。可是,躺在上面,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入夜,母亲如梦。
她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晚晚,别怕,一切都会过去!”
梦里,她努力想要抓住她。
可是,梦醒一场空。
打开手机,已经凌晨三点。
信息栏还是很安静。
内心涌动的思念袭来,她点开顾夜城的头像,快速输入四个字。
“我想你了。”
此刻,远在唐城的顾夜城,也没闲着。
今天,他去拜访了楚意映的爸妈。楚家现在的态度,比较模糊。
订婚的事,楚爸只字未提。
他明白,楚家在观望。
不过,没什么,他本来的目的,也不是商谈订婚的事。
而是找个油头,可以接近楚傲天,抓到他的把柄。
楚傲天是楚意映的叔叔,虽然不是楚家掌舵人,可是名下产业众多。
尤其在古玩界,名头响当当。
不过,这只是他表面上立的人设,私底下他和各国的勾当,可就没那么清白了。
“毒蛇,确定今晚,他们会有行动?”
“不出意外,会。”
“已确认一个小时后,公海那边会来船。”
“好,让我们的人,盯好了。有动作,立马劫胡。
楚傲天,这些年过得太安稳,今晚,我们就探探他的底。”
“知道了,老大。”
唐城虽然经济实力,比不上海城。可是这里水比较深,尤其唐城不是一家独大。
是三雄并列,分别是,唐家,楚家和厉家。
厉家和唐家他都有接触,唯独楚家,以前他就知道婚约的事,所以对楚家,基本能远则远之。
这次,他要以身涉险。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
顾夜城站在一栋废弃仓库的阴影中,目光如鹰,紧盯着前方繁忙的码头。
远处,公海上的货船缓缓靠近,那船身,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庞大。
突然,码头上的灯光闪烁了几下,几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入视野,停在了货船旁。
车门打开,一群身着黑衣的人迅速从车上下来,他们动作敏捷而熟练,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顾夜城轻轻打了个手势,隐藏在暗处的手下们立即行动起来。
一时间,仓库周围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十分钟后。
顾夜城耳麦传来声音,“老大,得手了。”
“干得不错。”
“东西和人都看好了。”
“是!”
楚傲天,你以为想躲就能躲得了吗?如果你不说,就等着进去蹲到死吧。
楚家。
楚傲天大半夜爬起来,刚刚接到通知,他们的货被劫了,船上的古玩不要紧。
主要是还夹杂着一批私货,那是准备要卖给M国博物馆的。
到底是谁,敢在他的地盘上,不要命?
他赶紧打电话给国那边,得到的答复是,必须给他们一个合理交代。
“楚大,这事太奇怪了,要不我们问问纪局那边?”
“你疯了?最近风口紧,纪元那个老顽固,巴不得我们栽到他手里,会帮我们?
你忘了,顾晟那事,他已经跟我们翻脸了,现在去找他也没用。”
“那会不会是,唐家在搞鬼?”
“司雅那个女人,自从接管家族企业后动作频频,而且海城那边接触频繁。”
楚傲天脸色难看,不排除同行作怪。
“你赶紧让人再去查,我就不信,在唐城,还有我查不出的事。”
……
次日,大早。
顾夜城刚起床,就接到了楚家电话,叫他过去。
他嘴角上扬,眼底却一片冷漠。
果然,事情办不成的原因,就是太安稳的事。
把水搅浑,鱼自然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