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说，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个人账户，要是让爷爷知道他有这么多钱还不弄死他。
“爷爷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顾肖几乎是以光速窜出了老宅。
“肖少，查到了，你的私人账户被黑客攻破，他转移了你所有的资金流。”
顾肖死死握着手机，想死的心都有，全部？那可不是几百万，是他所有家底啊。
顾夜城，你们他妈的太狠了。
从老宅出来，顾夜城心情不错。对付顾肖这样的人，拿走他的钱，比要他的命更疼。
今晚，他发疯，还是发狂，都是他自找的，伤了她的女人，这点代价轻了。
“顾总，回别墅吗？”
顾夜城顿了下，给江舒晚打电话，那边响了几声没人接。
还有几天就是非遗展，江舒晚从医院出来后，基本扎在石纺。
马嫂那边说她还没回来。
顾夜城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七点。
“去石纺。”
“好的，顾总。”
自打这次见识后，张瑞对江舒晚有了新的认识。
之前和她接触不多，基本都是看见她跟在顾肖屁股后面转，娇娇软软，没什么架子。
他的潜意识里，江舒晚和其他家的名媛小姐，没什么区别，可是这次顾总出事，她的另一面的确吓了他一跳。
张瑞犹豫，试探开口。
“顾总，夫人这次表现，真让人佩服，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我一个大男人都不一定有她的勇气。
您不知道，她命令我撞船的时候，我觉得，她身体里住着一个老者灵魂，还有她说上船搜的时候，那气质绝了。”
顾夜城墨眸微沉，其实也正是这些让他震惊又害怕。
震惊她的勇敢，害怕她要是真出了事怎么办？
顾夜城没说话，眸底更深。
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个人？
车子到达石纺的时候，人已经基本都回去吃饭，只剩下值班和加班的几人。
顾夜城轻车熟路在窑室找到她，她的手机扣在桌子上，整个人拄着脑袋，打盹，看来是真困了，他进来都没发现。
顾夜城蹲下身子，看着她胸前穿着的罩衣上，泥浆点点。
娇嫩的红唇微启着，还能听见轻微的鼾声。
小巧精致的鼻子，让她整个脸都多了几分幼态。鼻尖那颗美人痣又添了几分妩媚。
就是这张脸，让他心心念念了好多年。
顾夜城想抱她去休息，可后背伤口还没好，只能轻轻拍醒她。
江舒晚咂咂嘴，擦去嘴角冰凉。脑袋混沌，当看清面前渐渐放大的脸时，圆眸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
顾夜城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目光宠溺。
“怎么？不想我来？”
江舒晚起身，“不是，就是有点没想到。”
自从发生撞船这事后，她发现顾夜城现在总会盯着她的脸看，那目光像是要把她看透，而后还会不动声色地叹气。
难道是，白月光回来了，对这张脸已经腻了，又不好开口？
顾夜城不说，她只能猜或者躲到石纺，让他想清楚摊牌。
顾夜城看见她目光里的躲闪，眉心皱了下。
之前她曾几次提醒他，顾肖要害他，结果出海那晚真就出事了。
她究竟知道什么？还是她藏着什么秘密？
江舒晚将东西收拾好，脸上又换上天真笑容。
“我们出去吧，这里脏，我哥说你有洁癖。”
夜晚，外面静悄悄的。山上凉爽又惬意，不过自打这次在海水里泡过，她身子骨格外怕冷，一点风都受不了。
顾夜城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找了块青石板拉她坐下。
江舒晚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他这样并肩而坐。她眼眸悄悄打量一旁若有所思的男人。
“顾夜城，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江舒晚打破沉默，撇头看他，在他眼中看见了探究和审视。
顾夜城的心思就跟季池形容的一样，深沉让人猜不透。
“晚晚，我在等你开口。”
江舒晚指尖愣了下，“我开口？”
她有什么好说的，这事决定权又不在她手里。
“你不用问我，我们俩的关系决定权在你手里。”
顾夜城皱紧眉，他只是想问她还知道什么？她就已经烦了吗？
“晚晚姐？你怎么在这儿？”
“顾少？”
姚芊芊突然出现，看着不搭嘎的两个人，竟然坐在一起。
而且看情况，顾少脸色不好，好像被气到的样子。
江南之前说过，江舒晚和顾夜城不对付，难道惹着他了？
顾夜城望向姚芊芊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只看了一眼就挪开。
“今天有时间，过来石纺看看，正好碰到。”
“这样啊！”
“顾少，我也是砖雕设计师，虽然比不上晚晚姐厉害，不过我时间多。要是顾少有想了解的，随时可以找我。”
姚芊芊矫揉造作的样子，看得一旁江舒晚直犯恶心。
她还在呢，就这么上杆子贴上去，要不在的话，还不扑上去？
顾夜城倒是没什么表示，依旧冰块脸拒人千里之外。
“姚芊芊，你不是一直忙着陪顾肖？现在有时间，腾出来给顾总了？”
“不错！时间管理大师。”
姚芊芊没想到，江舒晚会一点都不顾及她的面子，更不在乎会不会给顾夜城留下坏印象，直接撕她。
秀眉紧蹙，红着脸要哭的样子。
“晚晚姐，你一个女孩家，怎么说话这么恶毒？
我和顾肖是朋友，刚刚邀请顾总，也是怕他有专业上的事不懂。你怎么能这样诋毁我？”
顾夜城背着手，看着离他不到半米远的姚芊芊，委屈又生气的样子，又看了眼一旁气凶凶要吃人的江舒晚。
后撤一步和姚芊芊保持距离。
姚芊芊被顾夜城这一举动打了脸，不甘心。
“晚晚姐，我知道，我的出现分走了一部分姨夫和南哥哥的爱，你看不惯我，我都认了。
可我是个女孩子，名誉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你可以骂我，可不能侮辱我。”
江舒晚累了，懒得和她在这儿扯皮。
姚芊芊这个点突然出现在石纺，绝对没按好心。
她心知肚明姚芊芊的诡计，那就给她制造机会。
反正再过不了几天，非遗展上，她是人是鬼一目了然。
“顾总走吗？捎我一程呗！”
江舒晚朝他眨眨眼，样子俏皮又可爱。
顾夜城心底泛软，目光却看向她身后的姚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