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回去之后就派了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林络宾去警察局打听。
林络宾得了指示,一路上都在想着该怎么开口打听这事。
到了警察局的时候,他心里才打定了主意。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啊!”在警察局门外,林络宾大声嚷嚷着。
里面急忙走出一个民警,看见林络宾满脸怒容的样子,只好把他先请进来。
“等抓住凶手了,我们自然会放各位离开的。”一个坐班的民警走过来,给林络宾倒了杯茶。
他们本来也不想这样憋屈地对待外地来的游客的,但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而且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们还没有抓到凶手,警察
们怎么说也没有什么底气。
上面也早就下了命令,要他们把这件事的影响给尽量降低,要是让外面的人得知岛上出了命案,到时候还有谁会过来旅游?至
于现在岛上的游客,让他们配合查案的同时,也还得好声好气和他们解释。
警察局里的人都感觉憋着一口恶气,一方面是来自迟迟抓不到凶手的压力,另一方面是他们现在连查案都得束手束脚的,实在
是憋屈。
林络宾想到易年和自己说的一番话,想着果然,警察局现在已经有压力了,恐怕没过多久他们也没有理由留住岛上的游客了,
到时候凶手混在这些人里面离开,他们就彻底失去这条线索了。
林络宾打定了主意,便开始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
“唉,你以为我想来你们这儿闹啊!还不是我听我哥们儿说,我家里那婆娘最近和她初恋情人见了一面,我怎么想都觉得头上泛
着绿光,我得赶紧回去看看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藕断丝连!”
林络宾这话听得办公室里几个警察忍不住偷偷笑起来,一时间众人倒是没有那么反感他了。
看着他满面愁容的样子,警察也只好宽慰他,一来二去的,他倒是和两个来解决他问题的警察聊上了。
“话说你们这岛上治安怎么样啊?不会有不少这样的凶徒吧?”林络宾一副颇有些担忧的样子。
“怎么可能,之前我们岛上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我们局里的法医都好久没出勤了,我们暗地里还都说他吃白饭,没记错的话
,上一波离职的老警察都没看过凶杀尸体,谁能想到现在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们比你们还惊讶呢,再说了,这人也不是我
们岛上的人。”那小警察颇为不满地嘟囔着。
“这样啊,那你们平时不就一点事都没有了?我的天,你们工作也太轻松了吧,不会上班就是磕磕瓜子聊聊天吧?”林络宾这话
惹得众人都有些不满。
“你可别胡说,岛上虽然没有什么大案,但是家长里短的矛盾多了去了,小偷小摸或者打架斗殴的事情也是有的,我们倒是羡慕
外地的警察呢,人家都能办答案,完了还能上个电视得个表彰,没准儿案子破多了就能升职了,我们呢,没有大案子,就不得
不给人民群众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个月,老李头家的狗走丢了他都让我们去找。”
林络宾这话倒是让民警们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他们纷纷抱怨起来。
这屋子里的警察年纪也都不大,当时都是凭着一股子热血正义感去上的警校,满以为毕业了可以来警局里抓捕凶犯为民除害,
哪里想到天天干的都是些抓猫赶狗、劝和劝架的事情,日子久了,当初那点理想的热血都快给磨没了,心里哪能没点怨气。
林络宾嘿嘿笑了笑:“那犯了事,被你们抓了,一般关多久啊?”
小警察思索了一番,才解释道:“不瞒你说,这也看人情关系,要是岛上的居民,有人来说情,情节不严重的,很快也就放了,
情节严重些的,请顿饭写个保证书也能放出去,最严重的嘛,也就几个月吧,不过有些老油子,平时什么也不干,到了冬天混
得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就故意犯事儿给我们抓进来,局里还得管着这些人的饭食,呸,真是群蛀虫!”
林络宾听了小警察这番话,眼珠子转了转,心里大概有些谱儿了。
回去之后,林络宾就把打听来的这些情况和易年说了。
易年抽了时间偷偷找上金寒晨,两人商量之后,金寒晨便颇为笃定地判断:“那现在我们可以把怀疑范围缩小到岛上的流浪汉和
拾荒者身上。”
易年也点点头:“嗯,如果是岛上居民犯事进了局子,很快就会放出来,一般人犯了其他事情进局子,恐怕也会让警察好好调查
一番,但是如果凶手让警察以为,他本来就是因为在外面过不下去了,进警局是为了避寒遮风混口饭吃,警察肯定就不会多想
了。”
之前金寒晨也不太了解本地警察局的情况,所以虽然有了大致的行动思路,但是仍然需要易年派人去警局打听一下,现在得到
了这些信息,他便思索着怎么才能实施计划。
易年也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他们现在掌握的信息要比警察多,到底要怎么行动,还得看金寒晨。
金寒晨的眼珠子仿佛笼上了一层迷雾,易年也看不明白他到底怎想什么。
“岛上死的不只一个人。”金寒晨忽然说道。
易年大吃一惊,愕然开口:“你说什么?怎么会”
金寒晨摇摇头,推了他一把:“边走边说。”
两人便沿着海岸线走着,假装在散步,旁边是宽阔的路面,右边是金色的海滩,地势空旷,就算有人看见他们两个,也是没办
法听见他们的谈话的。
“如果凶手真的是伪装成岛上的流浪汉或者拾荒者才进去了警察局,那他就必须假扮成一个流浪汉或者拾荒者。但是岛上的居民
本来就不怎么多,警察对岛上这些无业游民的数量心里应该也是有数的,很有可能警察还认识他们,这样一来,凶手要是真的
硬生生扮成一个拾荒者或者流浪汉,肯定就会被警察认出来。”
易年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已经猜到了金寒晨为什么会有那个推断的原因。
“如果把我们的推断作为前提凶手现在就躲在警察局,而且是以无业游民的身份。那他没有被警察怀疑的原因,只有可能
是他取代了岛上某一个无业游民的身份,他换上了那个人的衣服,假装在外面呆不下去了,然后想办法犯事进了警察局。”
“所以那个真正的无业游民很有可能”
“嗯,多一个无法控制的人就是多一份麻烦,只有死人还不会出现任何风险,估计他们也已经解决掉那个人了。还有,要是凶手
真的是扮成无业游民,那当时他杀害阿牛妈妈也就更方便形式了,岛上居民看见无业游民很有可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也不会
觉得有什么异常,所以警察问阿牛家附近居民有没有看见什么行为异常的人,所有人都说没有。”
易年倒吸一口冷气,完全没想到这一层,他有些惊诧地看了金寒晨一眼。
金寒晨装傻装了这么久,可是谁又能知道,这样一个人竟然如此多智近妖,一想到还被蒙在鼓里的小鱼儿竟然每天把金寒晨当
成一个小孩子看待,易年不由得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金寒晨和他解释了一遍,似乎也是为了捋清楚自己的思路,他说完便皱眉思索着。
易年也不敢开口打扰他,既然金寒晨都想明白了凶手的计划,那他肯定也能想到应对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