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秤命

借煞规之所以被叫做送尸拜。

这并不是胡乱叫的。

要想正确的借煞,就需要藏煞于腰部,以气温养,需要用到的时候,以煞借煞。

阎胖子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藏煞气于腰部,这是何等的自残手段,不服不行啊!”

“这就服气了?”宋一根一副没见识的眼神,“当腰部的煞被温养出灵智,那个时候就可以借天煞了。”

“天煞一拜,鬼神回避。”

阎胖子激动的直接盘坐地上开始沟通煞气,藏腰于煞。

“你小心点,殡仪馆别的不多就是煞气多,别被冲昏了头脑。”

“放心,我有谱的。”

宋一根观察了片刻,确定阎胖子走的很稳当,没有被借煞规冲昏了头脑走捷径的傻事情。

他也算放心了。

“先把昨天晚上殓容的尸体给火化了。”

宋一根走出殓容室,直奔火化房间走去。

打开焚烧炉,确定胖子已经把尸体放在了里面,直接开火烧之。

他随后又把其他两具尸体搬到了殓容室,准备殓容后签到。

“希望能签到对当前处境有用的吧!”

宋一根拿来化妆盒,倒了些尸油,搅拌了几下,拿着殓容笔开始修补尸体的面部。

“捞尸人真特娘的狠,脸部都给打烂了,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宋一根摇头无奈,心说死人总是这么的招人讨厌、害怕,恨不得烧成灰。

不对,就是烧成灰。

这么说来,活人确实挺讨厌尸体的。

很快,宋一根把尸体的脸部修补完毕,拿来剪刀剪掉衣服,开始帮身体殓容。

身子上他也没有马虎,该清洗的地方一丝不苟。

“这具尸体有问题啊?”

宋一根按了按尸体的腹部,发现里面居然有活动的迹象。

他退后了几步,盯着腹部来回游动的未知生物。

“这是什么玩意?”

“怎么跑到尸体的腹部的?”

宋一根摸着下巴,看了一眼台子上的手术刀,拿在手里,准备开膛破肚查个水落石出。

就在他拿起手术刀准备开膛破肚,游动着的未知生物从尸体的肚脐眼里钻了出来。

宋一根看着眼前的蛇,不好描述到底是啥颜色,说是黑色不够严谨,说是红色又像紫色。

不过,这只蛇的眼睛全部变成了白色的。

“这是死蛇?”

宋一根觉得世界观快要塌了。

遇见僵尸已经够邪门了,但万万也没有想到,蛇也跑出来参合一脚了,真是闹邪之年啊!

这只蛇爬出来后直接跳到了地上准备拜拜了。

“想走,恐怕不行。”

宋一根拿着手术刀挡住了死蛇的去路,“兄嘚,坐下聊聊呗!”

古有对牛弹琴,今天有对蛇弹琴,天下之大,都被宋猴子一人承包了沙雕的快乐每一天啊!

阎胖子站起身就是嘴贫。

宋一根脸都黑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损塞胖子这么快就把煞藏在了腰部穴位,草率了啊!

“少扯淡,抓蛇!”

“交给俺胖子了,刚好试一试刚学的借煞规!”

宋一根退到一边,把表演的舞台交给了主角。

“请开始你的表演。”

阎胖子嘚瑟的叉着腰,看着爬动着的小蛇,“请受阎胖子一拜。”

煞气出现围绕住了死蛇,若有若无的呢喃声出现。

“砰砰砰!”

死蛇没有承受住煞气的压力,身体直接被压炸了。

“卧槽,厉害了我的拜!”

阎胖子激动的跑到死蛇旁,拿起炸成碎片的蛇身,“这送尸拜的威力也太大了吧,还有刚才出现的呢喃声是怎么回事?”

“远古送葬团的哭泣声。”

宋一根蹲在地上看着蛇身体里面掉下来的尸菩提,“这是兽僵?”

阎胖子拿过烟头大小的兽尸菩提,“这么小个的家伙还能产出尸菩提,看来是感染了很久了。”

“这才是最闹邪的事啊!”

宋一根看着死蛇尸体,总觉得护城河的事情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但拿钱办事,不能半路撂挑子啊!

“你接着藏煞,我殓容去了。”

宋一根无可奈何,贱命一条没有选择的权利。

既然答应了要去,就没有不去的道理。

不去,就是摆谱,就是拒了馆长的老脸。

别看馆长老好人,那是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

一旦触碰到了底线,有些事情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宋一根继续殓容,没有了死蛇的干扰,片刻间完事。

“系统,给我签到。”

“正在签到,签到成功,恭喜宿主签到鲁班秤骨果实。”

宋一根倒吸一口冷气,心说关于鲁班的传说太多,多数都是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秤骨?

必定也是神鬼之说。

宋一根看着手中的果实,没有迟疑,一口吃了下去。

大梦一场,人生百年。

宋一根的眼前光雾弥漫,一阵光阴流转,待他睁开眼,感受到的是一名木工正在忙活着家具之事。

这名木工是十里八乡的能手。

谁家有需要木工的,都会来找他办事。

宋一根看着眼前的景象,无法确定这是属于哪个年代。

唯一能够确定的,这是古代。

但不能确定哪个朝代。

白天的木工做着家具,天色暗下来,六七点左右,烧火做饭,随后躺上床睡觉。

“鲁大哥,您睡了吗?”

刚躺下去的鲁木工听到屋外有人喊叫,披上件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鲁大哥,咱们镇子上的老爷家晚年得子,听说您会秤骨,这不让我来喊您来了。”

鲁木工的脸色立即变的难看。

“秤不得阿,这是禁忌,怎能随便秤骨,会触犯老天爷的脾气。”

“鲁大哥,您还是去一趟吧,不然老爷会生气的。”

鲁木工转过身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画像,摇头叹息,“看来躲是躲不掉的,只能如此啊!”

“走吧!”

鲁木工下定了主意,跟着小厮前往镇上了。

一路上,他看着天象,脸色越来越差。

以至于让梦回的宋一根都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但他无法干预,只能以鲁木工的眼观察着。

宋一根有时候都怀疑,每次梦回,到底是回到他人身上,还是本就是自己。

因为他人的感受宋一根一分不少的都会感受。

他就怀疑,梦回之人就是他自己。

不然,为何感受如此真实。

每一次的心痛、无奈、都会一分不少的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