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您的消息发送时间已经超过两分钟,无法撤回。】
薄峤深吸一口气将光脑按掉,面无表情地把色纸接过来。
宋羽河还期盼着他夸自己。
薄峤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夸奖的话:“字……可真多啊,别人的就两个,你要了四行。”
宋羽河不懂这个,以为字多了更好:“下次我再给你要多点!”
薄峤:“……”
“不用。”薄峤一口钢牙都要咬碎了,勉为其难地说,“辛苦你了。”
“不辛苦。”
宋羽河消沉一天,终于高兴了。
薄峤消沉了。
作为霸道总裁,薄峤有一手不符合身份的好厨艺,哪怕宋羽河这种不怎么在乎吃食的,也被香得扒着厨房门往里看。
“先生。”宋羽河小声说,“需要我帮忙吗?”
薄峤正在煮面的时间回复伏恩里大学校长的消息,随口道:“你帮我……”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门铃声。
薄峤:“你先帮我开门看看是谁。”
宋羽河“哎”了一声,趿拉着拖鞋跑过去开门。
很快,他说:“先生,是快递。”
“签收吧。”
宋羽河唰唰签收了,抱着一个盒子走到厨房门口:“这个要放在哪里?”
薄峤前几天买了点宋羽河缺的东西,还以为已经到了,也没多想:“给你的东西,直接拆吧。”
宋羽河很喜欢拆快递时那种新奇感,拿着小刀高高兴兴去拆快递了。
薄峤已经和伏恩里大学的校长说好了资助机械大赛的事,那边当然是满口答应。
薄峤因为闻不得仿生人的流银味,从来没有和仿生机械这一类有过合作,这次破天荒头一回,校长哪里敢把他往外推。
虽然仿生机械和蒲寸的药品公司从来没什么交集或冲突,但毕竟薄峤的身份地位在那,就算他去资助和药品不挨边的娱乐公司,众人都得称赞“薄总真是慧眼识珠,懂得投资”。
一顿饭的功夫,薄总在厨房里谈好了资助的事。
最后,薄峤开门见山。
【薄三乔:资助方是可以推荐一个名额参加机械大赛,对吗?】
对方很快答复:【对的,不过必须要是学仿生机械的学生。】
【薄三乔: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那边沉默了好久,大概在为薄三乔闲着没事干要自动推荐伏恩里大学的学生参加比赛而震惊——毕竟这场比赛的东道主就是他们学校。
校爱上书屋校的学生,他有能参加比赛的实力我们肯定会让他参加,不需要浪费您这个特殊名额的。】
薄峤看出来校长的意思,就是隐晦地提醒他,没啥能力的学生,用了名额也没用。
【薄三乔:他有这个能力。】
校长又沉默了一会,才试探着问:【是哪个学生能得薄总的青睐?】
【薄三乔:宋羽河。】
他发完这条消息,将做好的意面端出客厅。
正要招呼宋羽河过来吃面,薄峤视线一扫,就见他手里抱着个晶莹剔透的奖杯,好奇地看来看去。
那奖杯上写着「星河第39届爆热词条乔先生」。
薄峤:“……”
消息超过两分钟了吗,还能撤回吗?
宋羽河见他出来,让他为自己解疑释惑:“先生,这是给我的?”
薄峤努力维持着冷静,没有让手里的面摔到地上去,他面如沉水将面放在桌子上,大步走到宋羽河面前,劈手把奖杯夺了过来。
“没事,这是……我自己的。”说这话的时候,薄峤咬着牙的力度恨不得直接用在宋关行身上,将那挨千刀地咬死。
“哦。”宋羽河还是很疑惑,“可那上面的乔先生……”
“你应该看错了。”薄峤故作镇定,为自己狡辩,“那上面写的是是薄峤先生。”
宋羽河拧着眉想了想,大概是薄峤的表情太过严肃,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看错了,便迷迷瞪瞪地点点头:“那我是看错了。”
薄峤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回房间,将床垫直接翻起来,露出下面一个藏东西的暗格。
——薄峤搬过来时这床是自带的,本来他还对这个鸡肋的暗格嗤之以鼻,没想到现在却用上了。
将床垫放回去,薄峤沉默地盯着凌乱的床半天,才揉着眉心走了出去。
宋羽河已经坐在餐桌前捏好叉子,他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也没有先吃,反而耐心地等薄峤回来。
薄峤一股憋屈的气就噎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他无奈地走到餐桌前坐下,说:“先吃吧。”
宋羽河捏着叉子点点头,但还是先等薄峤先吃后,才乖乖地吃面。
前几次吃饭薄峤都没怎么注意他,这一次仔细看了看,发现宋羽河的餐桌礼仪完全不像是从乡下出来的,反倒像是自小在修养极好的环境中养出来的,礼仪和家教都浸在骨子里。
伏恩里南淮星和第九行三个星系中,家世很好的,又是姓宋的,十分稀少。
薄峤吃了几口,问他:“你怎么知道自己姓宋?”
宋羽河安安静静地吃全是肉酱的意面,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当时我就记得自己姓宋,其他就不知道了。”
薄峤又问:“你还有个哥哥?”
宋羽河:“好像是的,要去找哥哥。”
薄峤皱着眉想了很久,也没想到这三个星系有姓宋的、有兄弟两个的家族。
他低下头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
这些含糊的条件,薄峤第一反应就是宋关行。
姓宋,家世修养好,宋关行还是兄弟两个。
只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宋流止并没有丢。
听说现在好像是在伏恩里上大学,但具体的哪个大学,就没人知道了。
薄峤只好打消念头,见宋羽河好像又要头疼了,忙转移话题:“机械大赛你想做什么主题的仿生人?”
机械大赛每一个人制作的仿生人主题都不一样,重在新颖和特殊。
说到“机械大赛”,宋羽河又蔫了,明明头顶的暖灯洒下来,他却看着脑袋上都顶着黑色的小云朵,稀里哗啦地下雨。
“陆镜说我不能参加比赛了。”
薄峤低头看了一眼光脑上的消息。
校长:【好,这边会安排您的资助名额给小宋的。】
他满意地关了光脑,故作矜持地说:“没事,你能参加。”
宋羽河的脑袋冒出一个问号。
陆镜说:他不能参加。
薄峤说:他能参加。
宋羽河根本没问为什么,电光石火之间把陆镜和薄峤放在了自己的天平上称了称。
——薄峤以压倒性的力量战胜了陆镜。
“好。”宋羽河高兴地说,“那我就去参加,我准备做个好厉害好厉害,和57一样厉害的仿生人。”
薄峤:“……”
他本来还在等着宋羽河问“我为什么能参加”,然后薄峤就顺势地将自己资助比赛顺便为他取得一个特殊名额的事说出来,这孩子肯定高兴疯了。
但没想到宋羽河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就点头为这个话题画上了句号。
薄峤默默揉了揉心口,省得被那口上不来下不去的气给噎死。
两人又开始默默吃饭。
吃到最后,抓心挠肺的薄峤还是没忍住,主动问他:“你就不问为什么能参加比赛?”
宋羽河正端着碟子打算进厨房刷碗,疑惑地看他:“先生不是说能参加吗?”
薄峤一愣。
宋羽河认真地说:“先生说什么,我都信。”
说完,进厨房刷碗去了。
薄峤坐在餐桌前,为宋羽河对他无条件信任的性子思考了许久,越想越觉得头疼。
仔细想来,他和宋羽河认识并不久,且并没有做出什么能让这孩子不顾一切信赖他的事来。
难道就是因为给他买了玫瑰、在猥琐室友的觊觎下收留了他?
薄峤无声叹了一口气。
这么容易相信人的性子,如果遇到了坏人,肯定被骗得晕头转向。
薄峤甚至开始怀疑宋羽河是不是小时候被人拐跑的。
否则这么乖的孩子,哪家人会狠心扔了他。
宋羽河哼着不成调的歌将碗刷好,从厨房出来时薄峤已经去书房处理工作。
他不敢给薄峤添麻烦,一个人轻手轻脚回了房。
“57。”宋羽河美滋滋地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树枝的倒影,“他对我可真好啊。”
57警惕地说:“你小心点,那种老男人就会用花言巧语哄骗人,指不定他对你有什么龌龊心思,要不然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把你带到他家里来住?”
宋羽河:“唔?”
57催他:“快去把门锁上,快去。”
宋羽河不情愿地翻了个身,小声嘀咕:“他不是坏人。”
57:“他万一是呢?”
宋羽河:“他万一不是呢?”
57:“……”
57幽幽地说:“我崽长大了,都不听我的话了。”
宋羽河嘟囔:“他真的是好人,还买玫瑰给我。那个宋关行……好坏的,不光摸我的玫瑰,还想偷仿生人,你都没说他是坏人。”
57没好气地道:“他把你拐自己家里来了吗?”
宋羽河不想吭声。
57:“说话,别装鹌鹑。他还说什么你能参加机械大赛,都被研究院院长亲自处分了,怎么可能还能参加,他有什么神通啊?你就傻,傻死你算了。”
宋羽河抱着脑袋哼哼唧唧,根本不听。
57:“要是他真的对你有什么企图,我可不管你!”
宋羽河装作睡着的样子,“呼呼呼”。
57:“……”
57气得不说话了。
宋羽河还是固执己见,认为薄峤说他能参加,他就能参加。
第二天一早爬起来,接到修理的单子,又像是个团团转的小陀螺,颠颠地跑过去修理东西赚参加机械大赛的钱。
天气还热着,宋羽河工具箱的东西添置了不少,背着有些重,等到他到了单子上的地点,已经满头是汗。
他擦了擦汗,抬头看了一圈,发现这里好像是一处拍摄的操场,周围一群人围着中间一个大圈,每个人都忙碌得要命。
操场外牵了个阻隔线,宋羽河走过去的时候,一个穿着保安衣服的人拦住他:“学生不能随便进去玩哦。”
宋羽河出示了研究院的证明:“我是来修东西的。”
保安见状忙把他带过去,路上唉声叹气:“大热天的,拍摄的全息摄影器突然坏了,导演正在生气呢,小同学看起来这么年轻,竟然会修那种复杂的机械啊?”
宋羽河说:“是的。”
保安感叹地说:“真厉害啊。”
宋羽河也不害臊,说:“是啊,我好厉害。”
保安:“……”
这小孩,还挺自信。
保安小哥将他带到了拍戏的地方,导演正戴着帽子满脸烦躁,时不时不耐烦地骂上几句。
“修机器的人还没到吗?!”
“磨磨蹭蹭的烦死了。”
“一点职业精神都没有,我都报修多久了?”
一旁的工作人员在心中小声嘀咕:“这才报修半个小时呢,没那么快到吧。”
就在这时,保安小哥带着宋羽河走过来,抬手说:“导演,研究院的人到啦。”
导演脾气暴躁得很,当即杀气腾腾地看了过来,大概是打算骂人。
但他视线刚落在拎着工具箱的宋羽河身上,凶悍的表情立刻僵住了。
旁边的人疑惑地看着导演,还以为他在酝酿着骂人祖宗十八代,没想到他直接起身冲到维修机械的人面前,二话不说就往人家脸上摸。
宋羽河还在看自己要修哪个机器,没想到一个疯疯癫癫的人突然冲到自己面前,还要摸自己的脸。
他当即瘆出一身鸡皮疙瘩,拼命往后退。
57:“猥琐!下流!崽你搞他!”
宋羽河二话不说,就“搞”他。
下一秒,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在娱乐圈颇有地位的导演被个孩子一把撂到地上,“砰”的一声。
众人:“……”
周围一阵死寂,只有机器失灵的声音滴滴地响起。
就在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旁坐在遮阳伞下喝冰饮的影帝盛临将墨镜拿下来,丝毫不给面子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众人的视线又默默看向他。
其他人不像盛临一样咖位高,都在那为导演难得的吃瘪而暗自忍着笑。
但一向爱面子的导演并没有觉得丢人,反而直接坐起来,急急问宋羽河:“小孩,你当明星吗?”
宋羽河往后退了退,忌惮地看着他,大概觉得这人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我是来修东西的。”
导演说:“不修了——你当明星吗?”
“那你撤销一下单子。”
宋羽河也不生气,就算单子撤销,他还是有钱拿的,和和气气地把光脑的单子给导演,让他签字撤销。
导演是终极颜狗,满眼都是宋羽河这张脸,嘴嘚啵嘚啵像是机关枪一样:“我这部电影刚好需要个男配,蛇蝎美人,你要不要来试试看?保证你一部戏就红遍三个星系!”
宋羽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催促他:“请您撤销单子。”
导演:“……”
其他人都对这段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给惊呆了,还是盛临影帝神态自若,终于看够了戏,懒洋洋地走上前,说:“我们还修,坏掉的机器在那里。”
他指了个方向。
宋羽河“哦”了一声,拎着工具箱就过去了。
导演双眼放光地要冲上去看他的“蛇蝎美人”,被盛临抬手拦住了。
“人家对当明星没兴趣,别打扰他。”
“可他那张脸……”
说到这里,导演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终于从脑袋发热的疯狂状态回过神来。
他总算知道那张脸为什么会那么熟悉了,原来那人是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天才宋五七。
人家在仿生机械领域这么出众,迟早会因仿生机械而扬名立万,根本没必要去当明星。
想到这里,导演扼腕不已,只好不甘心地放弃了“蛇蝎美人”。
“蛇蝎美人”正在认认真真地修东西,盛临捧着冰饮走到他身边,见他额角上都是汗,又叫人送了杯冰水过来。
宋羽河接过来,道了声谢,嗦了一口,顿时被冰得紧闭眼睛打了个激灵。
盛临笑了笑。
前段时间他出柜的事被人抖了出来,本来想趁此机会直接公开出柜的,省得遮遮掩掩让爱人不开心。
但宋关行那混账老板为了下一部电影的宣传,硬是将这事按死了,还买了一堆乔先生的热搜将出柜的事给强行压了下去。
虽然完美解决了出柜风波期间产生的黑料,但盛临还是难免对混蛋老板起了“杀心”。
昨天见气焰嚣张的宋关行终于有人治了,盛临就对宋羽河额外关注了些。
“你不是对仿生机械很有研究吗?”盛临也看过《心脏》的视频,更是知道能修好流银稳定器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为什么要修这种机器?”
像这种天纵奇才,研究院不是应该好好培养吗?
宋羽河将冰水放在一旁,继续修东西,随口回答:“赚钱啊。”
盛临挑眉:“你很缺钱?”
“嗯嗯。”
“研究院没有给你单独配研究室吗?”盛临问。
宋羽河想了想:“配了吧,但我不喜欢在那里面待太久,就出来修东西了。”
盛临:“……”
盛临一言难尽地又问:“那你们学校没有给你申请……流银稳定器修理的专利什么的吗?”
宋羽河:“不知道啊,我老师让我写怎么把稳定器修好的论文,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修好的,没法写。”
盛临:“……”
盛临总算看出来了,这孩子大概有很严重的天才病,只知道仿生机械,其他事一概不通。
就像是某些天才在看到题目,一眼就能得出答案,却根本不会写过程一样。
盛临只好不问了。
宋羽河很快将东西修好,临走前想了想,拿出一个本子来递给盛临:“你能给我再签个名吗?”
盛临:“?”
盛临之前写to签有点气宋关行的原因在里面,现在本来应该拒绝,但对上宋羽河那双好像玻璃珠子似的眼睛,神使鬼差地点头同意了。
宋羽河眼睛一弯,和他打商量:“那你这次能不能签多一点,长一点啊?”
他昨天带回去四行字,薄峤虽然口中说着很好,但面部表情很是僵硬,宋羽河用他不怎么及格的眼力劲仔细分辨半天,得出一个“可能是字太少,先生并不喜欢”的结论。
恰好今天又遇到了盛临,他就顺势再要了一个签名。
保证让先生满意。
盛临说:“你昨天回去看我的电影了?”
“没有。”
“那歌?”
“我不听歌。”
盛临:“……”
盛临脾气也足够好,就这样都没生气,再次给他签了个to签,祝福的话写满了一页的纸。
宋羽河再三道谢。
盛临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加个通讯号?”
他总觉得,要是宋关行再出什么幺蛾子,起码这孩子能帮自己出一出气——最好能再揍那混蛋一回。
宋羽河还没和人加过通讯号,疑惑地问:“这个要怎么加啊?”
盛临一步步教他,加上了他的通讯号。
宋羽河这才走了。
宋羽河为了参加机械大赛的钱,忙得晕头转向,本来平常一天只要接三个维修单已经是极限了,他却到处跑,最多竟然接了十几单。
晚上最后一单修好,宋羽河晕晕乎乎地背着书包回到家。
客厅的灯开着,薄峤已经回来了。
宋羽河换好鞋,正要把东西放下,就见薄峤躺在沙发上,身上的外套都没脱。
宋羽河疑惑地走上前:“先生?”
薄峤修长的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手背盖着双眼似乎在睡觉,听到声音他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声音带着点嘶哑。
宋羽河觉得有些奇怪,走上前看了看,发现薄峤身上一片滚烫,脸色煞白,是生病了。
宋羽河知道生病有多难受,吓了一跳,忙喊他:“先生?先生吃药!”
薄峤浑身疲惫,将手背移开,涣散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半天才反应过来,含糊地说:“宋羽河啊……”
“药,吃药!”
薄峤又阖上眼睛,嘀咕地说:“我吃过了,睡一觉就好。”
他烧迷糊了,说话也没了平日里的漠然清冷。
“哦哦哦!”宋羽河这才放下心来,他扶起薄峤,“我扶你去床上睡。”
薄峤双腿都在发软,迷迷瞪瞪跟着宋羽河的姿势站起来,整个身子都压在宋羽河肩上,差点把小小一只的宋羽河给压趴下。
好在宋羽河力气大,几乎是扛着薄峤回了房。
薄峤一趟回熟悉的床上,就熟练地蹬掉鞋子,困倦地往被子里钻。
宋羽河将窗帘拉上,又给他盖了被子。
薄峤躺在柔软的枕头上,冷厉的眉眼没了冷漠,俊美得让人侧目。
宋羽河看了他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回到客厅将那本子上盛临的签名纸撕下来,放在薄峤房间的桌子上。
“先生。”宋羽河小声说,“盛临的签名我放下啦。”
他本来以为薄峤已经陷入沉睡或烧迷糊了,但没想到“盛临”两个字一出来,本来疲倦得连站都站不稳的薄峤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宋羽河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说:“先生?”
薄峤眼睛涣散失神,直勾勾盯着宋羽河的方向,好半天才迷迷瞪瞪地吐出两个字。
“有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