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卫蔺的责备和对卫言的疼惜。
“折磨?”
卫蔺听到沈禾这样说,感到愤怒。
在他看来,这是对儿子的训练,是培养他成为未来继承人的必要过程。
他气愤地把手里的剑扔了,剑落在地面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卫蔺上前争夺卫言,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沈禾,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
“折磨你?你经得住吗?”
他的气势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让人不寒而栗。
沈禾却毫不畏惧,她死死抱着卫言,不肯松手。
泪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我自然经不住王爷折磨,但言儿他也不行,他是我的心头肉。”
卫蔺听到沈禾的话,心中的怒火更甚。
他怒气冲冲地说:
“你这样他能干成什么大事?”
他转向卫言,语气中带着失望和愤怒:
“一辈子只会躲在女人身后吗?”
卫蔺身上的气势凶狠骇人,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沈禾抚着卫言发抖的脊背,她能感受到卫言的恐惧。
卫蔺说的话太过刺耳。
她坚定地说:
“王爷明知他不适合习武还要逼着他,倒不如先逼死我好了。”
卫蔺听到沈禾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猩红,他连道了几声“好”,然后转身离开。
他高大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演武场的尽头,留下沈禾和卫言在原地。
演武场上,阳光依旧灿烂,但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
兵器架上的剑戟反射着寒光,映照在人脸上。
卫言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弱弱地叫了一声:
“娘。”
沈禾回过身来,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她的动作中透露出无限的安慰和关怀:
“不怕。”
卫言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柔,他点点头,心中的恐惧和不安慢慢平息。
沈禾继续说道:
“喜欢读书,我们就读书,日后言儿必当有所成。”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鼓励,她相信卫言的聪明才智。
卫言听了母亲的话,眼中闪烁着光芒,他很是肯定的点头。
他不喜欢兵器,也不喜欢打打杀杀。
沈禾的怀抱成了卫言最安全的避风港,让他暂时忘却了周围的铁血和严酷。
卫言紧紧地依偎在沈禾的怀里,他的小手紧紧抓着沈禾的衣角。
......
卫蔺的身影在演武场的出口处突然停顿,他去而复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沈禾和卫言,不由分说地夺过卫言,将他交给一旁的丫鬟,声音中透露着权威与命令:
“带回前院。”
丫鬟们不敢有半点迟疑,连忙接过卫言,带着他离开这片充满紧张气氛的地方。
卫言的小手伸向沈禾,眼中充满了不舍和恐惧。
转而,卫蔺的目光如利剑般盯着沈禾,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把夫人也带回去,都不许出来。”
他的话语中没有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就像是一纸不容抗拒的命令。
沈禾愤怒又无力,几只手拦着她。
她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火药,终于爆发出来:
“凭什么?”
她的声音尖锐,带着一丝质问。
卫蔺怒吼,声音在演武场上回荡:
“凭我是你丈夫,是你男人。”
他的声势浩大,如同冬日里的北风,冷冽而刺骨。
沈禾的脸上闪过一丝绝望,她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感到了一种深深的痛楚。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但仍旧坚持站在原地。
演武场上,阳光依旧灿烂,却无法驱散这一刻的阴霾。
......
三个月的时间,卫蔺未曾踏进后院一步,仿佛与沈禾的世界划清了界限。
下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关于沈禾失宠的消息如同一阵风,迅速传遍了整个王府。
秋月在旁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心中不免担忧,她驱逐了那些咬耳朵的下人后,转而担忧地看着沈禾。
沈禾却显得异常平静,仿佛这些谣言与她无关。
“夫人,您听说了那些下人的话了吗?”
秋月轻声问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沈禾轻轻点头,她的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
“听说了,不过这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释然,似乎在这场风波中找到了一丝宁静。
“夫人......真的没事吗?”
秋月不解地问,她不明白沈禾为何能如此从容。
沈禾微微一笑,她转过身来,面对秋月:
“卫蔺不来,我反而觉得轻松。若是早知道失宠能换来这样的清静,我或许还真的要感谢他们口中的‘失宠’。”
她的笑中带着一丝自嘲。
秋月只余一声叹息。
......
沈禾的生活回归了一种宁静,外界的风波都与她无关。
她的日常变得简单而有序,时间在平静中悄悄流逝。
只是沈禾尚未来得及感慨这份静好,心中便涌起了一丝不安。
“言儿多久没来了?”
沈禾问秋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卫蔺虽然下了令不许卫言过来,但卫言总是有办法绕过禁令,见他的母亲。
他的办法总是充满了孩子气和顽皮,有时候爬墙头,有时候钻狗洞,总是让沈禾既心疼又无奈。
秋月算了算日子,回答说:
“十日。”
沈禾听后,轻轻闭上眼睛,心中开始计算。
卫言通常三到五日就会来看她一次,这次的间隔有些长,让她心中不免多想。
沈禾的心中满是对卫言的牵挂,她正要再问,却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唤:
“娘。”
她睁开眼睛,只见卫言站在门口,露出和她一样的眼眸,亮晶晶的。
沈禾见到卫言,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言儿,你来了。”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柔和喜悦。
卫言点点头,跑到沈禾身边,伸出小手拉住沈禾的手:
“娘,我好想你。”
沈禾拿掉他头发上的落叶,轻轻抚摸着卫言的头,感受着他头发的柔软和温暖:
“娘也想你。”
她的目光中满是宠溺。
卫言从衣袖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包点心,献宝似的递给沈禾:
“父亲削减娘院子里的用度,娘想吃什么,言儿下次给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