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若打开门,冷爵天的目光焦急的锁住她,手臂下意识的朝她伸来,“你有没有受伤?”
乔时若摇摇头,“我没事,送我去医院。”
冷爵天立即明白,这时,席子墨探出小脑袋一看,开心的叫道,“冷叔叔,你来了。”
冷爵天伸手牵起他,“冷叔叔带你回席宅,你妈咪有事情要办,走吧!”
“妈咪,你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我们不等爹地回家吃饭了吗?”小家伙抬起头,好奇的问。
乔时若的眼泪差点就要落下来了,她强忍下泪水,微笑道,“妈咪遇到急事要处理,你爹地他在外面吃晚饭,你回太爷爷那边吃好吗?”
小家伙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他也不哭也不闹,点点小脑袋,“好。”
冷爵天的车队在夜色之中疾行,直奔席宅的方向,此刻整座席家都处于高度严防的状态,所有安保人员都出动了。
乔时若的私人保镖林凤也在医院等她,当到达医院门口,乔时若恨不得冲进去,身后冷爵天一路护行,林凤立即跟上。
刚进电梯里,乔时若急得头晕起来,她晃了晃身体,这时一只结实的手臂扶住了她,乔时若朝冷爵天摇摇头,“我没事。”
冷爵天也适时抽手,他的目光里那份关心和担忧肉眼可见,但他不会逾越身份,他只想默默的守护着她。
今晚,接到席老爷子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参加家族聚会,可没有什么比保护她更重要,哪怕他的父亲很不开心他的缺席。
重症监护室门口。
席承野正在和医生讨论着什么,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忙回头就看见乔时若过来。
“嫂子,你来了。”席承野立即迎过来。
“他呢?”乔时若急切的问。
席承野带着她走到一处玻璃窗前,只见窗内映出一道静躺在床上,戴着呼吸机的身影,被子外面的手臂上输着液,围绕着他的机器正在发出滴滴声响。
乔时若的眼泪瞬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的心如刀刺一般的疼起来,她的双眼紧贴在窗户上,注意力全在牵在了床上的那个男人身上。
在她心里那么强悍的一个男人,此刻,却像是一缕即将燃尽的烛火一般,仿佛随时要离开她。
“薄寒…”乔时若哽咽抽泣,一股巨大的恐慌袭上了她的心头,使得她喘不过气来。
“嫂子,别太担心,大哥的情况还算乐观。”席承野在旁边安慰着她。
“他什么时候能醒来?”乔时若的心揪成一团,怎么也无法放心。
“他刚做完了手术,有一颗子弹深入胸腔,格外的危险,但庆幸没有伤及心脏,什么时候能醒来,不好说。”席承野摇摇头,他只能在医学上判断出来,情况并没有太坏。
乔时若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她害怕的脸色苍白无色,她扶住旁边的玻璃,转过了身,隐约可见呼吸器
今晚,她无法亲近他的身边,只能在玻璃窗外看望着他,这一刻,乔时若多想去抱抱他,可近在咫尺,却无法相拥。
她多希望,能替他受这份罪,让命运更多的眷顾他。
“嫂子,那边有休息室,你要不要去那边坐会儿?”席承野心疼的朝她道。
乔时若摇摇头,她只想站在玻璃窗前看望着他,哪也不想去。
席承野也无奈,朝身后的冷爵天看了一眼,表示托付,他便转身离开了。
其它的保镖都退到了走廊后面,只有冷爵天和林凤默默的守在她的身边。
转眼半个小时过去了,乔时若终于得到了探视的十分钟时间。
她穿着无菌服进入了监护室,坐在床畔的椅子上,乔时若近距离的看着床上的男人,被子之下,隐约可见那缠满上半身的纱布,血液溢出一片红色,而他却好似无知无觉的躺在这里,不知道疼不疼。
可乔时若却替他疼到了心脏碎裂了一般,她的眼泪在疯狂的涌,她只能看着他冷峻的面容,像是石雕一般沉静,额际冒出细小的汗珠。
乔时若看着这样的他,内心的害怕淹没她,她害怕他就这样陷入沉眠,害怕他不再醒来。
房间里的女孩满眼都是床上的男人,而窗外立着一道身影,那双深邃的目光,却在静静的注视着那个被痛苦包围的女人,他心疼这样的她。
虽然,冷爵天也很不愿看见这样的局面发生,可作为男人,他相信席薄寒要是醒来,他也一样不愿看见她如此悲伤痛苦。
十分钟那样的短暂,乔时若在起身之际,含泪不舍的离开,出来之后,席承野只能骗她了,“嫂子,这条走廊的门将会关闭,你先到休息室里休息等候吧!”
乔时若点点头,她不想打扰到他静养,她坐到了休息室里,林凤立即给她准备了一些晚餐,而此刻的时间已经十点左右了。
乔时若根本不想吃任何东西,她的目光悲伤的落在一处,任由各种情绪将她包围。
“吃点东西吧!不然,席少醒来,你根本没有力气照顾他。”冷爵天低沉出声道。
乔时若抬头看向他,“你怎么会来?”
“我虽然不在席老爷身边,但我随时听他的召唤,只要他需要我,我一定会来。”冷爵天目光坚定道。
乔时若坐下来,安静的吃点东西,冷爵天说得对,她不能倒下,她必须养足精神来等他醒来。
没一会儿,她就接到了唐悦的电话,唐悦从欧泽那里得到了消息,担心之极。
“时若,你要坚强面对,照顾好小墨,等着他醒来。”
“我会的,别担心我。”乔时若也叮嘱她,唐悦的肚子都快七个月了,她更不能操心。
这一夜是漫长的,乔时若有一间休息的房间,可她只想呆在离监护室最近的休息室,林凤去休息了,冷爵天在陪着她。
安静的休息室,两个人各自坐在沙发上,没有聊天,只是静等着清晨的到来。
终于,乔时若熬红了一双眼睛,她的头有些昏沉,侧卧在沙发上,她闭上眼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