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娘你完全可以将它看成我……

第67章第六十七章娘,你完全可以将它看成我……

作者有话要说:先说一声,作话里的字是不花钱的,也就是这几千的绿字不花钱。先前有个情节,有读者反应有些不合理,我仔细去读过,确实有一点,所以今天做了一个修改,62章和65章的部分。修改的部分我就放在作话里,不用你们花钱的,也不影响阅读。

韩晋安结束上午的劳作,回到家没多久便被他庶弟韩『潮』生强拉出门,“跟我走。”

韩晋安皱眉,不悦地道,“『潮』生,去哪?”

“别废话,跟我来就是了。”

然后没多久,只见韩晋安眼睛通红,直勾勾地看着魏秋瑜拉着一个男人的衣袖,神情忐忑中又带着一丝娇羞。

“这便是你当初跪着求爹也要娶的女人?”韩『潮』生淡淡地问。当初韩晋安想娶魏秋瑜,他爹娘都不大同意的,是他跪了一天,他爹才勉强同意。

这句话问得韩晋安满身的狼狈。

“那个男的叫施眉,朱大帅的心腹谋臣,现在魏秋瑜搭上了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韩晋安不语,但韩『潮』生没有放过他,他残忍地说道,“意味着她要踹开你,踹开韩家,离开军屯这个泥沼。”

韩『潮』生不知道施眉为什么会愿意带她离开,他的人不敢靠得太近,但事实就是如此。

“不,不可能!”韩晋安不相信,尽管这段日子他对妻子有所不满,也仅仅只是冷落了她而已,并没有抛弃她的打算。但现在他庶弟告诉他,在他妻子惹了那么多祸,他和他的家人也承担了那么多之后,他妻子却要抛弃他枇杷别抱了。这教他如何接受?

韩『潮』生再次不顾他的意愿,将他拉回了家。带回家后,便扔开手,径直拿起桌上的温水喝了起来。

韩老夫人不悦地看着这一幕,“你带他出去做了什么?让他这样魂不守舍!”

一杯温水下肚,韩『潮』生『摸』了『摸』瘪瘪的肚子,轻叹了口气,不曾理会他这位名义上的母亲,“韩晋安,都到了现在,你还不愿意面对现实?”

“我带你走那一趟,不是让你考虑夫妻男女之间那点事的!我相信,一直作为家族继承人培养的你,不会没脑子到看不出来我们韩家危在旦夕。”

“你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我们一家子人只能给你们夫妻陪葬了。”

韩『潮』生此话一出,韩家都『骚』动了,而韩晋安则是脸『色』煞白。

“『潮』生,你是说有人欲置我们一家人于死地?”

韩家人第一个怀疑是姚春暖,韩『潮』生没有说话,然后就听到他们一言一语地开始抨击姚春暖,他忍不住往桌子一拍,“韩晋安,你说呢?”

韩晋安知道不是她,而是三皇子。他们终究还是惹怒了三皇子。

韩『潮』生道,“你们真是可怜,恐怕死后都不知道杀身仇人是谁。”

韩家众人:不是姚春暖?那是——

“是三皇子,欲置我们一家子于死地的人是三皇子!”韩晋安终于说了出来。

是他?怎么会?

韩晋安之所以确定要他们一家子命的人不是姚春暖,不止是因为有别的证据,还有就是姚春暖的做法他懂。

姚春暖不动手杀他们,却死压着他们韩家,不让他们有出头的机会。至少在军屯里,她的势力范围内,他们别想出头,永远都只能做着最低贱的活。她不会动手杀他们,但她这样的做法真的比杀了他们还让他们难受。如果他们最终受不了这无望的生活想要『自杀』的话,也合她意。

而且他怀疑,三皇子之所以一下子对他们杀心那么盛,不乏她在其中推波助澜。

金牛村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心,一个比一个薄情寡义!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还有活路吗?”韩家人沮丧地问,在这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年代,这样的答案,让韩家人心生绝望。

这话问得韩晋安失神,因为他们韩家似乎将路子给走绝了,就连他都不知道他们韩家的出路在哪里。

“有!”

大家茫然地看向出声的韩『潮』生。

韩『潮』生解释道,“我们韩家有活路,也是唯一有可能的活路。”

韩家所有的人都朝他看了过来,“『潮』生,你说,有需要我们做的,你直接说。”

接下来就是肉戏了,韩家男人们让女眷们带着孩子到了别处。

韩『潮』生微微一笑,“老夫人,之前老爷子一直捏在手里那件东西现在在那你吧?”

韩老夫人下意识道,“你要那件东西?那是我们唯一的倚仗了。”

韩『潮』生点头,“你要是不舍得,就作为我们一家子的陪葬带到棺材里去好了。”

“娘——”

“那件东西,你要送给谁?”韩晋安想知道他口中的出路。

韩『潮』生咧嘴一笑,“姚春暖!”说话的时候,他『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其实他一直都在观察她,从她身上,他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她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

“她?”

“没错,就是她。”

答案确定,在场的韩家人都跳了起来,“你要送给她?你疯了。难道你不知道她和他们韩家有仇吗?”

“我没疯。”韩『潮』生道,他看向韩晋安,“我们和她的仇是怎么结的,二哥心里清楚。”

韩晋安当然清楚,韩家与姚春暖最初的时候是没有恩怨的,是因为魏秋瑜才结的怨。魏秋瑜点出姚春媛有孕一事,他们韩家也想借此换个流放之地,故而举报了她。自此,姚春暖算是恨上了她也恨上了韩家人。

夫妻一体,姚春暖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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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承担着。但说实话,那次是他们韩家对她不起。那次之后,更多的是为了维护魏秋瑜才会和她对上的。他也是真心不想与她为敌,应该说他不想竖敌,都已经跌落尘埃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道墙,他都懂。

但姚春暖不依不饶地给他们难堪,找他们麻烦,他也不耐烦了,他作为世家子的骄傲难道还怕迎战?可惜,和她对立,他们韩家就没讨得了好过。其实后面他和他的家人们都怕了她了。只是他妻子死不悔改,不时地去撩拨对方,导致姚春暖对他们也越来越恨。

想到这里,韩晋安又想到魏秋瑜的背叛。身为枕边人,妻子越渐冷淡,他并不是没有感觉。

众韩家人这才恍然,他们家好像真的是因为魏秋瑜才和姚春暖的过节越结越深的。

韩『潮』生继续说道,“眼下这处境,除了她,没有人能救得了我们。亲爱的二哥,你暗地里投的那位,我相信你已经试过了吧,结果又是怎么样呢?”

韩晋安默然。

韩家其他兄弟道,“我不信,我们有那件东西,完全可以越过她,找更上面的人!”

韩『潮』生道,“没人敢管这事,你要是去,就做好被黑吃黑的准备!”

“难道我们投给姚春暖,她就会管吗,她就不会黑吃黑吗?”

“所以,我说,这是唯一有可能的生机,如果她都不愿意管,那我们一家子就去死好了。”

在场的韩家人失语。

韩晋安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没办法,即使姚春暖一次又一次地朝他们韩家挥刀,他这次也得带着韩家臣服于她了,因为韩家已经无路可走了,除了她那里。

“我们投了她,可是她快生产了吧,期间要坐月子,无法出来做事,这段时间会不会被人取而代之?”

“不,这是我们的机会!你只看到了风险,我却看到了机遇!再说我们韩家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吗?”

韩家人最终还是被他说服了。

韩晋安没想到,一直在家中没什么存在感的庶弟竟然是这么强势的一个人,原来他以前都是在藏拙!

谈完了正事,韩家人又忍不住想起魏秋瑜来。

韩小弟气得红了眼,“哥,魏秋瑜把咱们家害成这样,现在就想一脚将咱们踹开,我不会放过她的!”

幼弟气愤的声音将韩晋安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说道,“别想那么多,她心都不在这里了,想走就走。”他这个妻子,看死了韩家,所以才想一脚将韩家踹开,另攀高枝。

韩『潮』生似笑非笑地道,“我说她走了才好呢,她呆在韩家,就犹如一道催命符。”她走了,他们韩家才会有活路。而且姚春暖对她的恨比对韩家更甚,可以说,如今没了魏秋瑜,他们韩家或许能从她手里讨得一线生机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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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来报,“主子,韩晋安在外面,欲未见于你。”

“不见。”承恩公府的人接触韩晋安这事就发生在军屯,他们的眼皮底下,姚春暖自是知道的,当时她就觉得韩家要完了。

他们都能知道的消息,更何况严密监视他们的三皇子呢?太子两字,足以刺激三皇子那疯批的神经了。三皇子绝对会手起刀落,送他们一家子去见阎罗王的。魏秋瑜和韩家都得死。在这节骨眼,她干嘛要见韩晋安?

魏秋瑜有点运道,赶在三皇子的人动手前,跳出了韩家这个坑。这么巧合的事,足以让三皇子更加深信魏秋瑜是能掐会算的,三皇子对她绝对会穷追不舍的。

“主子,他跪在门外,说如果主子不见他,他便一跪不起。”

姚春暖挑眉,为了求见她,竟然都跪下了?“那就别管他,他喜欢跪便让他跪着。”笑话,她会是那么被道德绑架的人吗?

等她午睡起床,得知他还在外面跪着,姚春暖看了一下天『色』,这跪了差不多有一个多时辰了吧?

“主子,他和他弟弟跪在那里,引来好多人指指点点。”

姚春暖想了想,让人将他请进来。

韩晋安进来的时候,整个冻得直发抖,脸『色』都青白青白的。他身后还跟了一人,那人比他更瘦削,跪了一个时辰,但这个人的眼睛很亮。

“行啊,韩晋安,你真是能屈能伸啊。”

韩晋安的脸『色』很不自然,面对姚春暖的调侃,更不自在了。

韩晋安身后那位瘦竹杆探出头来,“今非昔比,姚主薄,你自然当得起我们这一跪。”

“你是他弟弟?”

“在下韩『潮』生,韩家庶子。”

庶子啊,难怪之前存在感不强,而且也比韩晋安更难屈能伸。对于他的恭维,姚春暖只是笑笑,“说吧,非要见我,有什么事?”

韩『潮』生在心底惊叹,他说话的时候其实一直在留心她的神『色』,她真不像出身草根的平民啊,身上完全没有一朝得意便猖狂的轻狂劲。他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份和她不对等,但他以前好歹也是名门之后,他以为姚春暖面对他的恭维,便是面上不动声『色』,至少眉眼间也多少会有点得『色』的,但她没有。

韩『潮』生道,“姚主薄,我想求你救一救我们韩家。”

“你说笑了,你和你的家人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姚春暖装作听不懂,她不想蹚这趟浑水。

韩『潮』生看向他。

若说她听不懂,韩晋安是不信的,他有些别扭地道,“姚-姚主薄,你救韩家一次,我以及韩家男丁愿为爪牙,为你效犬马之劳。”

闻言,姚春暖吃了一惊,她没想到韩晋安会带着韩家转头认她为主,这人不会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吧?她自认对他们韩家下手挺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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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从来没有手下留情过。

姚春暖问他,“你觉得我像缺干活的人吗?你不会以为,你们跪一跪,再表表忠心,我便会将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了吧?”

“其实在来未见你之前,我仔细想过了。我们家如今落到这步田地是多方原因的,固然有你的一部分原因,但也是因为我们韩家先算计你的,你怎么报复我们韩家都不冤。但姚主薄,你并非寻常女子,你和我们韩家之间,没有夹杂人命,所以算不上生死大仇,何不一笑抿恩仇?”这是韩『潮』生的心里话。魏秋瑜还在的时候,他们是真的恨透了她姚春暖,但是越到底层,他深刻反思之后,他们韩家落到这步田地,真的是因为姚春暖一个人的原因吗?三皇子的威『逼』,太子的袖手旁观。都是造成他们韩家处境艰难的重要原因。

“呵呵,韩『潮』生,你真是胸怀宽广。”

“而且我知道你恨魏秋瑜,我也恨她,我们一家人都恨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么?”韩『潮』生绞尽脑汁来证明他们韩家是有用的。

姚春暖好整以暇地道,“魏秋瑜她翻不出我的手掌心,我用不上你们。”

“实话告诉你们吧,想必你们应该懂得城门立信的典故,你们韩家于我而言便是我立在城门的那根木头,彰显我的威信。我要是收下你们,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于我来说没半点好处。所以,你们请回吧。”

“姚主薄,如果我们韩家投奔你的事发生在今天之前,确实有损你的威信。但是你在魏秋瑜变成哑巴之后收下我们韩家,冤有头债有主,你只诛首恶,反而会显得你不计前嫌,宽宏大量。这事为外人所闻之后,会有更多的人才来投奔你。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不会让你为难。我们只需要一条生路,这条生路并不一定要活在人前。而且姚主薄是不缺人,但有些事,我觉得由给了一条活路的我们来做更合适不是吗?”韩『潮』生暗示『性』地说道。

姚春暖眼眸一闪,他的意思是韩家的男丁们可以转到暗处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韩『潮』生傲然地道,“姚主薄,我韩家虽不才,也是有点用的。”说着,在韩『潮』生的示意下,韩晋安从怀中取出一份羊皮纸,递给姚春暖,姚春暖不接,他才转而放到一旁的案几上。

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姚春暖并不着急将羊皮皮打开,而是对韩『潮』生道,“太子的人不是私下和你联系了吗?如今你举家来投我,太子那么你又该怎么交待?”这韩『潮』生有点意思,比起韩晋安,她更乐意和他打交道。

韩晋安心想,她果然知道了承恩公府的人与他私下接触的事。

韩『潮』生不以为然地道,“虽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但如今上位者不仁,我们韩家全家又命在旦夕,顾不了那么多了。姚主薄,如果你肯救韩家,以后韩家就只认你一个主子!”说着,他人就单膝跪下了,这是将士对主子的礼,以示忠诚。

姚春暖惊呆了,她没想到,韩『潮』生竟然想当她的二五仔。而且他如此大逆不道的发言,他这是将把柄送至她手上?

姚春暖看向一旁的韩晋安,这是韩『潮』生一个人的决定还是韩家的?他在她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屈膝,他在心中自嘲,在来之前,不就说好的吗?

得知三皇子欲取他们韩家人『性』命,他拼命向太子的势力求助,但至今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以及援助。不是他不想尽忠,而是他们一家子的『性』命都受到威胁了。现在回想起来,从他秘密加入太子的阵营,得到的帮助就极少极少,只能说他失望了,太子辜负了他的信任。

姚春暖沉默了良久,才道,“你们都想清楚了吗?我实话告诉你们,我是不可能信任你们的,我对你们包括你们韩家,只会用而不会信。至于什么时候会信任,说不准,或许你们这一辈子都得不到我的信任。”

“那你会庇佑我们一家子的『性』命吗?”

“如果我有能力做到的话。”

“那就够了。”

她的坦白,让韩晋安心里松了口气,他这步棋走对了,他们韩家有了生机。姚春暖能说出这话,她其实是个挺坦『荡』的人,最怕的就是嘴上笑嘻嘻地答应着,心里却一点也不以为然的。

姚春暖『揉』了『揉』眉心,她也有点拿不准收下韩晋安等人是好是坏了。

姚春暖没说话,拿起桌面的羊皮纸。

韩晋安的心提了起来。

韩『潮』生反而心生喜悦,这是她内心已经偏向于他们了,没见她先前看都不看那羊皮纸一眼吗?

姚春暖一打开,她就忍不住坐直了身子,这是一份西北境的军事防布图!这会姚春暖更能感觉到韩家一心想投奔她的诚意和决心了。这张西北境的军事防布图他们现在还用不上,但谁也不能否认它的价值。

啪,姚春暖合上了,道,“你们准备转明为暗,将计就计,三皇子的人动手的时候,就是你们离开的时候成年男丁只能留一人,你们商量好让谁留下。算了,还是我安排吧。韩晋安你是必须消失的,最好是你们最小的幼弟留下。之后,你们韩家女眷我不会再为难。”

姚春暖一口气的安排,合情合理,韩家兄弟只有应声份,“是。”

姚春暖挥手,让他们回去。

韩晋安心里松了口气,慢慢地退出去,这时他才隐约感觉到他背后都被汁水打湿了,也是,她这人并不好说服。

他们快退到门外的时候,里面传来姚春暖的声音,“珍惜这次机会吧,别想着左右逢源,首鼠两端,敢背叛我,你们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韩『潮』生失笑。

韩晋安:岂止是知道,他是深深地领教过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