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亦被吼得一脸懵逼,“我造什么谣了？”
“你你你你……”小顾总一时难以启齿，憋得小脸通红，只能重复骂道，“你就是造谣！”
“不是,我到底造了什么谣……”说着说着,许嘉亦灵光一闪,“难道是——”
是上次他跟简少说顾总好像“不行”的那件事？
简云川忍住笑意,回身扣住炸毛小猫的手,“好了,我相信是谣言。”
不提别的,至少他亲自验证过,小小顾行还是挺行的。
虽然远远不如他。
“你这语气就很敷衍！”顾森羽还是很生气,像一只气鼓鼓的小河豚,“你凭良心说，那天晚上,我表现得怎么样？”
简云川略一思索,诚实地回道：“不怎么样。”
只知道抱着他哭,自己舒服了就呼呼大睡，也不管他死活。
顾森羽大受打击，语气相当崩溃，“难道……难道这副身体真的……”
不行？
许嘉亦：“我就说吧，我没造谣！”
不行就是不行。
“肯定是因为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影响我发挥！”小顾总坚决不肯承认自己不行,反手拉着老婆快步往前走,“走！今晚我必须给自己正名！”
事关男人的尊严,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简云川从善如流,“好。”
“哎,你们这就走了吗？”许嘉亦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顾总，您借我的钱，我还没还您呢！”
“回头打我卡上。”顾森羽头也不回，“还有，再敢造谣我，你就死定了！”
风风火火地走出电影院，顾森羽在路上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后，他探出脑袋，“师傅，麻烦去最近的酒店。”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最近的酒店距离这里两百米，你确定要打车去？”
顾森羽：……
“那这样吧，我们去附近最好的酒店。”
简云川轻笑了一声，“这么奢侈？”
顾森羽挑了挑眉，“没事儿，这点钱老公还是有的。”
再穷不能穷老婆，五星级酒店才配得上老婆的身份。
“嗯。”简云川淡淡应声，也不跟他争到底谁是老公，谁是老婆。
反正这种事，到了床上，自然见分晓。
然而，司机师傅刚启动车，顾森羽的手机就发出了一阵“叮铃铃”的响声。
简云川蹙了蹙眉，“又是你大哥？”
“啊是的。”顾森羽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通电话，“喂大哥！”
“你还没到家？”熟悉的低沉嗓音传了过来。
“那个……”顾森羽和简云川对视了一眼，吞吞吐吐道，“我今晚不……”
“我限你一个小时之内滚回来。”顾晔提高了嗓音，“给你们俩单独相处的时间够多了，顾森羽，你别给我得寸进尺啊。”
顾森羽不满地抗议，“大哥，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成年人难道没有夜不归宿的自由吗！”
“你回不回来？”顾晔懒得跟他废话，“你把电话给简云川，我来跟他说。”
“好好好……”一提到这，顾森羽飞快地妥协，“我回，我马上回！”
挂断电话，他瘪了瘪嘴，神情委屈巴巴地望着简云川，“我大哥叫我回去……”
简云川收回眼神，看向窗外。
“你别生气嘛～”上扬的尾音又带了点不自觉的撒娇意味，“来日方长，我一定会找到机会，向你证明我自己嗷～”
“呵。”简云川冷笑一声，还是不理他。
“老婆～”顾森羽已然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了，蹭过去抱着他的胳膊，柔情蜜意地哄，“我明天就让林秘书帮我们找房子，然后再找借口搬出去，好不好～”
司机师傅心中暗道：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玩啊……
简云川哪里受得住小猫蹭着自己撒娇，喉结微微攒动，垂下眼睫看向他，“当真？”
“真的真的！”顾森羽点头如捣蒜，“比真金还真！”
“还有一件事。”简云川浑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揉了他一把，“你给你大哥设置了特殊铃声，那我呢？”
“啊？”顾森羽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你想要什么铃声，我现在就给你设！”
简云川淡淡回道：“看你吧。”
顾森羽：“甜蜜蜜？”
简云川：……
顾森羽：“爱你一万年？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
司机师傅吓了一跳，“帅哥，你这歌声有点、有点……”
一时词穷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比较贴切。
“行了。”简云川抬起手，轻轻捂住发出魔音的小嘴，“设什么都行，只要是特殊的。”
顾森羽：“唔唔唔唔，唔唔！”
为了缓解尴尬，司机师傅随机播放了一首歌曲。
“我肯定
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只是你忘了
我也没记起……”
忧郁的女声在车内缓缓响起，顾森羽忽然安静下来。
简云川也放下手，转而揽住他的肩，将人抱进了怀里。
半小时后，出租车缓缓停下。
“回去好好休息。”顾森羽跟着下了车，依依不舍地拉着修长如玉的手，“我会想你的。”
简云川捏了捏他的后脖颈，“没有晚安吻？”
顾森羽想也不想地仰起脸，“吧唧”一口亲上薄唇。
“简云川，你他妈的还敢回来！”这时，一道尖利刻薄的嗓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顾森羽回过头，只见简松正一脸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过来，不由皱起眉心，“他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狗急跳墙罢了。”简云川打开车门，手心盖在他脑袋上，将他重新塞回出租车里，“回家后，记得给我发消息。”
顾森羽扒在窗户上，“真的没事吧？”
原书的剧情全被打乱了，他现在根本不知道剧情进展到了哪里。但是从简松的反应来看，简云川的报复计划应该已经彻底展开了。
“没事，记得给我换铃声。”简云川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师傅，麻烦开车吧。”
出租车起步，顾森羽还扒在车窗上，眼巴巴地往后看。
直到拐了个弯儿，简云川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这才坐直了身体。
*
母胎单身的小顾总，正式进入了热恋期。
虽说是第一次谈恋爱，经验不足，但是小顾总做好了充分的攻略，比如说——
“情侣约会必去的八个地方。”
“情侣感情升温必做的十八件事。”
“讨女朋友欢心的二十一个小技巧。”
……
就是在大哥的严格监控下，小情侣只能亲亲抱抱摸摸，始终不能更进一步。
两人的火都越积越重。
“唔……”顾森羽后脑勺抵着真皮座椅，嘴巴被牢牢堵住，不留一丝缝隙。
舌尖勾缠，津液交换，狭小的空间里温度越来越高。
不知过了多久，顾森羽被亲得差点窒息，终于忍不住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简云川也低低地喘，拇指轻轻擦着湿淋淋的唇角，“教了这么多次，怎么还学不会换气？”
“哪有……”顾森羽缓过神来，嗓子软乎乎地抱怨，“还不是你突然搞偷袭……”
本来他正解着安全带呢，一抬脸就被吻住了。
“那现在不偷袭。”简云川哑声笑起来，“你再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小顾总该死的胜负欲又上来了，不甘示弱地猛扑上去。
良久后——
“够了呜呜……”
“就这样？”
“嘴巴麻了……合不上了……”
“要不要在车上试试……嗯？”
“不、不行！”顾森羽倏地清醒过来，“车上没、没那个……”
他都查过了，如果没有那个啥，做起来肯定会很痛。
他可舍不得老婆有一点点的疼。
简云川只好克制地拉开他，平复急促的呼吸，“知道了，下次准备。”
半晌后，两人一起下车，准备去吃晚餐。
结果还没走两步，顾森羽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喂，森羽小朋友。”电话接通，一道陌生又有一点熟悉的女声响起。
顾森羽眨巴眨巴眼睫，语气惊喜道：“琼姨？”
“不错，还记得我。”白琼的声音里含着淡淡的愉悦，“你和云川，最近怎么样？”
“我们啊……”顾森羽看向身旁的人，唇角抑制不住上扬，“挺好的，稳中求进。”
虽然大哥还是看他看得很严，但对他们的态度一日比一日软化。
距离老婆正式进顾家大门的日子，绝对不远了！
“那就好。”白琼笑了起来，“我这次找你，是想告诉你，过几天我会去S市。”
“啊？真的吗？”顾森羽微微睁大了眼睛，“琼姨您来S市，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白琼应道：“嗯，是有一些事。”
“好，那您把航班和行程都告诉我，我来给您安排住宿。”顾森羽毫不犹豫地回道，“既然来了我的地盘，除了您自己的事，其他的都不用操心了。”
“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白琼答应得也很干脆，“稍后我给你发信息。”
顾森羽：“好的，没问题！”
挂断电话，他主动给简云川汇报情况，“琼姨说她要来S市。”
“琼姨有说，她来是要做什么吗？”简云川问道。
“这倒是没说。”顾森羽摇了摇头，“估计是有什么私事吧。”
“她退隐多年，S市又是她的伤心地……”简云川稍加思索，忽然微微一笑，“看来，决赛的最后一位评委，有着落了。”
“你的意思是……”顾森羽迟疑地望着他，“琼姨决定出山了？”
简云川肯定地点头，“也许是……你不知不觉中打动了她。”
“啊啊啊！”小顾总“嗷嗷”叫了起来，扑过去一把抱住简云川，“如果这是真的，那可就太好了！”
简云川回抱他，“先别激动，等她给你发消息。”
“嗯嗯嗯！”顾森羽松开胳膊，“我们先去吃饭！”
一顿饭吃得有点心不在焉，直到白琼的消息发过来，确认行程表中有“国潮新锐设计师大赛”的字眼，顾森羽才终于放下心来。
“开心了？”简云川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梁，“既然这么开心，是不是要好好庆祝一下？”
“怎么庆祝？”顾森羽双眸亮晶晶的，一脸喜气洋洋，“这件事，的确应该好好谢谢老婆大人～”
这段时间，他叫“老婆”叫得越发顺口，简云川从来没纠正过他，只是也从未应过声。
“让我想想。”简云川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走吧，先回去。”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地下车库。
顾森羽坐上驾驶座，正准备扣安全带，只听“哗啦”一声巨响。
几乎是同一秒，他整个人被抱进了熟悉的怀抱里，随即耳畔传来一声闷哼。
他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愣愣地仰起脸，一滴红色的血滴到了他的脸上。
“别看。”简云川松开他，脱下身上的大衣将他完全罩住，然后像一头迅猛的凶兽，从另一侧开门下车。
刚才还空荡荡的地下车库，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帮黑衣打手，将他们的车团团围住。
为首的纹身刀疤男拎着一根铁棒，正是刚才砸碎了驾驶座车窗的人。
而驾驶座上，被大衣笼罩住的顾森羽，脑海中骤然闪现出一副断断续续的画面——
废弃工厂，破烂椅子，铁棒。
躺在地上的人，流不尽的鲜血……
“简云川啊……”顾森羽头痛欲裂，挣扎着掀开盖在身上的大衣。
与此同时，简云川一脚踹开试图靠近车门的打手，额侧的血顺着修长的脖颈往下流，直至染红白色毛衣的领子。
“简云川……”他抓住了车窗边沿，碎裂的玻璃扎进掌心，却浑然不觉得疼。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