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绒给Bay发的信息,问他跟Laar两人晚上有没有时间,他跟他哥请两人吃饭。
Bay跟Laar白天在酒店休息过了,晚上又要倒时差,刚好也睡不着,于是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出于私密性的考虑,荣峥请Bay跟Laar去的酒店顶楼的包间。
“您好,请问一共几位?现在需要点餐吗?”
荣绒跟荣峥两人先到的包厢,服务员走进,礼貌地询问道。
“你好,我们一共是四位,迟点再……”
荣绒的话还没说完,听见门外传来法语的交谈声,“应该是Bay跟Laar到了,哥,我出去看看。”
“嗯,去吧。”
荣绒推开餐椅出去了。
荣峥也跟着站起身,荣峥对一旁候着的服务员把荣绒刚才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我们迟点再点。”
“好的。”服务员微一鞠躬,拿着菜单,出去了。
荣绒走到门口,对着站在走廊上,确定包厢号的Bay跟Laar挥了挥手,“Bay,Laar,这里。”
Bay手里拿着手机,听见他跟Laar的名字,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看见了荣绒。他把手机给收了起来,“嗨,Rucas。”
湛蓝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他能够猜出,白天那些记者媒体的采访,对Rucas的心情造成了十分不好的影响,他们跟Rucas分开时,Rucas看起来绝对称不上开心。但现在看起来,Rucas的心情似乎不错。
不管怎么样,Rucas没有太被白天的事情影响就好。
Bay笑着跟Laar两人走了过去。
荣绒带着Bay跟Laar进了包厢。
荣峥应从座位上站起,就站在他们两人刚才的椅子边上,荣绒于是替他哥以及Bay跟Laar三人介绍道:“哥,这是Bay,你之前见过的。这是Laar,Laar是Versa的营运总监。在巴黎的时候,他跟Bay两个人都对我很照顾。Laar,这是我哥。”
荣绒跟Bay还有Laar交流时,是用的法语。荣峥不会法语,荣绒也就自动切换成了英语。
Bay在巴黎的时候就跟荣峥见过了,荣绒这次主要是介绍Laar跟他哥认识。
在听荣绒还是跟以前一样,以弟弟的身份介绍他时,荣峥睨了他一眼。荣绒纯粹是习惯使然,倒是没想太多。
Bay的眼神暧昧地扫过荣峥跟荣绒之间,他笑着主动朝荣峥伸出手,也是用的英语,“Arthur,好久不见。”
荣峥也伸手同对方回握,“好久不见。”
Laar是第一次见到荣峥,他在跟荣峥握过手之后,淡蓝色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惊叹。他在跟Bay两人相继落座后,开玩笑地问道:“嘿,Rucas,你的家人都长得这么出众的吗?”
这个世界上,对于帅跟美的标准或许不同,但是对于美好事物的欣赏的能力总是一致的。比如,在Bay跟Laar看来,荣峥、荣绒两兄弟在相貌上,绝对是惹眼的存在。
他跟他哥的关系解释起来有点复杂,荣绒就笑着谢了谢Laar的夸奖。
荣峥替荣绒拉开餐椅,荣绒转过头,给了他哥一个笑容。
Laar眼露惊讶,要知道,在他的印象当中,Rucas虽然不至于算是不苟言笑,但绝对不会像刚刚那样,笑得那么甜。
Laar在心底嘀咕了一声,要不是知道这两人是兄弟,他都要以为Rucas喜欢Arthur了。
倒是Bay,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
人到齐了,荣峥叫来服务员点菜。
Bay跟Laar两人是客,在问了两人的口味喜好之后,荣峥叫来服务员点餐。
两人来之前查过攻略,听说符城的海鲜很好吃,荣绒就点了好几道海鲜。荣峥拿过菜单,添了几道颇具当地特色的菜,又额外点了几瓶香槟跟红酒。
桌上,大部分时间都是荣绒跟Bay以及Laar三个人在说话。
Bay跟Laar谈及Versa打算在春夏出几款新品,最好能够以一个系列的方式呈现在大众的面前。只是Versa此前暂时没有做过系列专题,因此具体计划,两人可能要完善一下策划书,同时也要跟旗下的调香师们再开个会,看看调香师们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比如,是推出同一个调香师的系列作品,还是几个调香师联名,一起推出系列作品,这些都需要经过详尽的市场调研。
Bay跟Laar都是这个行业的佼佼者,他们两个人对于新系列的一些策划跟想办法很新颖,创意也很大胆,荣绒听得很认真。
在荣绒跟Bay还有Laar聊天的时候,荣峥很少开口,但是只要他一说话,桌上的其他三人就会不由自主地停下来。尤其Bay跟Laar,他们两人惊讶地发现,Arthur话不多,能够感觉得出来,他应该不是从事香水相关的领域,因为在他们说到香水的相关话题时,他并不多言,但在香水的营销以及市场宣传方面很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对于Versa现在面临的困境以及寻求的突破问题上,更是一针见血。
两人不由地对Rucas这位兄长的职业很好奇,不过荣峥本人,包括荣绒在内,两人都没有提及荣峥的工作,Bay跟Laar自然而然不会刻意去打听。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荣峥提前去买单,荣绒跟Bay以及Laa三人留在包间。
Bay注视着荣峥的背影消失在包间门口,他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荣绒。
荣绒眼露困惑,“这是什么?”
Bay一只手支颐着下巴,笑着道:“我送给你跟Arthur的见面礼呀。记得回到房间再打开喔。”
荣绒眼皮微跳,他盯着Bay递给他的礼物,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来,我们三个人最后再敬一杯?敬我们最风情万种的‘睡美人’,希望她能够在她的故乡,在这片东方的土地上,散发她的魅力,能够让所有人为她着迷。”
Bay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能够寥寥几语,就把现场的气氛给带动起来。
Laar笑呵呵地端起桌上的酒杯,“说得太棒了,Bay。来,Rucas,敬我们的‘睡美人’。”
荣绒其实已经喝了两杯了,对他来说差不多已经是极限,从刚才起,看人影就是重的了,完全是硬撑着,才没有表现出醉意,再喝一杯他搞不好等会儿要他哥扶他回去了。
不过眼下这种气氛,他总不好扫兴。
荣绒端起桌上的酒,三个人一起碰了碰杯。
…
荣峥买过单,回到包间,没在位置上见到荣绒,倒是一眼注意到荣绒桌前的酒杯空了。
荣峥眉骨微跳,根据他的经验,绒绒的极限差不多就是三杯,先前已经喝了两杯了……这回怕是要醉。
Bay饮尽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香槟,他注意到荣峥的眼神,主动告诉他荣绒的去向,“Rucas去洗手间了。”
荣峥点头。
大约五六分钟时间过去,荣绒还是没有从洗手间出来,能够听见里面传出水声。
又过了好一会儿,荣绒才从洗手间走出,他的头发是湿的,脸上沾了水珠,刚刚在里面应该是洗了脸。
荣绒走近,荣峥拉着他的手,“怎么不把脸擦一下就出来了?”
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给荣绒擦去脸上的水珠。摸了摸他的手,是冰的,估计刚才直接用的冷水洗脸。
Laar眨了眨眼,眼底流露出些许困惑,东方人的兄弟之间都这般亲密无间的吗?
荣峥握着荣绒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他注视着荣绒:“难受?”
荣绒摇摇头,也不算多难受,就是有点头晕。他本来以为洗过脸会好一点,但脑袋还是有点疼。应该是先前喝的那两杯酒的后劲上来了。
荣绒脸颊彤红,就唇瓣也因为喝过酒的缘故,殷红水润,眼神勉强还算是有几分清明。
荣峥一看,就知道荣绒这是喝醉了,只不过因为在人前,强撑着。
他把荣绒脸上的水珠给擦干净后,这才手帕收进西装裤子的口袋。他一只手揽在荣绒的腰间,转过身,对Bay跟Laar道:“抱歉,Rucas可能有点喝醉了。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两位也早点休息。”
闻言,Bay跟Laar都有点吃惊。Laar惊讶地道:“Rucas喝醉了吗?”才三杯而已。
Laar仔细去看Rucas,他真的看不出,Rucas哪里喝醉了,眼神清醒,刚刚走过来时走路也很稳,这样,也算是喝醉了吗?
荣绒的确是有点醉了,要不然刚刚不会连脸上的水珠都没擦,就从洗手间出来了。
荣峥让荣绒跟Bay以及Laar道别。
荣绒这个时候看人,人影都是重的,他只能依稀分辨Bay跟Laar大致所在的方向,跟两人道了声晚安。
由始至终,荣峥环在他腰间的手都没有松开过。
Laar把荣峥对荣绒做的一系列亲密的举动全看在眼底,越看越茫然,真的有兄弟这么亲近的吗?
他看着Bay,发现他的这位老搭档根本没有在他看他,Laar郁闷了,难道是他多想了?
Bay对荣峥笑了笑,“你们也早点休息。”
荣峥朝他微一颔首,揽着荣绒出去了。
“Rucas。”
荣绒跟着他哥往外走,听见Bay在叫他,荣绒跟荣峥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Bay拿起把荣绒落在座位上的礼袋递到他的手里,他对荣峥笑了笑:“这是我特意从巴黎带过来的,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荣峥向Bay道了声谢,揽着荣绒离开了。
Laar眼露茫然,“Bay,Arthur跟Rucas,他们……”
“应该是在一起了吧。走吧,我们也回房间吧。”想想真是叫人嫉妒呢,明明先前在巴黎,Rucas还告诉他,他要放弃Arthur了,才过去多久?两人恋爱都谈上了。啧。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能够拒绝得了Rucas。
Laar大吃一惊,淡蓝色的眸子里满是震惊,“可是他们两个人是兄弟啊!还是说,他们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
Bay耸耸肩,“谁知道呢?他们很般配,不是吗?”
Laar回想起晚上荣绒跟荣峥两人相处的情形,不得不承认,两人的确是很般配没错,但要是两人真的是亲兄弟……
“嘿,Laar,别想太多。既然他们选择了对方,我们只要祝福就好了。”
Laar:“……”
是他老了吗?
他怎么觉得,时下年轻人的喜好,他是越来越不懂了呢?
…
荣绒醉了。这种情况下,荣峥当然没有办法放心留他一个人在酒店房间,只好把人带回了他的房间。
荣峥扶荣绒在床上躺下,荣绒其实已经站都站不太稳了,荣峥扶他在床上坐下后,他就倒在了床上,荣峥只好替他把鞋子脱了,扶他在床上躺好。
给荣绒盖被子的时候,荣峥瞥见荣绒手中的礼品袋刚刚掉落在了床上,里面的瓶子从礼品袋里滚了出来。
瓶子的包装上写着法文,荣峥看不懂法文,不过瓶子的形状,已经足够他猜出瓶子是装的是什么。
“哥,热……”
荣绒是个戒备心很强的人,尤其是他在巴黎差点出过事,处在陌生的环境,哪怕是跟Bay以及Laar在一起,还是没有办法全身心地放松。
刚刚在楼上包间,他是一直强撑着,直到荣峥结完账回来,才在他哥的面前,流露出几分醉意。现在处在一个周遭都是荣峥的气息环境里,对于荣绒而言,自然不用再一直紧绷着神经。
躺在床上,荣绒一直不安分地拽自己身上的卫衣。
荣峥拿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把空调调低了一点,在床头坐下,“现在有没有舒服一点?”
荣绒摇头,眉宇间满是不耐,“哥,衣服,脱。”醉得太厉害,语序都是错的。荣绒真正应该表达的是,哥,还是热,哥给脱衣服。
空调不好再开低了,要是温度调得再低一点,就很容易感冒。
荣峥只好把荣绒的衣服给脱了。
荣峥以为荣绒身上至少还穿了一件,未曾想,因为酒店空调打得足,荣绒也就穿得少,卫衣里头,一件打底的背心都没穿。少年肌肤白皙,骨肉匀称,因着喝醉了,就连肩胛骨处染上一片绮丽的绯色。
荣峥眼底涌上一片浓郁的墨色。
…
翌日。
荣绒在宿醉中醒来,他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坐起身。荣绒盯着房间的摆设,许久,总算想起来,他是在他哥酒店的房间里。
他这具身体也太不耐酒精了,才三杯,三杯香槟,就喝得他差点断片!荣绒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都十点多了。这个点,他哥肯定上班去了。
荣绒掀开被子下床,余光瞥见一张便签被压在保温杯下。
荣绒挪开杯子,拿起便签——“保温杯里的是醒酒茶,记得喝。车钥匙在茶几上。早餐记得吃。”
荣峥的字写得很是好看。学生时代,专门跟一位书法大家学过的。因着这一行兰叶劲逸的瘦金体,使得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叮嘱,瞧着都格外地赏心悦目。
荣绒把醒酒茶给喝了。他把空了的保温杯拍了张照,给他哥发过去。
他哥没回,估计是在忙。
荣绒也不在意,他收起纸条,赤着脚,去了书房,把纸条宝贝地夹进他放在书桌的手账本里。
荣绒今天约了Bay跟Laar两人,一起去见那位代理商。
见面地点在对方的私人庄园。荣峥之所以把车钥匙留给荣绒,也是为了方便荣绒出行。
荣绒简单地吃过早餐,去敲Bay的门。Laar也在Bay的房间,两人手里头拿着资料,在为接下来的商务谈判做最后的准备。
听见敲门声,Bay结束跟Laar两人的交谈,前去开门。
见到荣绒,Bay湛蓝色的眼睛眨了眨,“噢,亲爱的Rucas,我还以为你今天可能会到得稍微晚一些。”
荣绒以为Bay指的是他昨天喝醉酒的事情,“守时是我们国家的传统美德。”
Bay暧昧地笑了笑:“亲爱的,我真为你的敬业精神所感动。先进来吧,我们收拾一下,马上就好了。”
荣绒依言走进房间。
Bay的视线总是若有似无地往自己的腰以下扫,荣绒皱眉。
心知问Bay肯定问不出个什么结果,荣绒看着Laar,“Laar,能否告诉我,昨天晚上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在荣绒的记忆里,他就记得自己因为喝多了香槟,脑袋有点昏沉,就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等他从洗手间出来,他哥就已经回来了。有他哥在,他应该,没有出什么丑态才对?
Laar也不知道Bay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因此他无奈地道:“如果你是问我,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时,你是否有发生了什么你不知情的事情的话,那么我很确定,没有。”
倒是Bay,在仔细观察过荣绒的走路姿势后,“咦”了一声,“Rucas,我的礼物,你跟Arthur昨天晚上没用上吗?”
荣绒立即警觉地问道:“礼物,什么礼物?”
实在是他很难相信,以Bay的性格,会老老实实地送什么规规矩矩的礼物。该不会是……什么丝袜,情|趣内衣之类的吧?
荣绒的眼神当即变得杀气腾腾,“你把礼物放哪里了?”
Bay眼神无辜,“我当面交给你了呀。不过现在礼物在哪里,或许你应该问一问Arthur?”
荣绒:“……”
希望不要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
代理商跟Bay以及Laar约见面的地点,是在对方的私人庄园。
在富豪如云的符城,参加聚会时,如果你告诉对方,你在符城市区拥有一栋独立别墅,对方很有可能嗤之以鼻,但是如果你告诉对方,你拥有自己的私人庄园,那么在聚会里,绝对会成为焦点之一。
荣绒根据导航的指示,开车载着Bay跟Laar前来见那位代理商。只是随着车子越开进私人庄园,就越是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种熟悉的感觉,在荣绒把车停在庄园,由庄园的管家领着他们进去,见到优雅地沙发上喝茶的孙纹、孙绮姐弟两人,彻彻底底地转为了错愕。
“孙纹姐,绮哥,怎么是你们?”
难怪,车子开进庄园,他会觉得那么熟悉,因为这栋庄园的规模虽然不及孙家位于崇绿岛的规模,建筑也不及孙家庄园那般气派,从外观上也要更为时尚,可是庄园的布局十分相似!
孙绮还是头一回见到荣绒这么“生动”的表情,心说原来这个小鬼除了面无表情,不然就是要笑不笑的,还是可以做许多生动的表情的嘛。不错,之前的保密工作总算没白做。
孙绮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沙发上站起来,眉峰微挑,“怎么就不能是我们?”
此时,孙纹盈盈然地走了过来。她依然留着荣绒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波浪卷发,身上不再是夏天的长裙飘曳,而是火红如焰的紧身包裙,随着她的走动,步步生莲。
荣绒闻见他再熟悉不过的“睡美人”的木质花香调的香气,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孙纹姐,你……”
难道孙纹姐跟绮哥,就是Bay跟Laar口中的代理商?孙纹姐跟绮哥要带代理他的“睡美人?”
“呀。好长时间不见,弟弟真是越长越水灵了。是谈恋爱了吗?”
荣绒:“……”
姐姐,您可真是聊天大师。
Bay终于能够插得上话,“Rucas,你认识Victoria以及Rob?”
荣绒:“孙绮哥是我哥的朋友。”
闻言,Bay跟Laar两个人微微吃了一惊。他们此前就跟Victoria,Rob接触过,知道孙家的产业很大。
Arthur竟然是Rob的朋友,老天,Rucas的哥哥Arthur到底是什么来头?
“怎么都跟木头人似地站着?罚站呢?都坐吧。”
孙纹盈盈一笑,率先拉着荣绒坐下了,同时吩咐管家奉茶。